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坊间笑话

在冷海峰的决策下，龙星河与天京的魔音咕公司正式签订合同，以50万华夏币和30%流水收益的恐怖价格，将《2008南北歌会》上最出彩的一首《老鼠爱大米》彩铃使用权卖给了他们。葛斌拿到版权后，立即启动了与华夏联讯的合作，正式承接了华夏联讯的彩铃音乐提供业务。

移动业务圈子说起来很小，所以葛斌这个决策很快被圈子里其他公司得知，并瞬间成了笑柄——

“老葛啊，你是不是脑袋烧了？你去外面收歌，一首品相不错的歌曲天价能卖到2万块钱还不带提成的，你倒是有钱，一把就50万，还要拿流水的30%给人家，这是想着保亏不赚！”

“现在彩铃公司做的再大，一个月也就十万八万的利润，你这得多久才能回本！”

“你就听大伙一句劝吧，和超越那边再商榷一下，看能不能挽回点损失……”

“超越集团在圈里口碑还不错，要我说，你赶紧去和他们商量下，多给人家点违约金算了，这事怎么想都搞不下去啊！”

……

关系好的朋友同行都劝他赔点违约金放弃这首歌，但同行的对手就不这么看了：

“看人家葛大老板，就奔着一把搏个大的，就像华夏彩票一样，运气好能赚回500万呢！可是人家才2块钱啊……”

“这家伙也是眼红了，听说去棒子那边考察了一阵子，谁知道一回来就开始抽搐。”

“你早说你钱多，我手里还有不少收来的歌呢，都卖给你算了。”

“傻X，要是彩铃真的能赚到大钱，你相信超越集团会把这么大一块肥肉送出来？骗鬼去吧！”

……

周遭没一个人看好这笔生意时，葛斌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不过回忆起超越曾经创下的让人“闻之惊恐”的一项项爆炸事迹，葛斌心里自然又会寻求到一丝安慰。因为就算这次真的不成，也是自己赔钱而已，但超越可是赔的名声！钱到还是小事，超越集团那么大的盘子，应该会非常爱惜羽毛才对，所以关乎名声的事，他们肯定会慎重考虑过。既然他们敢这么和自己玩，一定是对这首歌或是彩铃这个行业非常看好！

想通了这一点，葛斌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要看到最终的结果！

时间说慢真的很慢，说快却又过得飞快，一眨眼，到了歌曲该上架的一天。

这一天葛斌都坐卧不安，眼睛紧盯着公司后台的销量数据，看着歌曲《老鼠爱大米》购买量从零开始一点点发生的变化。

葛斌算是个很有魄力的创业者，在彩铃增值服务业务每个月3到10元不等、彩铃音乐平均0.2元下载价格的市场环境下，他竟然将这首歌的下载价格直接放在了6块钱的“天王级”档位！要知道一首流行歌曲在彩铃行业内，生命周期充其量不过个把月而已，肯付费的用户大多都会同时准备十首八首的铃声并频繁更换，6块钱一首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相当于下馆子吃了顿千元大餐。

从中午十二点起，一直到晚上九点半，葛斌盯得的眼睛里满是重影，祈祷、意念、甚至加入邪教的心思都有过，可是歌曲的下载数量没有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终停留在了两百零点便不再上涨。

颓丧着脑袋的葛斌默默然回到家里，也顾不上妻子的盘问，草草洗刷后便闷头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满怀希望的他赶到公司时，数据却只上升了几十。

顿时，葛斌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挫败感。

“看来这次真的败了啊！”

在葛斌心里正难受的此刻，门外的员工还不住地给他添堵——几个业务员窃窃私语，声音或多或少总会传入他的耳朵，内容也无外乎“老板犯傻”、“这公司没前途”云云。

做了这么多年企业的葛斌知道，公司业务受挫，那么接下来一段时期将是他公司最难渡过的动荡时期——立场不坚定的员工将会大量流失！果不其然，刚过了午饭点，葛斌门外就站了五、六个手持文档的员工——申请离职来了。

葛斌成立公司已有半年多，但公司规模不大，一共就三十几号人，这一下走了差不多五分之一，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但是他也明白，商场如战场、员工如壮丁，除了信得过的骨干外，公司里大部分都是这种见风使舵、只为赚钱糊口的打工者。好在这些人中并没有团队骨干，葛斌也就尽人事地逐个极力挽留，然并卵。

等到送走几个人，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葛斌看了一下增幅依然缓慢的数据后再没心情吃饭，开始琢磨起如何尽快挽回颓势、尽快给剩下的员工带来新希望。

……

与此同时，秦朝签约手套组合的消息也引发了一轮不大不小的“讽刺”风潮，原因也很简单，这两个早已过了成名年纪的野路子艺人居然真的有人要，还是名气响亮的秦朝集团！

另外就是消失在众人视野中许久的方芷珺这些天突然被一些网络“喷手”莫名其妙地抨击议论，说白了就是她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黑”了。不少喜欢方芷珺的粉丝们最先参与到反击中，一时间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而争论的焦点，一开始还只围绕在方芷珺是否“江郎才尽”，可是随着后面的议论和辩驳，风向就有些变味道了——

“惊爆新晋艺人公然夺人所爱，有图有真相！”

“内地某女星勾引某已婚成功人士！”

“你们都认识的最不要脸的女星小三们，最后一个竟敢毫无顾忌地公开！”

“……竟让一首‘小三’歌曲，竟然传遍大江南北！希望有关机构能多关注音乐文化，也希望歌迷们抵制通俗！”

