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娘一听说要见五皇子,马上心花怒放,“真的吗?听说这皇家人都长的好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五皇子长什么样子。”

她好像把重点弄错了,是去做生意啊,不是去相亲。

“玉婉娘,收起你的哈拉子,五皇子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你还是把心思放在生意上为好。”

玉婉娘哪里肯罢休,又是一顿刮躁,眉飞色舞。

许采儿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把她打发走了。

玉婉娘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干嘛这么快赶我走,我不过是好奇一点吗,还嫌弃我多嘴,真是见色忘友。”

绿柳终于松了一口气,玉婉娘可算是走了。

“小姐,明天就是宫宴了,要去采购衣服首饰了。”

许采儿一看绿柳那着急样,“好好,我们现在就去,你去支点银子,我在门口等你。”

将军府里配备的有马车,许采儿和绿柳就坐马车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铺子,袖珍坊。

袖珍坊位于京城最繁华的锦绣街,这里经常出入的都是豪门贵妇,这里的衣服首饰一直都是京城的风向标,所有最热衷于穿戴服饰的大姑娘小媳妇都会以在这里采购衣服而自豪。

许采儿和绿柳到的时侯,门前已停了好几辆马车,看这些马车的外观就知道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有些马车上还会刻上主人姓氏,有些虽然不刻姓氏,但是一看奢华程度就能猜到是哪家府上的马车。

许采儿没注意这些,但是绿柳有心,她一看这些马车,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由得多加了几分小心。

许采儿一进门,便有小伙计迎了上来,“姑娘,需要些什么?到这边看看。”

这个袖珍坊还真是名不虚传,里面装饰的非常奢华,里面非常宽畅,中间有柱子支撑着,这柱子上都雕刻着精细的花纹,看上去低调大方,细观却会惊讶于其做工细致。

里面分门别类,有布匹还有成衣,有首饰还有绣品。

琳琅满目,件件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绿柳觉得自己的眼睛要不够用了,他俩走到了首饰区。

许采儿一眼看见一枝日月交辉的步摇,这支步摇是用玉雕刻的,上面刻着一弯弦月还有一颗太阳,非常特别。

“伙计,这支拿来我看看。”

“好嘞,姑娘你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首饰工匠做出来的,只此一枚,戴出去绝对不会失了面子。”

许采儿刚伸手去接,却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子,伸出纤纤玉指,一把夺了过去。

“这支步摇我要了,伙计包起来。”

一个盛气凌人的声音,许采儿定睛一看,原来是她,上官容若。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都能碰上她。

上官容若满头珠翠,身上绫罗绸缎,一副大家小姐的富贵模样,此时正用眼睛蔑视着许采儿。

翘起兰花指,阴阳怪气,“哎哟,这样一个乡下丫头,还来这袖珍坊开洋荤啊,你买得起吗,就算是你买得起,你也配戴?真是笑死人了。”

许采儿手伸到半空中,别提有多尴尬了。

绿柳抢先她一步,挡在她身前,“你怎么这样?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你却夺人所爱,简直不要脸,不可理喻。”

上官容若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岂会善罢干休。

杏眼圆睁,目眦欲裂,“你家小姐?还真是好笑,也不拿镜子照照,她配来这里?这里的客人不是官家子女便是豪门贵妇,她算哪根葱,真是自不量力。”

许采儿不想跟她纠缠便问伙计,“那这支步摇还有吗?”

伙计摇摇头,“姑娘,我刚才说了,只此一支,是特制的。”

上官容若接过包好的步摇,“有些人啊,根本买不起,不过是看看而已,真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那伙计自然看得出上官容若身份尊贵,至于这个朴素的姑娘,还真像是来瞎逛的。

眼睛里不由露出鄙夷神色,不耐烦地跟许采儿道:“这位姑娘,要不到别处看看吧,这里的首饰不适合你。”

此时掌柜的闻声也过来了。

“怎么回事?”

一看三人神色,人精一般的掌柜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马上对上官容若趋势逢迎,极尽谄媚之能事,“这位姑娘,到这边来,这边有最新的衣服款式,就适合你这种美貌又尊贵的姑娘。”

然后回头瞪了一眼伙计,眼睛眨了眨,像许采儿方向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别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绿柳看不过去,“掌柜的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你们狗眼看人低,欺负我家小姐,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玉上坊知道吗?奶茶店知道吗?都是我家小姐开的,还真以为我家小姐买不起?不过是我家小姐善良,不想惹事生非而已,就你们这种态度,我们也不稀罕买你家的东西。”

掌柜的一听,什么……玉上坊?那不是京城里最大的落林别院,听说玉上坊的老板还经营着很多其他生意,不是个普通人物。

难道就是她?

掌柜的马上觉得不能失去这么大的一个客官,丢下上官容若就像那变脸术一般,前倨后恭起来。

“原来是玉上坊的许老板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啊,你二位消消气,不能跟伙计一般计较,里面请,里面还有好多,个个新颖好看,像许姑娘这样的清秀佳人,戴上去一定相得益彰,日月增辉。”

然后骂了一句小伙计,“还愣着干啥,给许姑娘赔礼道歉啊。”

许采儿一摆手,脸色缓和了下来,“那倒不用,趋炎附势人之常态,做生意当然都是为了赚钱,在一个赚不到钱的人身上,确实不该多花时间,不过是你们一时不慎看走眼了而已。”

掌柜的脸上一时白一时红的,“姑娘说的是,在下受教了。”

真的是惯会装孙子的。

上官容若一看这情形,看来今天是讨不了好,出不了气了,瞪了一眼装腔作势的许采儿,一转身就离开了袖珍坊,边走边在心里盘算,“这笔账先记着,咱们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