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蹙着秀眉,语气担忧而着急:

“甜甜被白子航带回家了,说他要占她便宜,梁上君,你肯定知道白子航的家对不对,你现在带我去白子航家救甜甜。”

梁上君心里微怔了下,想起那天阿轩说白子航现在对夏纯的好朋友许甜甜感兴趣,他嘴角又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见他还笑,夏纯顿时恼怒,抿了抿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要拉着他走:

“你别笑了,晚了甜甜就被白子航那个风流浪子给糟蹋了,会出人命的。”

梁上君垂眸扫过她抓着自己的小手,相比她的着急上火,他却是一派淡定优雅,不急不徐:

“还没付钱呢?”

夏纯重重地咬了咬牙,见他毫无付钱的打算,便又放开他去掏钱包,梁上君掏出手机拨通白子航的电话,迈步走向路旁的黑色宾利。

电话响了几声,那端传来白子航的声音,语气带着烦燥:

“君子,什么事?”

“白子航,你这个混蛋,王八糕子……”

随着他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女人尖锐的叫骂声,似乎,还有水声,这让梁上君瞬间浮想联翩……

“子航,许甜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夏纯付了钱追上去,正好听见梁上君问的那句,她想也不想,一把抓过他的手机,冲着电话道:

“白律师,我现在就过去接我朋友,请你别伤害她。”

梁上君原本以为夏纯会冲白子航生气的怒吼,或者警告威胁之类的话,但没想到,她却是用极其温和的声音和极好的态度,甚至,还加了一个请字。

这让他惊讶,夏纯对他可是极少这样低声下气的。

他皱了皱眉,又伸手把手机拿过来,对着电话说:“子航,不是你的衣服,你别乱穿,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话落,便径自挂了电话。

“上车。”

他拉开车门,冲夏纯吩咐了句,自己才绕到驾驶室那边坐进去。夏纯嗯了一声,立即弯腰钻进车里,不放心地问:

“白子航家有多远,我们来得及吗?”

她紧张地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包包,小脸皱成了团,写满担忧的眸子紧紧望着梁上君,刚才她是想吼白子航的,但她不敢,鉴于自己在梁上君这里的教训,她知道,男人是不能被激怒的。

被激怒的男人就像是凶残的野兽,会将对方嘶咬再侵吞入腹。

而白子航是个风流浪子她也是听许甜甜说的,那次许甜甜没有讲清楚她和白子航之间的事,她就因一个电话匆匆跑了,这次从家回来后,许甜甜便老实告诉了她。

包括白子航前几天约她之事,她也知情。

梁上君英挺的眉毛微蹙了下,深眸划过质疑,不以为然地说:

“你不用这么紧张,依我看,许甜甜比你开放得多,对于男女之事或许她没你想像的那么在意。”

现在这个时代,年轻人对男欢女爱之事都想得开,玩得更开,大城市中发生一、夜、情,或是换几个性伴侣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反而被很多年轻人称为潮流,时尚。

不是有一句说,要找处、女必须去幼儿园吗?

可见现在的女孩子也并不看重贞、操。

“你快开车啊,你不懂的,甜甜不一样,她虽性格开朗,但她不是那种开放的女孩子,她有很喜欢的男孩,她发过誓的……”

**

白子航的家在郊外,和梁上君的别墅离得极近,越是生活在喧嚣城市的人,越是向往郊外的宁静和清幽。

他一路车开得极快,赶到白子航的家,不过用了十分钟,倒和他在电话里说的时间一致。

白子航替他们开门时,光着的胸膛处有几道红痕,腰部以下也一大片一大片的湿了,小腿上的布料都贴着肌肤,他头发在滴水,不像上次夏纯见到的风度翩翩,虽凌乱,却凭添性感魅色。

夏纯的视线触及他胸膛上那几道红痕,正要开口询问许甜甜在哪里,便听见浴室里传来许甜甜地声音,难受中透着诱人的妩媚:

“好难受,我还是好热。白子航,你个王八蛋,你别走……”