……

黑着脸的秦旖雪和江清川坐在办公室里盯着这些文章报道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从前因为那些报纸杂志被冷海峰敲打过，所以有超越集团带给舆论的强大威慑，让这些大小媒体不敢胡乱猜测瞎写，因此超越旗下的艺人们很少受过这方面困扰。可是现在的写手们开始玩起擦边球，报道全部都是猜测，关键还不带名字，含沙射影。可是很多细节线索都透露出，他们说的就是方芷珺！

这类报道无论含沙射影还是捕风捉影，用此种文笔写出的报道却很能搏人眼球，读者深思后不难猜出他们在说谁。其中最关键的是，因为读者动了脑子，这会让他们会对文章印象更加深刻！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秦旖雪一个头两个大，这手段她可从未听说过，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

“唉，谁会想这群动笔的能把《相见恨晚》和小三联系上……现在咱们能揪的，只剩下他们所谓的这个‘出轨成功人士’。”

江清川知道方芷珺的家教和她的人生观绝对不会去勾引什么成功人士，更何况人家惦记着自己呢！不过对媒体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不争、不论，让这些说法自然而然地随时间淡化。可眼下方芷珺要发专辑，不澄清一下恐怕是不行的。但若用传统手段对付这种根本没指名道姓的报道，不单澄清毫无说服力，关键你一澄清反倒惹得一身骚，到时候黄泥掉进裤裆——不屎也屎了！

“可是怎么揪啊，子虚乌有的事，开口就是错！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秦旖雪纠结许久仍旧未果，最后还得依靠江清川拿主意。

“说起来也简单，官府已经用过无数次的手段，这时候拿来用最适合。”

“官府？”

“对啊，混淆视听、错误引导嘛。不止他们会含沙射影，我们也可以，而且比他们更夸张！”

“你是说……”秦旖雪被江清川这种方法“吓到”了：“呵呵，你这脑袋真是可怕，果然馊主意不断啊！我以后可不敢招惹你，真是太损了！”

……

没多久之后，网络上又一伙人加入了对方芷珺“攻奸”的队伍，而且这些枪手输出的文章内容却开始渐渐“夸张”：

“……堕落的女星你认识几个？最后一个与M国总统关系匪浅……”

“……为钱出卖身体的明星，她与富豪的私生子……”

第一波关注报道的路人们还津津乐道地讨论这所谓的“不要脸的女星”是不是就是方芷珺时，随后这些信息迅速让他们大失所望，这明显是狗带嚼子——胡勒呢！

而方芷珺的那些忠实粉丝们发现这波写手是在帮助他们的偶像“洗清”时，也纷纷加入到故事的杜撰中，于是更不靠谱的故事开始大量充斥，读者们看到这类标题时甚至懒得去想，干脆跳过。久之，自然也没人继续关注这些传闻的真实性了。

到最后，大获全胜的粉丝们开始吐槽某些网络写手竟然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将子虚乌有的故事杜撰得跟真事一般！甚至坊间论坛里，无聊至极的某些网友一度把这段黑方芷珺的故事文章汇总成了小说，当成一段笑话故事，竟还对后来的网络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由此诞生出一类新的创意文学——“明星修仙”题材小说。

于是，网络上这些对方芷珺含沙射影的无限和抹黑，就这样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笑话，很快便无人问津。

敌人的阴谋被粉碎，但江清川总会多想一步——究竟是谁在背后刻意去黑这样一个新出道的艺人？方芷珺曾经的老东家泛天娱乐最近很被动，艺人事业部借新年档重磅推出的三两个新艺人如石沉大海，他们估计没时间琢磨方芷珺。那位在节目上被方芷珺骂跑的评论家张阳泽倒是有这个能力，江清川拖秦旖雪打听了一下后，这家伙最近因一起丑闻正被闹得鸡飞狗跳，应该也没闲情找别人麻烦……那么除了这两位，能称得上与方芷珺结下“血海深仇”的，就只剩当初那位竞争对手余珍英，还有和她狼狈为奸的汤修诚、黄石泉了。

因为方芷珺这个对手，余珍英还真被媒体关注过一段时间。江清川查阅一下网络新闻，最后一条跟余珍英有关的新闻还是年前各地方电视台的跨年晚会——有个三线电视台请了余珍英，她在那场晚会现场唱出了《光华大道》上剽窃自方芷珺的成名曲《相见太早》，之后便再没有她的任何消息。至于汤修诚和黄石泉，更是查无可查。

“奇怪，如果还在圈子里，为什么这俩人音讯皆无呢？”

江清川毫不怀疑自己在娱乐圈里的能量，想找到这两个人应该易如反掌！可问了一圈都没有消息的话，除非他们出了圈子。

秦旖雪见他仍死抓这事不放，连正事都要被耽误，便劝说道：

“清川，既然事情已经过去，我觉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就算真的有人在暗处，他们刻意藏匿自己的话，我们确实很难查证。”

“你说的也对……”江清川也知道当下的时间点不适合继续深究，但他想起来总觉得如鲠在喉：“但是小雪，我总觉得这伙人还会出手，而且八成目标还是芷珺。”

“那下次他们再搞这种事，你就有机会抓住他们的把柄！”

秦旖雪不愧是一家公司的首脑，看事情确实更深一步，江清川终究还是被她说服了。

“你啊，就是关心则乱！哼，要是哪天我被这么黑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这般要死要活地为我报仇……”看到江清川脸上浮现出“再说就跑路”的表情，秦旖雪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口风一转：“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好像我们签下那双‘手套’后，现在成了业内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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