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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跟我没关系?”他的手背很快被攥红,声音也颤抖起来,“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你他妈放开我!”
钟思远不告诉方知行就是怕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不想看到方知行的愧疚、自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自然也该承担后果。
“卿卿,你听我说……”
“说什么?”方知行挣脱不开,恼火的推了他一把,“你现在又肯说了?抽烟、酗酒、拿命玩摇滚,你他妈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蒙烟的往事被一句话揭穿,钟思远的眼尾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旋即捉住方知行的腰,一个翻身狠狠把他压在床上。
方知行吼了一嗓子:“你别抱我!”
钟思远扣住他的手腕,耐心告罄,厉声道:“卿卿!”
刹那间,方知行安静了。
他陷入柔软的床铺间,力气骤失,有水光在眼睛里迅速聚集,他看着钟思远,只轻轻一眨,泪便落了下来。
钟思远俯身将他拥入怀中,感觉肩颈处湿的很快。
方知行无声的哭,听见钟思远循循善诱般为从前的行径做出蹩脚的解释。
“我没有酗酒,那时候经常失眠,试了很多方法都不太管用。”
钟思远的生活习惯健康又规律,别说现在嗓子不好,以前嗓子好的时候也是滴酒不沾,因为失眠去喝酒,那是借酒浇愁。
“也没有玩命,我原本就喜欢唱摇滚,组合还要出节目,练习强度大一点而已。”
当时被甩心情不佳,摇滚简直是绝佳的宣泄口,吼一吼,喊一喊,似乎这样就能把方知行的影子从脑海中抹掉。
他轻描淡写的说,方知行都明白,这些都不过是不高明的安慰。
什么嗓子能架得住没日没夜的摇滚和酗酒,半年后,钟思远的声带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喉咙痛到不能进食,而且还出血。公司把这事儿告诉了钟路凡,钟路凡亲自到韩国去看他,拿到诊断书之后差点没气死,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就作吧。”
医生给出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再唱歌了,钟思远的嗓子已经完全无法负荷摇滚,即便是慢歌也要少唱,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失声。
钟思远接受了医生的说法,不闹了,他失智半年,终于意识到方知行不会回来,为了情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实在难看。
跟钟路凡沟通过后,他决定退出组合。
退团后,钟思远回美国接受了一段时间治疗,美国的医疗水平比韩国好,但那边的医生也说回天乏术,不想下半辈子做哑巴就不要再唱歌,而且钟思远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好,必须马上手术。
钟思远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天后,他告诉钟路凡想回国。
他拿出发疯时写的十首歌,确信自己能站在华语乐坛的巅峰。
回国后的钟思远光芒万丈,他出了专辑,在各大舞台演唱自己的梦想,他红极一时,专辑销量破纪录,演唱会门票一放,十秒就被抢售一空。
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站在了华语乐坛的巅峰,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凭借实力。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钟思远的歌喉宛若昙花一现,只绽放了极短暂的一夜,就零落枯萎了。
告别歌坛后,钟思远回美国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他恢复的也很好。
父母知道他视音乐如命,也曾担心他会不会想不开,但没有,钟思远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经历一场离别,钟思远终于明白自己强留不住任何东西。他的爱人,他的声音,都是他无法留住的曾经。
方知行吸了吸鼻子,突然动手脱钟思远的衣服,埋在他脖颈间亲吻。
他们都在那半年中伤痕累累,都被迫放弃梦想和爱人,他们分开五年,在对方看不见的角落里各自煎熬,最后的最后,他们舔舐和抚慰彼此的伤口。
他们一样的从一而终,一样的矢志不渝。
方知行坐在钟思远身上,把他扶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眉头轻皱,缓慢的摆动腰肢,半晌口中发出一声低吟。
胸腔一片暖热,方知行忍不住坦白:“钟思远,我好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三章哈,提前给大家点播一首戳爷的《forhim.》,配合食用真很香甜。感谢在2020-06-1310:55:06~2020-06-1320:0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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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63章
第二天方知行起来的时候浑身都不对劲。
腰酸背痛迈不开腿,眼睛肿的像核桃。
钟思远一睁眼就看见那张白生生的面颊上纠葛着两团粉晕,含水的杏目小了一半,本该心疼,但他挺不厚道的笑了。
方知行没气势的瞪他一眼,掀了被子要起床。
钟思远先一步坐起来,探头往床下一看,找到俩人的睡衣。
他手上拿着方知行那件,启唇询问:“我给你穿?”