接着是拧动门把的声音,白子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便立即转身,大步走向浴室,浴室的门被打开,许甜甜一身**的出现在浴室门口,整个一刚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模样,一头金色卷发凌乱地贴着小脸和颈项,单薄的裙装紧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她娇好的身段,极致惹火。

白子航低咒了声,见她难受的扯着衣服,一把抓过她手腕,冷声命令:

“给我进去。”

“白子航,你做什么,不许伤害甜甜。”

夏纯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被许甜甜那要命的模样给惊呆了,在白子航要把许甜甜拉进浴室时,她猛地又惊醒过来,来不及思考,气愤的话脱口而出,跟着冲了进去。

“纯纯。”

但她刚迈出两步,便被梁上君一把抓住,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你朋友被人下药了,子航是在帮她。”

梁上君不仅有着军人不同寻常的敏锐,还有着被下药的亲身经历,他刚才一看许甜甜满身湿透地出现,双手烦燥地扯着自己衣服,小脸更是绯红一片,便立即判断出,她是被下药了。

不仅如此,她还是洗的冷水澡,因为她身上没有热水的气息,浴室门开时,浴室里也没有弥漫出热水的氤氲之气。

可是夏纯不懂,更没有他那么冷静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她满满的全是对许甜甜的担忧,看到她一身湿透的出来,她最先想到的是白子航在欺负她。

更何况,白子航胸膛上的红痕就是刚被抓出来的,定然是他欺负甜甜,被她给抓的。

“梁上君你放开。”

被拉住的夏纯恼怒地冲梁上君吼,那边,许甜甜已经被白子航拉进了浴室。

梁上君神色严肃,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霸道笃定:

“去那边等着,子航要是对她下手,早就下手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许是怕她激动的弄巧成拙,说到后面,他语气稍缓,多了一丝让人依赖的温润。

夏纯纠结地皱紧了眉,浴室的门没关,她听见许甜甜被扔进浴池的水声,听见她喊好冰,吵着要出来,她小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无比震惊。

梁上君拉着她走向沙发,浴室里,许甜甜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又是热又是冷的,伴着白子航的喝斥声,夏纯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白子航天性风流的吗,既然甜甜被下药,他怎么不趁人之危?

这倒是值得佩服。

可梁上君觉得夏纯的眼神很不对劲啊,满满的全是愤恨和鄙视,不对, 她是用愤怒和鄙视的眼神盯着自己,敢情是白子航的君子之风把他给衬托成了流氓,小人了。

夏纯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白子航没有在许甜甜被人下药的时候对她下手,但梁上君这个混蛋,流氓,他却是清醒着一次次欺负自己。

想到此,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今晚在酒店他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小脸又是一热。

梁上君皱了皱眉,见她小脸泛红,恼怒地移开视线,他心中一动,骨节分明的大掌又顺势揽上她肩膀,俊脸倾向她压低了声音道:

“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对你耍流氓的,子航之所以装君子,并非他正直,而是因为有我站在这里,他不敢乱来,许甜甜可是你的朋友,不比其他女人。”

夏纯被他强势揽进怀里,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抓他的大手,却不想小手被他顺势一起抓住,她恼怒地瞪大了眼,气愤地骂:

“梁上君,你这个流氓,放开我,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白律师才不像你天天一副伪君子样,骨子里却是淫、荡之极。”

梁上君不仅不恼也不怒,反而还很享受她的张牙舞爪,性感的嘴角勾起魅惑地笑,对着她敏感的耳际低低地问:

“全世界那么多女人都只能看到爷谦谦君子,正义凛然的一面,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说爷是流氓吗?”

夏纯气得磨牙,真是不要脸,又以爷自居了,还真以为他是了不起的大爷啊?

“因为你虚伪。”

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不屑。

梁上君轻笑,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幽香中还渗着隐约他的味道,她刚才没洗澡。

“因为爷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换言之,这一辈子,你都逃不出爷的手掌心,还是主动的和、平伟煊摊牌,离开他,跟着爷,天天给你肉吃。”

“不要脸。”

夏纯被他灼热的气息惹得乱了心绪,脑袋直往旁边躲闪,可梁上君手掌一收,她便又被拉了回来,他温热的唇瓣刚好碰上她柔嫩的耳垂,那触感蓦地产生一股电流窜过她身体,她身子也因此一颤。

一时间,她忘了浴室里的许甜甜,忘了这是白子航的家,只是心头怒火翻腾,心下一狠,脑袋一偏,趁他不注意对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背狠狠咬下去。

“哎哟!”

