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饭菜准备妥当,瑾瑜命人去请了赫连铨钰下来,他下来的时候,身后的乌殇手上还抱了一个木匣子。

“这是西番特有的金瓜,本宫特意带来赠与副将的。”赫连铨钰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地坐下了。

瑾瑜瞟了一眼赫连铨钰,暗想金瓜是什么?用金子做出来的瓜?还是说跟瓜一样大的天然金块?

瑾瑜满眼好奇地看着乌殇开了盖子,结果等匣子打开,瑾瑜脸上的好奇瞬间消失无踪了,一脸的失望。

丫的,一个哈密瓜,居然跟我说是金瓜!!!

“金瓜?”瑾瑜好奇地看了一眼赫连铨钰。

“是啊。”赫连铨钰的表情也有些尴尬,是因为乌殇打听到瑾瑜特别喜欢各种吃食,自己才从贡品里特意挑出来送给他的,然而现在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不是很兴奋啊。

“此瓜因通体金黄,所以取名金瓜。”赫连铨钰暗自猜想这副将肯定是因为从未见过,才会如此的,“此瓜甚甜,乃贡品之一。”

“副将,此瓜在贡品之列,皇上还未品尝,您不得先行品尝。”林安在一旁担心瑾瑜只想着吃,触了龙威,连忙提醒道。

“哎呀,林提醒的是!”瑾瑜连忙顺着林安的话接了,“既然在贡品一列,那末将实不敢收!还请太子收回。”

瑾瑜低头抱拳,心中暗想,我去,这个西番太子果然来者不善,才刚到便给我挖坑,明知道是贡品,还特意送给我,好在是在孤儿院吃到吐的哈密瓜,这要是换成葡萄或者羊肉烤馍,我估计早塞嘴里了。

关键时候,还是有林在身边比较安心啦。

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来的礼,那他这太子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因此,赫连铨钰面色一变,冷声道:“本宫竟不知在大梁属下可以随意插言。”

“是属下冒失,请太子责罚!”林安立马抱拳请罪。

瑾瑜赶紧笑着说:“太子莫要生气,此事不能怪林侍长,因为我入职时间短,对官场规矩还不太明白,所以平日里都是林侍长在教我。”

瑾瑜脸上带着笑,心里却老大的不痛快,哼,合着你给我挖坑还不让我身边的人护着我是吧?你还想罚他,你要是敢罚我让你回不去!

“算了,既然副将为你求情了,本宫也就不追究了。”赫连铨钰见瑾瑜快速变化的表情便知晓这人定是很受他器重,既如此,自己若是真罚了倒得不偿失了,于是顺势给了瑾瑜一个人情,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瑾瑜笑了笑,看一眼桌上的哈密瓜,暗想也不能太不给人家太子面子,便将木匣子朝林安推了推,“林,这竟然是西番太子有意赏赐的,你便替我收下吧,不过在皇上品到这贡品之前,切莫要动便是。”

“是!”林安点头,拿过木匣子,到一旁交与士兵收好。

赫连铨钰见此,心里对瑾瑜越发喜欢,内柔外刚,还格外聪慧,啊!

一场小闹剧之后,二人开始用餐,为了配合西番太子关外人的口味,菜品特意做了羊肉、鹿肉等,却不料赫连铨钰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连连摇头。

“怎么?这菜不和太子口味?”瑾瑜也放下筷子,暗想这菜做的挺好吃的啊,若不是要估计在赫连铨钰面前的形象,瑾瑜早胡吃海喝起来了,也不知道这太子怎么就这般挑剔了。

赫连铨钰摇摇头,笑着对瑾瑜说:“我们西番,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喜欢围着篝火吃烤肉,然后自从进了关,本宫每日都是这样吃,竟觉得这些肉食不知味了。”

瑾瑜眉头一皱,心想闹半天这西番太子是想吃烧烤了啊,然而这里也没有烧烤条件啊。

“副将,本宫有一请求,不知可否?”赫连铨钰又接着说。

瑾瑜忙起了身,“太子请讲。”

“不如我们午后便启程,带几只活羊,于城外找一开阔之地,扎营起火,吃烤羊肉如何?”赫连铨钰笑着看向瑾瑜。

吃烤羊肉啊?瑾瑜一听也来了兴趣,皇上赏给军营的羊瑾瑜本就打算找机会烤了和将士们一起围坐个篝火吃的,只可惜被皇帝派了出来,还没找到机会,被西番太子一说,还真是有些心动。

“来人,拿图来!”瑾瑜大喊一声。

随后有人送来图纸,瑾瑜展开细看一番,面上一喜,用手指着一处对赫连铨钰说:“南康镇百里处有一文钦湖,地势开阔,适合扎营。”

“好,就在此地!”赫连铨钰只是轻瞟一眼,立马同意了瑾瑜的安排,“就这么定了,咱们午后便出发。”

瑾瑜笑笑,拿了图纸递给林安,低声吩咐道:“派快马前去告诉杨,率军前往此处安营生火,等候我们。”

林安领了命令,连忙安排人去准备,而曹源却是越发的不高兴了。

“所以我们辛辛苦苦准备半天,结果西番太子一句话便全都不作数了!”

“曹莫要太气,他这个提议虽说麻烦,倒也不坏,秋高气爽,看看繁星,吃吃烤肉也是快事!”瑾瑜笑着安慰曹源道。

曹源气呼呼地瞪了一眼瑾瑜,“你敢说你不是冲着烤羊肉去的?哎,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嘴馋的毛病?”

“方才他便拒绝了一次吃的。”林安在一旁笑着说。

曹源换衣地看了一眼瑾瑜,瑾瑜立马摆出得意的模样来,心中窃笑,我才不会告诉你们那东西我吃腻了呢!

第十五章宿营

“你看看,你看看,像什么样子?”曹源一路抱怨不断,回头轻蔑地看一眼队伍后面跟着的羊群,转头继续对林安说:“赶着一群羊的军队,哪有这样的!”

“呵呵……但好像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林安淡淡笑着说,“你看瑾小弟跟那西番太子不是聊得很起劲么?”

曹源气呼呼地侧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说:“我打赌他们一定在说吃的!”

还真被曹源猜到了,瑾瑜和赫连铨钰确实在说吃的。

两人原本只是说说今晚的羊肉要怎么烤,结果便越说越远了。

“在我西番,人人都会饮酒,瑾副将一会儿怎么也得与本宫对饮几碗。”赫连铨钰为了哄瑾瑜高兴,舒服的软轿也不坐了,骑着马与瑾瑜并肩慢走。

“末将不胜酒力,怕饶了太子的好兴致。”瑾瑜连忙握着马缰拱了拱手。

在孤儿院,满了十六岁便会开始训练饮酒和品酒,不过瑾瑜一向认为酒不能多饮,所以从不好酒,就算是军营里打了胜仗,她也最多象征性地喝个半碗而已。

“不过那几位副将倒都是能喝的,可以让他们陪您畅饮。”瑾瑜又接着说。

赫连铨钰淡笑了一声,并没有再接瑾瑜的话,暗想着自己就只想和你对饮,那些个粗人,本宫看都不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