方知行顺势趴到钟思远后背上,把自己的手腕横到人家脸上:“都被你掐青了。”
细瘦的小胳膊被手掌圈起来,钟思远截住他,瞧见掌下的腕骨红中透紫,当真是被他掐出来的。
“疼吗?”
钟思远摸了摸那块皮肤,昨夜任人怎么哭叫都不放过,如今良心发现,卖弄起迟来的温情,他低头在方知行手腕处亲了亲,羽毛似的吻,亲的方知行有点痒:“我给你热个毛巾敷一下,眼睛也肿了。”
方知行指尖一颤,抱怨都变作撒娇,抵在钟思远肩颈处乱蹭。
“远哥……”
方知行从后面搂住钟思远的腰,唇抿了又抿,憋的耳尖都发烫才很不好意思的说:“你带我回家吧。”
·
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一周,钟思远终于结束国内所有工作,回美国的机票已经买好,为防电灯泡,钟思远特地跟他哥错开时间回家,小算盘拨的哗哗响。
出发的日子逐渐临近,方知行也越来越紧张,光行李就收拾了三天,在衣帽间里转来转去的试衣服,还要请钟思远参谋:“这件怎么样?第一面得给你妈留个好印象。”
钟思远靠着镜子打哈欠:“挺好的。”
方知行说:“不行,感觉有点花哨,不能让你妈觉得我轻浮。”他换了另外一套,“这个呢,黑色是不是稳重点?”
钟思远点点头:“也不错。”
方知行抬手把镜子跟前的人搡开,端详半天还是不满意:“感觉有点老气,我都像三十的了。”
又换一圈,方知行决定今天到此为止:“算了,我明天再去商场看看。”
钟思远困的飚眼泪,早在一边坐下了,见人终于消停,胳膊一拉把方知行拽到身前。他叉着腿,方知行自然的挤到他腿间,整个人好似被围困住。
“怎么啦?”
钟思远脸贴在方知行的小腹上,声音隔着皮肉有些沉闷,听起来没精打采的:“别折腾了,我觉得都很好看。”
“我哪折腾了?”方知行扬起眉,“我都是要见丈母娘的人了,研究一下穿什么衣服很折腾?”
“丈母娘”三个字洪钟似的砸在耳边,一下子敲散了钟思远所有的困意。
他勾住方知行的腰把人抱到腿上,按捺不住的含起他一侧耳垂,薄薄的一片软肉在唇齿间厮磨,颜色很快浓重起来。
方知行嵌在钟思远怀里,像是他身上不可少的部分零件,一个开关就能让他全身瘫软,多余的力气全用来低喘。
钟思远朝那通红的耳畔问:“想跟我结婚吗?”
方知行眼睛半睁,内里已然迷离一片,但神智还未完全丧失,知道钟思远又在唬他玩。于是不太高兴的转过脸,惩罚般在钟思远嘴唇上咬一下:“又结不了。”
“你想吗?”钟思远锲而不舍的追问,“如果可以。”
万事加上一个“如果”,可以想象的就太多了。
方知行还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发觉第一个问题就把他难住了:“如果可以,咱俩谁娶谁?”
大丈夫能屈能伸,钟思远诚恳的回答:“你把我妈当丈母娘,当然是你娶我。”
“奥。”方知行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底暗爽,那点笑意转到嘴边差分毫就要泄露出去,又被主人强行按压回去。方知行赶紧发挥想象力:“这样的话,首先我得向你求婚,我要挑一个风景绝佳的地方,草原、花田或者是海边,单膝跪地拿一枚戒指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