梁上君一个不防被她咬了一口,顿时低呼出声,眸色一冷:

“夏纯,你除了会咬人还会不会点什么别的?”

“咬死你才好。”

夏纯反唇相讥,见他因为被咬了一口而收回手,她立即跑到对面的沙发,离他远远的。

“我这辈子注定要死在你嘴里。”

梁上君低沉温润的声音透着无边的暧昧和言语挑、逗,夏纯除了气血翻涌,连骂他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了。

**

半个小时后,许甜甜身体里的火渐渐熄灭,当她意识清醒过来时,白子航终于放过她,让她从冷水池里出来。

但也因为被他折腾了太久而直打喷嚏。

“现在还那么难受吗?”

白子航眉峰微蹙了下,一脸平静地问。

许甜甜小脸还泛着层层晕红,如水的眸子扫过他身上被自己抓出的红痕,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生硬地说了声“谢谢。”

白子航唇角一勾,无所谓的耸耸肩,抬手拧开开关,颀长挺拔的身躯往花洒下一站,一头的凉水便从头洒下:

“衣架上的衣服是君子刚才让人买回来的,你赶紧换上,别感冒了。”

听着他低沉淡然的话语,许甜甜有一瞬间的犹豫,耳畔却传来白子航嘲讽的声音:

“要对你怎样刚才都已经做了,你那一身湿衣服对我而言就像透明的。”

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最后抱着衣服走出浴室,去隔壁的洗手间换上干净衣服。

不得不说,梁上君讨厌归讨厌,但却处事细心周全,他不仅打了电话让人送来衣服,还让人熬了姜汤送来,

许甜甜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夏纯立即让她喝了一大碗姜汤,又抬手去拭她额头的温度,虽然还热,但并不烫,算是正常的。

“甜甜,你还难受吗?”

夏纯担忧的看着许甜甜,被折腾那么久,她眉眼间尽是疲倦之色。

其实许甜甜在最难受的时候,她反而主动的要扑倒白子航,面对她的主动诱、惑,白子航能忍着不把吃掉,确实不易。

“白律师,谢谢你。”

夏纯转头对白子航道谢,他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瞬间又变得风度翩翩,对于夏纯的道谢他只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说:

“君子发了话,我就算自行解决也不能真的强了她。”

闻言,夏纯惊愕地睁大了眼,转头去看梁上君,后者冲他挑眉,得意而狂傲,像是在说怎么样,我刚才说得对吧。

可夏纯心思一转,顿时尴尬地红了脸,白子航的话不是在暗示他知道她和梁上君的关系吗,难道刚才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是他早就知道?

心下愕然的同时,她又看向梁上君的眼神又染上怒意。

梁上君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不减,自然而愉快地说:

“别害羞,反正你早晚会成为我的老婆。”

夏纯小脸更烫了,瞬间像火烧似的,见许甜甜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狠狠地抿了抿唇,拉起她站起身说:

“甜甜,我们回家去。”

梁上君也笑着站起身,和白子航交换了一个眼神,温和地说: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夏纯正要拒绝,许甜甜却先开了口:

“那就麻烦梁总了。”

**

“纯纯,你怎么又和梁上君在一起,你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

回到家,许甜甜再一次询问夏纯,她觉得梁上君对夏纯是势在必得,而非单纯的纠缠,他都说她迟早会成为他的老婆了,可想而知,他是怎样的自信。

夏纯很烦燥,她不想和梁上君有任何瓜葛,可他就是死缠着她不放,再想到今晚他借她的手解决生理需求的画面,她不由得烦乱地去抓头发。

“纯纯,其实梁上君也不错。”

许甜甜见她烦燥,便又担心,语带试探,一双眸子紧紧看着她。

夏纯正不知说什么时,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她掩饰的扯了下嘴角,掏出手机,电话是他爸爸打来的。

深深地吸口气,完全平定了心绪,才用轻快地语气开口:

“喂,爸爸,妈妈的情况怎样,是不是一切ok?”

