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夜训

愚蠢的敌人给了你可乘之机时，那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做到一击毙命！江清川的世界观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是好人，只是大家坏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江清川王霸之气一旦开始泛滥，便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是晚上十点，趁隔壁两个混蛋还不知道自己回来过，江清川摸黑来到楼下给方芷珺发了个短信，把自家地址告诉了她。

一路小跑赶回家后，趁着这会儿方芷珺还没来，江清川取出他熟悉的设备，接通电源，开始以神速编辑起伴奏——他这次下决心要捧红方芷珺，所以再次动用了上世的经典曲目。

不到二十分钟，两首歌的伴奏就已经OK。

等准备写下词作者、曲作者时，江清川犹豫了一下，毅然写上“陈思哲”这几个字。

“希望这两首歌能在明天取得好成绩吧。”

……

在客厅来回踱了几步，江清川又跑去煮了杯咖啡——尽管他不怎么爱喝，但今晚一定会熬夜，所以提前准备上总是好的。

不大一会儿，楼下传来跑车的轰鸣声——应该是猫眼载着方芷珺和李嘉茵回来了。

果不其然，不到两分钟门铃声便响起。江清川开门时，一身帅气的猫眼扫了一眼屋子里，没发现什么“可疑”道具后，简单威胁一下他便匆匆告辞而去——自从认识江清川起，这家伙向来都是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就算把方芷珺脱光了丢在他屋子里，想来他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李嘉茵则已经熟睡，胖乎乎、粉嘟嘟的脸蛋像只小猪一样。奔波一天她肯定又睏又乏，这会儿都开始小声打鼾了。

安顿好小丫头后，江清川叫住了正想回家的方芷珺：

“明天的比赛会有助演环节？”

“嗯……你知道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我不想你还要去四处找人帮忙……”

江清川皱起眉头：“那明天助演环节怎么办？”

“我自己唱就好……”方芷珺低下头，双手在小腹前紧握，仿佛犯了错误一般。

“唉，你这丫头真……算了，我等下联系人帮你助演。”

“啊？”方芷珺没想到他竟然这时候还要找人帮忙：“都这个时候了……来不及了吧？”

“你太小瞧我了……唉，反正习惯了，自从咱们认识开始，你一直都在小瞧我！”

“我哪有……我……”方芷珺还想争辩，可是回忆一下过往，好像还真的如他所说——自己每次都觉得他能力已经达到极限，可是这家伙哪次没有给她带来一个个意外，一直以为自己在高看他，可是回忆一下，自己真的一直在小看他！

“清川，对不起……”

方芷珺无措的样子让江清川有点心疼：

“没关系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放心吧，第一轮给你选的歌业内没谁不会唱，而且我打算给你找的驻唱，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我……”方芷珺还要劝他别费力气，可是想起之前的话，她又把这些规劝咽回了肚子里：“我也很期待呢，要不你告诉我是谁咯？”

“呃，人选倒是有了，可我得先打电话问问，我怕人家没空……”

方芷珺：“……”

稍顿了一下，江清川继续说道：

“芷珺啊，现在有点麻烦……我恐怕你得通宵练歌了……晚上时候我偶然听到一段对话……”

大致说了一遍公司两个混蛋的计划后，向来文静的方芷珺也怒目圆睁——这两个家伙太过分了！

“等下，你让我通宵练歌？——你有新歌吗？”

“呃……从台岛那边要来两首还不错的歌，你先听听看？”

“……好吧。”

等一来到江清川的书房，眼前这些设备直接让方芷珺愣住——这屋子里的所有设备，简直太专业了！

“别看了，朋友那里借来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得上。”

打开编译好的伴奏、为她戴上耳麦，江清川又把曲谱放在桌上，转身出去倒咖啡。等他再次进入房间，方芷珺已经完全进入状态，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去而复返。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迷人，其实女人也一样！

尽管折腾了一天，方芷珺脸上也有倦容，但专心致志听着两首歌伴奏的样子却让江清川差点把持不住。她那微垂的眼睑上，每一根睫毛都那么精致，仿佛都拼尽了全力来衬托那双黑暗、深邃的眼睛；微微开合的薄唇性感撩人，随着上下唇开合隐约能看到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张脸第一眼看上去是惊艳，第二眼却是亲切，时间久了又变得耐看，五官的组合浑然天成，让人不觉间开始佩服造物主的神奇。

这样恍惚了几分钟，方芷珺才注意到门前端着咖啡杯、口眼歪斜还差点流口水的江清川。

“喂，你在干嘛？”

“啊？……哦，给你煮了咖啡。”

“谢谢。”

简单的回应后，她再次沉浸到了歌曲的意境中无法自拔……

这两首歌风格迥异却都非常精彩：

第一首歌仿佛让方芷珺浮华焦躁的心灵得到了抚慰，几遍听下来，她竟然入定一般，心神变得宁静祥和，那对黄石泉和汤修诚的记恨已然淡去，甚至对明天的比赛都不再有紧张感。

而第二首歌，却让她的波澜不惊的心顿觉纷扰、再次复杂起来，甚至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悄无声息地落下！

