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沉着一张俊脸,染着三分醉意的眸子冷冽地扫向白子航和欧阳墨轩,沉冷地道:

“你们到底是谁的朋友!”

欧阳墨轩和白子航相视一眼,竟然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们是帮理不帮亲!”

“把酒还给我,两个叛徒!”

梁上君恨恨地瞪他们一眼,伸手夺过被欧阳墨轩抢走的酒杯,郁闷地说:

“要是换了你们放下所有的事千里迢迢地去接人,结果对方不仅不领情,还说不是她让你去的,你们能高兴得起来吗?”

白子航笑得一脸愉悦,挑了俊眉说:

“要是我,一定把事情弄成你这样!”

他白子航是什么人,情场高手,没有搞不定的女人,哪像他梁上君,一个曾经不屑于女人的男人,如今栽在夏纯手里,这是他的劫!。

“对,换了是我,也不会把事情搞得像你这样。”

欧阳墨轩虽没有像白子航笑得那么得意,但他语气里流露出来的自信却是深深地打击着面前失意的梁上君。

心念微转,他又道:

“君子,我觉得你该冷静理智些,别一沾上夏纯的事你就冲动,你和夏纯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想想,上次学校中毒事件人家被学生家长打了不还一直陪着你,不愿意离开的吗,这就说明人家夏纯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子,她是因为司筱箐去医院闹了才离开的,也许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欧阳墨轩把梁上君和夏纯夫妻间的误会当成了重要刑事案件来分析,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欧阳警官和白大律师强强联手,又把当日医院的事情做了一次详细剖析,梁上君那三分醉意便在他们两人一言一语的话语里消散了去。

他心头一紧,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眉宇一皱,倏地起身就要走,离他近的白子航急忙伸手拉住她,说:

“你现在不会是要去G市吧,君子,已经十一点半了,你就算要去找夏纯,也得明天再去。”

欧阳墨轩阴沉着脸,眉宇间锁着浓浓地愁绪,他们说得他有些心惊胆战,自己回想起这一月来和夏纯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除了一开始对他又恼又恨外,自他们达成协议,她答应好好和他相处后,她就没有再对他发过脾气。

可昨天,她说那些话却是冷漠决绝的,好似刀子割在他心头一样。

“君子,子航说得对,你现在不可能再去找她,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或是发条信息,别这样僵持下去,别说你们根本感情不坚固,就算再深的感情,也会在这种争吵和误会间淡去的。”

**

早上起来,夏纯看到了梁上君昨天深夜发的信息:

“纯纯,今天的事对不起,我明天去找你!”

梁上君虽骄傲,但还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同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便立即道歉。

夏纯的心因为那条短信而猛地一疼,像是被人拿针狠狠扎了一下,那疼意自她心间泛开来……

她犹豫了许久,写好的信息修改了两遍最后还是删掉,本是吃过早餐就离开的,但不知为什么,却迟迟不愿意走,直到吃了午饭才离开,却没有见到那个说要来找她的人。

一上午,也没有接到电话!

午饭后,李老夫人派司机送她回C县,还再三叮嘱司机一定要注意安全,一个小时连十五分钟后,司机把夏纯安全送到她家小区楼下。

夏纯跟司机道了谢,让他先回G市,她明天自己打车回去。

回到家,家里就她母亲凌芬一个人,她父亲去了店里看店,夏纯便陪着她母亲下楼散步,买菜,准备晚上的晚饭。

“纯纯,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和君子闹别扭了?”

买好菜,母女俩往家走的时候,凌芬温和的问,知女莫若母,夏纯的喜怒哀乐她不极其能猜测,还是极其在意的。

夏纯面上浮着浅浅笑意,摇头说:

“没有,妈妈,你想多了。”

凌芬眼里有着探究,盯着她看了两秒,才微微一笑,说:

“没有最好,不过纯纯,夫妻之间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合的,不能有隔夜仇,你这性子妈妈是了解的,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而君子那样优秀的男人,又出生豪门,多少会有些贵公子气,即便温柔体贴,也少不了偶尔的霸道蛮横,所以你们要相互包容,相互迁就,才能走得更远。”

夏纯嘴里嗯嗯地应着,听着她母亲给她讲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末了她突然问:

“妈妈,你爱我爸爸吗?”