一旁的许甜甜也面带关切地看着她讲电话,夏纯冲她笑笑,把手机开了外音,夏父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笑意:

“纯纯,你妈妈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医生说什么问题也没有,你妈妈让我打电话给你,让你好好感谢梁总,难得他这么细心地惦记着我们,还有一件天大的喜事,梁总为我申请到了一个荣誉勋章,当年……”

听到自己父亲说起梁上君时的激动语气,夏纯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自心间扩散开来。

她再一次感觉到,她父母对梁上君的喜欢胜过了平伟煊。

这其实再正常不过。

梁上君懂得她父母需要什么,他不仅想到了她母亲的病情,连她父亲,他也想到了。

她父亲曾经是军人,腿因为中过子弹而瘸了,虽然退役后每月都有一定的补助,但因父亲挨那一枪抢了他排长的风头,却是以不听从上级指挥而记了过。

父亲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那些事他其实并没详细地讲给她听过,每次只是一两句带过,加之她母亲就是在他父亲腿瘸后抛弃他们父母的,她也就不敢去揭父亲的疤。

可现在,梁上君却替父亲沉冤召雪,说她不动容,那是骗人的。

听着父亲无比自豪的声音,她鼻端阵阵泛酸,而她父亲二十年都不愿意提的往事,却在这一个电话里原原本本的,用激动的语气讲给了她听,说到最后,甚至语带哽咽。

不为别的,单凭着那个男人能让父亲近一生的遗憾得到弥补,她就该心存感激的。

虽然他做这一切是冲着她,可他却真真切切的让自己的亲人开心,夏纯想,不只是她,换了任何一个人,肯定都会为此感动。

她父亲再三叮嘱说:

“纯纯,你别再因为小天的事而怨恨梁总,他也是疼爱他弟弟才会没顾虑到你的感受,你就当梁家二少爷替你弟弟在看这个世界,我听说,你现在是二少的特护,你可得好好工作,好好照顾二少,也要记得替我和你妈妈感谢梁总,他是一个好人。”

夏纯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氤氲雾气,许甜甜在她父亲讲当年的事时便进了房间睡觉,今晚的折腾实在把她累坏了。

客厅柔和的灯光下,夏纯沁着水雾的眸子越发晶莹明亮,仿若晧月明珠,她努力绽放出灿烂的笑,用极其轻快的声音说:

“爸,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感谢梁总的,嗯……我知道,他是好人,我会好好工作……我和二少相处得很好,我现在已经不记恨那件事了。”

**

夏纯休假,这天上午朦着被子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刚走出房间便见许甜甜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她脸上闪过诧异,关切地问:

“甜甜,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去上班了吗?难道找你们老总理论,他没向你道歉?”

许甜甜走到沙发前,气愤的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扔,自己也跟着倒进沙发里,爆着、粗、口:

“KAO,什么玩意儿,他居然还说我得罪了客户,要我写份检讨,写他、妈的蛋,大不了老娘不干,手里的案子谁想接谁接。”

夏纯笑着给她倒来一杯水,附和着说:

“对,大不了不干,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来,正好今天我休假,我们一会儿去吃喝玩乐,疯狂一天,把那些烦人的事统统甩掉。”

许甜甜拿一双哀怨地眼神看了她几秒,又突然大笑起来,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将满满一杯水一饮而尽,无比傲娇的说:

“就是,不来请姐,姐就不回去工作了。”

夏纯跟着在她身旁坐下,手臂搭上她肩膀,笑着打趣:

“放心,不出一天你们老总就会打电话向许大小姐你道歉,哭着喊着求你回去工作的。”

许甜甜在工作上一直表现很好,手里负责的案子也都时间上紧得很,她今天早上之所以敢冲进老总办公室发飙,不仅是因为她的个性如此,还是料定了没有她,正在进行的case都得搁下。