“清川，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

见到这种情况，江清川知道她已经完全融入歌曲中，想来已经没问题了——这里不再需要他。

于是他悄悄退出书房，回到客厅拿起电话，犹豫许久，拨通了一个让他尴尬要死的电话——那是秦旖雪的私人手机号码。

……

“你好，你是哪位？”

刚回到公司的秦旖雪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泄，这个时间突然有人打电话来，陌生的号码让她以为是什么推销或是诈骗电话。

“听得出我是谁吗？”

“……是你！”

一样是资深音乐人的秦旖雪耳朵自然不差，江清川第一个字出口，秦旖雪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你跑得倒是挺快啊，我连中视每层的厕所都翻了，还是没抓住你！”

江清川一头大汗——这女人的行径真如自己所料，还好自己道高一丈！

“什么跑的快？我今天拉肚子，节目还没完我就回家了，现在正蹲坑呢。”

秦旖雪白眼一翻，心说，信你就见鬼了！

“怎么，知道我找你了，故意打电话嘲笑我吗？”

“小雪，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是的。”

秦旖雪回答干脆利落，让江清川一阵语塞。

“那啥……算了，我不和你计较。”知道她火气正大，江清川还有求于人，可不敢再煽风点火：“小雪啊，今天我真的很抱歉……明天，明天还有比赛嘛，明天我肯定不跑了……”

“稀罕你啊？明天老娘还有别的事，你自己玩吧！……挂了。”

“别别……大姐，我求求你，我还有事……”

“哼，就知道肯定有事，要不然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吧，反正老娘还真不一定有这个能力帮你。”

“……”

江清川认真地抹了一把脸才说道：

“明天的《光华大道》第一轮有助演环节，我希望璇姐能帮忙助演。”

“哼，她没空，她明天要去南非开演唱会……”

“大姐啊，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说，但是你不能把我当成白痴……你怎么不说她要去火星开演唱会？”

“下个礼拜从南非回来就会去。”

“……”

江清川觉得继续这样交流下去，两个人的智商都会不同程度地被降低。

“好了，小雪，你提条件吧，只要你能消气，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让我献身除外。”

“你给我去死！你献身只有屠宰场愿意要！……好，我也不多要——就两首新歌！”

“给谁的？”

“你璇姐要有一首，还有……我的一首。”

“你要歌干嘛？”

“你……”秦旖雪真想咬死这家伙，难道消失的这几年里，他从来没关注过自己吗？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

“呵呵……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这位出道一年多就已经是三线二十一名的‘冰歌皇后’，不应该这么小心眼啊。”

报上自己的排名和出道时间后，秦旖雪才心情好了一点：

“好吧，唱的什么歌？”

“当年语娴的《泡沫》，我想璇姐应该手到擒来吧？”

“嗯？这首歌是高音歌啊，你怎么想起让她来？做和声吗？”

江清川想了一下才解释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芷珺的高音根本没办法和你这种怪物比，内地也只有璇姐这位‘最美女中音’才能和她唱到一起去。”

这种潜移默化的恭维让秦旖雪很受用：

“行了，你拍马屁的功夫一点没长进……明天我让刘梦璇早点过去，毕竟她们还是合一次才更稳妥。”

“谢谢了……”

“不谢，这次算是你我的交易……对了，新歌什么时候给我？”

“呃……明天比赛结束我就动手。”

“要是明天早上我能见到这两首歌，也许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惊喜哦！……咯咯，挂了，明天比赛现场见喽。”

秦旖雪的电话说挂就挂，江清川举着“嘟嘟”响的电话，半晌没反应过来……

“惊喜？”

江清川可不敢相信她的惊喜，换成惊吓还差不多——这女人又要干嘛？

……

因为是大半夜里，方芷珺练歌不敢太大声音，生怕扰民被人报警。不过就算只是哼唱，以她对音乐的理解和感悟能力，到了凌晨两点时候，这两首歌就已经差不多。

哈欠连天地伸手拿过咖啡杯时，她才发现里面不知不觉已经空了。

“这个时间了，他在干嘛呢？……难不成已经睡下了？”

轻手轻脚来到客厅，江清川正窝在昏暗的台灯下奋力敲电脑，而怀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的李嘉茵。

李嘉茵现在已经彻底粘上江清川，没有他的怀抱，这丫头睡觉都不踏实。

听到脚步声，江清川回过头鼓励道：“芷珺，辛苦你了。”

方芷珺摇摇头，双眼又渐红起来：“我不苦，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自己，反倒是你……清川，我该拿什么来感谢你？”

江清川想去摸摸她的头，可是怀里的小丫头睡得正香，他又不敢动一下。

“我早就说过嘛，我是你的经纪人，你成功就是我的成功，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想感谢我就拿他个全国冠军来，咱们争取在半年时间里冲进二线！”

“嗯！”

方芷珺虽然疲乏，却从未有过这种激昂的心情。就像大早上喊口号的销售一般，方芷珺紧握小拳头给子打气：

“加油！我们一定行！”

“嘘！——小声点，夜深了……卧室没人，你要是练得差不多了就去睡一会儿吧。”

方芷珺点了点头——她对自己的练习自然是心中有数。江清川这个年轻的经纪人并不像之前那位王姐一般严肃，而是非常相信她、相信她的自制力、相信她对自己能力的判断。

趴在满是男人味道的床上，方芷珺久久未能入睡——好像，自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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