凌芬嗔她一眼,笑容里渗着平淡的满足:

“我们那一代人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天天把爱挂在嘴边,要什么感情啊,自由恋爱啊,其实婚姻靠的不仅仅是感情,更多的是责任和包容,再浓烈的爱情都会在婚姻里化为平淡,我和你爸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也许没有你们年轻人那样爱过,但我们已经是不可割舍的亲人……”

晚饭后,夏纯陪着父母看电视,她本是和凌芬坐在一张沙发里,可电视看到一半,她却突然起身坐到她父亲单人沙发沿子上,清弘水眸盯着他父亲头上的发,语带心疼说:

“爸,你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明天我去超市买瓶染发剂,给你染染吧?”

说话间,她又笑嘻嘻地伸手搭上夏志生的肩膀。

夏纯生皱了皱眉,朴实地笑道:

“染了也只是让别人看着黑的,我自己不还是知道是白的吗?”

夏纯小手伸向她父亲的头上,出奇不意地扯下一根白色的头发,拿到他面前晃了晃说:

“爸,你染来不是让别人看的,是让我妈看啊,你整天顶着一头白发在我妈妈面前晃悠,那多刺眼啊,就这么决定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把你白了的头发给一根根拔掉。”

说话间,她又拔下一根,夏父喊了声痛,一旁的凌芬笑着说:

“老夏,你就答应了吧,不然你这一头白发被纯纯拔完了,那顶着一个光头在我面前晃悠,不才刺眼的嘛。”

眼看夏纯要拔下第三根头发,夏志生不得不投降地答应,如此,夏纯才笑着收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说站起身,愉快地说:

“爸爸,妈妈,你们慢慢看,我先睡觉去了,明天上午我就给你买染发剂,保证瞬间年轻十岁。”

“赶紧去休息吧!”

凌芬笑得一脸慈爱。

恨白和还。回到房间,夏纯把苹果放到床头小桌上,抽出一张纸巾,把刚才从她父亲头上拔下来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放进包包里,清澈的眸子里飞快掠过一抹情绪,心里有个小小地声音在说:

夏纯,坚强一点!

如果司筱箐那死丫头胡说八道,她回去一定找她算帐去!

可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她心头猛地一紧,纤细的手指节节收紧,不可能是真的。

**

次日清晨,夏纯一大早就起来,去楼下的蛋糕店订做了一个大大的蛋糕,是夏天爱吃的水果味,又去超市,买了许多东西,包括给她父亲买的染发剂。

夏纯调染发剂时,夏父又想反悔,但最后在夏纯和凌芬母女俩共同的按制下,夏父不得不做了一回小白鼠,让夏纯在他头上做试验。

“纯纯,你倒是会不会啊?别染得黑一块白一块的,那我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夏母抓着他的手,夏纯手法有些笨拙,夏父说早知道还不如去理发店染。

“爸,理发店染的哪有我染得好啊,你想想,你要是出去一说这头发是你家闺女亲自染的,那得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终于在夏纯折腾了许久后,夏志生变成了一头黑发,再剔了新生的胡渣,看起来,似乎真年轻了十岁。

这天下午,夏家来了一个意外之客——梁家兄弟!

当时,夏纯和她父母是准备去墓园看夏天的,刚走出楼道,便一眼看见从路旁一辆低调奢华跑车里下来的梁上浩。

夏纯心下一惊,视线触及梁上浩微笑的俊颜时,本能的往他身后的车里瞧,如她所想的,车里果然还有一个人。

梁上君从驾驶座里下来,俊毅挺拔的出现在他们视线里,他深邃的眸子精准的锁住夏纯的视线,隔着空气在半空交汇,一个眼神,让彼此的心为之一震。

“爸,妈,你们这是准备去看小天吗?”

梁上君快步上前,视线扫过夏父手里的东西,语气温和的问,身后,梁上浩也跟着走过来,微笑着说:

“夏叔叔,凌阿姨,今天是夏天的生日,我听说纯纯回来了,便也想来看看他。”

凌芬回头见夏纯怔在一旁不出声,而梁上君看夏纯的眼神似乎有许多话说,她便笑了笑,对梁上浩说:

“好,我们正要去看小天,阿浩,你们来得倒正是时候,走吧,阿浩,你的眼睛现在没什么吧?”

梁上浩立即点头,回答道:

“凌阿姨放心,我的眼睛现在好得很,夏叔叔,这些东西我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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