但昨晚那个老色鬼来头很大,在A市房地产虽不是老大,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现在她们公司又正在竞争那老色鬼公司的广告案子,昨晚她那样走掉后,听说那老色鬼直接让她们公司出局了。

**

平伟煊纠结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中午连饭都没心情吃。

自昨天下午和梁上君见面,他提出要他用夏纯来换stephen给他妹妹做手术后,他的心里便矛盾纠结着。

若是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他公司前景堪忧,司翰宇随时都可以给让他父亲利用职权给整死他。

就像前几天的新药审批不通过一样。

他要怎样才能不得罪司翰宇,又让stephen来中国给他妹妹手术这个问题实在让他难以解决。

他心里还别扭的是,梁上君说他和夏纯并非只有酒店那一次,他们后来还有过纠缠,他甚至告诉他,夏纯在回家的那晚遇到了坏人,而他却在第一时间赶去救了她。

无疑,梁上君的字字句句都像拿着刀子往他心窝刺,尚且不论他爱不爱夏纯,他做为夏纯的未婚夫,自己都没有和她有过什么,可梁上君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却一次次的和他的未婚妻纠缠,给他戴緑帽子。

趣他占好。做为一个男人,有尊严的男人,他心里自是羞辱而怨恨的,虽然他当着夏纯的面说不在乎,可那也只是嘴上说的罢了。

他心里甚至有着龌龊的念头,梁上君给他戴了绿帽子,就算到最后他不得不和夏纯分手,就算最后,梁上君真的得到夏纯,他也得给夏纯留下点‘回忆。’

下午三点,他给夏纯打电话,当时夏纯和许甜甜逛了商场后刚准备去做SPA,他约她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

“纯纯,你和、平伟煊的婚事操办得怎么样了?”

许甜甜觉得夏纯和/平伟煊不像是要结婚的人,他们没有人家恋人间的如胶似漆,以前她只觉得是他们两个的性格如此,对彼此都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真是相敬如宾。

可现在,越是看到她和梁上君在一起,看到他们的相处方式,她突越是觉得,夏纯要是和梁上君在一起,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快乐。

她在梁上君面前可以张牙舞爪,可以打他骂他,完全可以不顾形象,不像跟平伟煊在一起,她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的小女人样。

夏纯淡淡一笑,不太在意地说:

“伟煊说了婚事交给他来操办,平伯母也说不用我管,反正我也没经验,不知婚事都需要办些什么,怎么简单怎么来,只要快点结完婚就好了。”

许甜甜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甚至还抬手去拭她额头:

“夏纯,你没发烧吧?”

夏纯皱眉,推开她的手,拿眼睛剜她,笑骂道:

“你才发烧呢,昨晚你都差点把人家白子航给扑倒了。”

许甜甜恶狠狠的瞪她: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纯纯,我们现在说的你的事,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无所谓的话来,那可是婚姻大事,一生就只一次的,难道你想一张结婚证就算了?”

夏纯脸色微变了变,若有所思地说:

“也许那张结婚证真的能消除所有的麻烦。”

许甜甜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若是她和、平伟煊早点办了结婚证,她成了他法律上的妻子,梁上君是不是就不会再纠缠着她不放了?

许甜甜疑惑地问:

“纯纯,你在说什么,什么麻烦?梁上君吗?”

夏纯点头,秀眉蹙在一起,犹豫了几秒,突然一脸认真的问:

“甜甜,你说我是不是很坏,我现在这样,对伟煊是不是很不公平,其实我心里很矛盾,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结婚。”

许甜甜眼底划过愕然,眉心也跟着蹙了蹙,抿了抿唇,又轻声说:

“纯纯,既然如此,你就别急着结婚啊,说实在的,我觉得没有一个男人不在意这种事的,平伟煊若是知道你和梁上君这样纠缠,他肯定会介意,若是不介意,那定是不爱你。”

“不介意就一定是不爱吗?”

