第69章 顾烨霆一直都在控制乔言

顾家，老宅。

“小姐回来了，快进屋，外面冷了。”冬至来临，天气突然骤降。

“贺叔，最近身体怎么样？”乔言冲贺叔笑了一下，走进房间。

老宅是有地暖的，一进屋就感觉十分温暖。

乔言将外套放在沙发上，嗅着厨房飘出来的饭菜香。“还是贺叔做饭的味道香。”

有些怀念呢。

其实，十五岁回到顾家，爷爷也没有让她受过多少委屈。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

贺叔也是个极好的人，他对顾烨霆和乔言都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

“饿了吧？”贺叔慈祥的笑着，将萝卜汤端了出来。“少爷最喜欢喝萝卜汤了，小时候经常缠着我煮汤。小姐也是，少爷喜欢吃什么，你就喜欢吃什么。”

乔言脸上的笑容渐渐凝聚，许久没有回答。

她知道，贺叔可能发现什么了，在试探。

乔言无力的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口。

她爱了顾烨霆十年，爱到没有自我。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口味偏好，只知道顾烨霆喜欢吃什么，她就喜欢吃什么。

“贺叔，我现在更喜欢西红柿牛肉汤。”乔言淡淡的说了一句，径直走到客厅的哪家钢琴前。

人的口味是会变得。

贺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可他依旧什么都没问。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活法。

钢琴的清脆声在客厅传出，乔言优雅又清冷的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致爱丽丝》。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一切美的仿佛一副画卷。

弹奏了一半，乔言停了手。

好像生疏了呢。

大概是从两年前开始，她再也没有碰过钢琴，只因为陆晚清突然出现在了她和顾烨霆的生活里。

陆晚清是钢琴选秀出身，号称真正的爱丽丝。

后来，乔言就再也没有弹奏过钢琴了，她总是骄傲又自卑的折磨着自己。

深吸了口气，乔言苦涩的笑了一下，手指重新放在琴键上，从头开始弹起。

直到整首曲子结束。

曲终，人散。

“少爷？”贺叔端着水饺出来，没有打断乔言的曲子。

顾烨霆不知回来了多久，靠在门上，一直看着乔言的背影。

“嘘！”顾烨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贺叔笑了笑，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却少了几分。

人年纪大了，总希望他们能好好的，毕竟已经结婚三年了，只要不离婚，以后还得过一辈子。

“你有几年没有碰过钢琴了？”顾烨霆走了过去，站在乔言身后。

今天的乔言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她的眼睛里是透着开心的。

这说明乔言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乔言的身体僵了一下，从钢琴的反光中看着身后的高大身影，什么都没说。

他怎么会有时间回来。

“在生气？”顾烨霆柔声开口，像是极有耐心。

乔言起身，并不想在贺叔面前和他吵架。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胆量跑到记者面前去闹。”顾烨霆用力将乔言摁回凳子上，笑着开口。

话语虽然没有责备，似乎也很温柔。

可听在乔言耳朵里，却是威胁。

“你是有多讨厌晚清？”顾烨霆俯身，从背后环抱住乔言。

“顾先生请自重。”乔言冷漠的说了一句。

“贺叔前几天住院了，你也不知道吧？”顾烨霆的声音多少有些责备。

乔言惊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去看贺叔。

“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也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吧？”顾烨霆再次开口。

他总是能把威胁说的如此淡然。

乔言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一次次这对晚清，甚至跑到公司楼下面对记者，这倒是我想不到的……”顾烨霆松开乔言，坐在她身边。

“你想怎样？”乔言压低声音。

很显然，顾烨霆想秋后算账。

“言言，你还在乎我对吗？你在吃醋。”顾烨霆的手指触碰钢琴键，弹奏了和乔言同样的曲子。

可明明都是《致爱丽丝》，可有着完全不同的意境。

顾烨霆的爱丽丝，是陆晚清。

“你想多了。”乔言想笑，这一点毋庸置疑，她对顾烨霆早就已经不抱任何期待和念想了。

在乎？是不可能的，她只在乎顾烨霆会不会突然又发疯。吃醋？不被重视的人，没有资格吃醋。

何况，乔言很清醒，她从前爱顾烨霆到没有自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幻想了。

顾烨霆将重音加重了些，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乔言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着。

她和顾烨霆，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

甚至回不到三年前了。

……

“言言在艺术方面也很有天赋啊，只是很可惜，十五岁以后她就再也不肯跳舞了。”

“爷爷，言言这样很好，没必要让她抛头露面。”

顾老爷子只是觉得可惜，乔言就像是一只年幼就被折断翅膀的百灵鸟，眼神空洞无光，没有灵魂。

可顾烨霆却仿佛更喜欢听话，懂事，没有灵魂的乔言。

这样的乔言，更方便他控制。

“言言，请来的舞蹈老师不喜欢吗？听你以前的同学说，你可是很爱跳舞的。”顾老爷子曾经用尽心思想要让乔言走出阴霾。

可顾烨霆只会给乔言制造阴霾。

乔言之所以从十五岁以后再也不碰舞蹈，不仅仅是她没有从父母的阴霾中走出来……

还有顾烨霆和那个小舞蹈老师之间的暧昧，让乔言深受刺激。

乔言其实很了解顾烨霆，他并不喜欢那个舞蹈老师，可每次她来家里教乔言，顾烨霆总是会故意当着乔言的面和那个老师暧昧。

他就是在逼乔言，逼她永远都不要走出阴霾。

甚至这一生都应该活在黑暗里。

“爷爷，我不想学舞蹈，不喜欢那个老师，她不如我妈妈跳的好。”乔言像个赌气的孩子，刺激着老爷子，也刺激着自己。

从那天开始，乔言再也没有见过那个舞蹈老师了。

顾烨霆也和以往一样，在家的时候只对她一个人好了……

乔言苦涩的笑了一下，你看……她从小时候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

她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择手段，从来任性妄为。

她为了独占顾烨霆的宠溺，会想尽办法赶走他身边一切的暧昧。

可唯独……输在了陆晚清身上。

其实在陆晚清刚刚出现的时候，乔言就明白，这个女人和顾烨霆之前的所有暧昧都不同。

陆晚清在顾烨霆心里的位置是不同的。

……

“在想什么？”顾烨霆弹完了曲子，握住乔言的手。“洗洗手吃饭。”

乔言只觉得心口发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乔言感觉……顾烨霆可能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算计和控制她了。

只是，最近她脱离了他的控制，所以他开始像个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