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刚和曹越商量完事情的未靖轩回了大帐,就在正要睡下摆弄枕头的时候,手无意之中触到了一张纸,利索的抽出来后,黑眸一眯,信?

这张纸正是…

突然想到刚刚那个小人念叨的商人的秘密,目光一沉,随手打开。

字少得可怜,他明明只要用一眼就能看完的话,他却反复看了几遍,好像每一个字都难以吞咽消化,个个哽在他的喉间。

蓦然抬头,黑色的眼睛瞬间阴骛一片,剑眉紧紧的蹙起,面目表情变得僵硬,刚刚还比较明媚的脸颊瞬间转为极阴沉的色泽,小臂和手背之上青筋突起,掐住信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

这是他暴怒的前兆,而且他丝毫没有收敛这种恶劣情绪的意图,他只知道一股火已经窜上心头,放肆的燃起。

是因为那信上道出的事实?还是因为某个人只为替他分忧,而已经身处险境?

他分不清,也不想分清,更来不及分清。

他使劲的掀开帐帘,力度大到它差点化成烂布,大步跨出去,“莫南!”

那一张薄纸在他的手中被越握越紧,汗水已经细微的浸入纸中,他却不敢扔掉它或撕掉它,因为心里舍不得,所以只能紧紧的握着,而且为此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主子!”听到未靖轩大声的传唤,莫南急速跑来,他也有点慌张。

第一次主人这样喊他,和以前的平静不同,这次是焦燥急促,怒气横生。

“带兵去赫图山!”未靖轩大吼着下令,似乎全营的士兵都听得清。

虽然洛秋言信上明明说的很清楚,是让他先自救,可半刻钟不到,他除了记得洛秋言正在赫图山,其它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以他现在的火气,只身都能在赫图山杀出一条血路。

他额头青筋毕现,咬住的牙齿帮他在遏制着不良情绪,那个女人太过自以为是,她以为战争是什么?她以为见敌人和她张张嘴去谈生意是一回事么?做生意最危险不过是赔些银子,而与那些个蛮野部落的人周旋会丢命也说不准….

只要未靖轩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冷汗怒火一起从体内往外冲,他等不及莫南对士兵下达召令,箭步走近自己的千里驹,利索的跨了上去。

“让大军在后面紧跟着我!”

对莫南迅速的丢下了最后的命令,先行夹紧马腹向着赫图山的方向冲进了夜幕。

他的灵魂和身体现在都只能反应出一个词,那就是:着急!

急到他无法用语言形容,急到初春还并不暖和的夜里,他竟然汗水湿透了薄薄的衣衫,急到脑袋里除了那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再无其它。

怪不得她今天这般的反常,原来她早就做好了要牺牲的准备?

商人的秘密?

和那…浅尝辄止的吻?

洛秋言,好样的,做的真厉害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故意让我这么内疚难受是不是?你想一次性还清那些个你认定的人情债么?你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要让我这么窝心么?

好,你最好在那里给我好好等着,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你听到了没有?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于是马腹再度被他用力夹紧,箭一般的速度向前冲去。

后面听到莫南传达的命令,曹越奇怪万分,这是怎么了?不是要袭击未光哲么?怎么去赫图山了呢?

难道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