夏纯心下蓦地一颤,一抹酸涩自心底生起。

“书上就是这样说的啊,你想想,换了平伟煊和别的女人缠绵,你能不介意吗?纯纯,若单论,平伟煊也是不错的,但和梁上君放在一起,他就被比了下去,你现在和梁上君又是那样的关系,也许你心里并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梁上君,你只是在潜意识的的排斥,怕自己会喜欢上他……”

许甜甜的话让夏纯有些心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如她说的那样,其实,只要梁上君不逼她做那种事,她还真没有什么好讨厌他的。

特别现在,他为她父母做了那么多事,她该心存感激。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喜新厌旧的人,我喜欢的是伟煊,不是梁上君。”

她的声音透着三分坚定,像是说给许甜甜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

“总裁,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断了平伟煊犹豫的根源,他就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办公桌前,向办公桌后的司翰宇汇报。

司翰宇鹰眸划过狠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继续盯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是,总裁。”

男子恭敬的回答,平伟煊做墙头草,两边倒,他们偏不给他倒的机会。

“另外,通知他,把婚礼提前,给他十天时间准备,十天后,他要是不举行婚礼,那就取消和他的合作。”

司翰宇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加深,满满地阴冷和狠戾在幽深的眼底翻腾,梁上君越是想要得到那个叫夏纯的,他就越是不让他得到。

**

夏纯没想到会在美容会所遇到司筱箐和赵岚。

她和许甜甜舒服地做了一个SPA,美容师告诉她们最近会所搞活动什么什么的,她们两个都左耳近右耳出了。

从二楼下来,经过一楼大厅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看电话是梁上君打来的,她本能的就要挂断,可手指触及挂断按键时,又想到昨晚她父亲的话,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接听键,只是声音毫不温柔。

梁上君说他陪着阿浩在外面喝下午茶,问她去不去?

夏纯自是不愿意,找了借口,说自己很忙,顾不上。

梁上君像是料到她会拒绝,顿了半秒,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时,语气里多了一份他一惯的霸道和强硬:

“夏纯,别忘了你是阿浩的特护,应该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其他事都排后去。”

夏纯一听这话就恼了,立即反驳道:

“梁上君,我今天休假,就算是阿浩的特护,你也不能剥夺我的假期吧,再说阿浩都没意见,你凭什么指指点点。”

赵岚和司筱箐便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会所的,正好听见她喊梁上君的名字,司筱箐的目光看过来,看见是她时,妆容浓艳的脸上立即浮起三分鄙夷。

夏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司筱箐和赵岚,她眸色倏地一变,顿住脚步,下一秒,不顾梁上君还在说话便直接挂断通话。

许甜甜不认识那对母女,因此看见夏纯突然变冷的神色时,她满脸疑惑。

“夏纯,你和君子哥哥到底什么关系?”

夏纯还没开口,司筱箐倒先兴师问罪起来,傲娇的眼神里充满了质问和恼怒之色,她身旁的赵岚被女儿突然的质问给怔了怔,见夏纯脸色极其难看,便急忙出声阻止:

“筱箐,不要这么没有礼貌。”

司筱箐不理会她母亲的斥责,看着夏纯的眼神越发的凌厉,这些天她可是听说这个女人纠缠她的君子哥哥,刚才还听见她用那样的语气和她的君子哥哥说话,她心头真是嫉妒得发疯了。

赵岚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夏纯,她女儿却用鄙夷而憎恶的眼神盯着她,厉声警告:

“夏纯,我警告你离君子哥哥远一点,别以为你弟弟的眼角膜捐给了阿浩,你就可以借机勾/引君子哥哥,飞上枝头当凤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大厅里数道目光都因司筱箐的话而聚集过来,气氛变得无比尴尬诡异,夏纯心头怒火飕飕往上涨,精致白晳的小脸泛着怒意,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凝成了冰,迸射出丝丝冰寒气息。

“司筱箐,你不配提起我弟弟。”

她说得咬牙切齿,因为太过恼怒而气息不平。

许甜甜在听到她喊对方司筱箐时,瞬间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一头红发,浓妆艳沫一副小太妹样的女人就是撞死了小天的女人,司翰宇的妹妹。

她眼里划过一抹不屑,下一秒突然上前一步扬手狠狠地一耳光甩在司筱箐脸上,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伴着司筱箐的痛呼声响在大厅里,司筱箐被打得头偏向一边,尚未反应过来,许甜甜已经指着她破口大骂:

“你就是撞死了人还满世界耍横的司筱箐,刚才这一巴掌是我替死去的小天打的,要不是你这个恶心的女人,小天也不会永远的离开。”

反应过来的司筱箐眼露凶光,扬手就要把这一耳光还给许甜甜,可手腕在落下时被一旁的夏纯一把抓住,她挣扎着,像泼妇一样的叫喊着:

“夏纯,你这个只会勾、引男人的贱女人,你放开我。”

“啪!”

又是一声脆响,落在她另一边脸上,清脆的声音比刚才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再次被打得脸一偏,大脑嗡嗡作响。

这一巴掌是夏纯打的。

与此同时,她松开她的手,去揉自己因打她而泛疼的手腕,一字一句尖锐之极:

“我再贱也比不过你们母女。”

赵岚脸色蓦地一白,眼底闪过复杂情绪,欲言又止的望着夏纯。

司筱箐两边脸颊都被打得红肿着,火辣辣地痛,又被夏纯她们这样骂,心头自是恨不得将她们给撕碎了,连声音变得颤抖而尖锐,不可思议地叫道:

“夏纯,你你这个贱女人,你居然敢骂我和我妈妈,你信不信我让人撕烂你的嘴……”

“筱箐,住嘴!”

赵岚严厉的声音阻止了司筱箐的撒泼,说也奇怪,司筱箐前一秒还像个泼妇,可被她母亲一吼,虽心有不甘,却是老实的住了嘴。

“纯……纯,我能这样叫你吗?”

赵岚看着夏纯的眼神很是激动,她的声音亦是颤抖而充满内疚,可她刚一出口,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夏纯厉声打断:

“不能,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许甜甜担忧地抿了抿唇,她有些不解赵岚的态度。不知她为什么用一副自责而心痛的表情来面对夏纯。

夏纯冲她吼完迈步便走,赵岚心里一急,转身跟着追上去,对着她背影喊:

“夏小姐,我们谈谈好吗?”

她不敢再喊她纯纯,而是改成了客气而疏离的称呼。

说话间,她激动的伸手去抓夏纯,可刚一抓到她的手,便被她厌恶的甩开了去,她身子因此踉跄了下,司筱箐又急忙冲过去扶住她。

夏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所,紧跟她一起的许甜甜走出会所大门又回头,透过自动关上的玻璃门疑惑地看向站在门内大厅里的赵岚。。

“司太太,司小姐,这么巧,你们也来做美容啊?”

身后,一道轻柔愉悦的声音响起,赵岚惊愕回头,只见站在两步外的人,赫然是司翰宇的秘书肖媚儿。

她脸色变了变,很快便敛去了情绪,换上一脸客套的笑,司筱箐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一脸傲娇。

“肖秘书今天没上班吗?”

赵岚面上和肖媚儿客套,可心里却是在想,她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

肖媚儿轻轻一笑,转头眼神看向二楼贵宾区,温柔地说:

“我是陪一客户来做美容的,出去给她买点东西。”

赵岚点点头,笑着说:

“那不耽误肖秘书,你赶紧去吧。”

“纯纯,刚才那个女人的态度好奇怪,她看你的眼神也好奇怪,纯纯,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夏纯气愤的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许甜甜也紧跟着她坐进出租车,关上车门,听见她报了她们公寓的地址。

她原来只是疑惑那个中年妇女对夏纯的态度,可没想到自己刚问了两句,夏纯却委屈的落了泪。

她被吓坏了,有些手足无措,一脸惊慌地盯着夏纯,脑子快速运转着:

“纯纯,你是不是又想小天了,你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就害怕,小天在天上也会心疼的,你要是恨,我们现在就回去,我再扇那个司筱箐几耳光,要不找几个人把她打残……”

夏纯不语,只是用力的咬紧了唇瓣,用力地平复着心头的波涛翻腾,可是晶莹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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