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的这场大雨来得那才叫一个凶/猛,夜沉凉,瓢泼大雨中,舒然驾着父亲的那辆两厢轿车总算是能开始挪步,因为道路疏通,舒然又接到了展柏有机会得到专家治疗的消息,长达几个小时的堵车郁结也被这大雨冲得一干二净了,从一座高架桥上分流时,舒然是朝着车少的那条道驶进,都开出了好远才觉察到不是要去舒童娅住的那个地方的那条路,后知后觉地想找个地方掉头往回开,看着后视镜里渐渐分流过来的车辆越来越多,被堵了几个小时的胆战心惊之感再次袭来,连掉头开的心思都没有了!

一路上,月末着快到九点的时候舒然又在预期中听到了一声短信的提示声,不用看她也知道,是他发过来的消息,询问今天的一千块服务费有没有如期投入,消息的话语极为公式化,一周前就开始了。

典型的地主跟佃农或是房东跟租客的行为模式。

嗯,确切的说是从他一上飞机那天就开始了,每天晚上准时一条,一周时间她都没搭理,一看到这个消息就让舒然想到了当日在机场大厅门外被那道德无下限的土豪欺负的场景,她的车/屁/股上掉的那一块漆到现在还没有补就是在时刻提醒着她,怂恿土豪的始作俑者最可恨了!

舒然在一个路口停下来,拿起手机,划开屏幕,不由分说地果断地在屏幕上一阵划动,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发送键,瞪着手机屏幕,重重一哼。

远在洛杉矶那边的男人正要把手机放回去便感觉到掌心一阵嗡嗡嗡的振动,他垂眸,愣了一下,明显是没料到她会回短信,不过在他点开时,三个字,拖拽着一长串的感叹话占了满屏。

去死吧!!!!!!!!

洛杉矶凌晨四点多的星级酒店内,穿着睡袍躺在*上的男人看着屏幕上那一串感叹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去死吧!!!

一周星期七天内从没回过一个信息,一回就是画圈圈的诅咒!

舒然觉得这句话一发过去太解气了,自己被他惹出的事情弄得像过街老鼠无家可归,他倒好,一溜烟没了个踪影,舒然把要发泄的情绪都总结成了那句话,若是现在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她一定要先踹他两脚才能解气。

舒然心情畅快,果然人这种生物很奇怪,把内心的凄怨成功转嫁之后就有了那种感觉,好了伤疤忘了疼!

真阿Q!

舒然最后把车停到了风尚嘉年华的楼下,因为她的车在这边逗留了快大半个小时了,坐在车里的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那层楼,在思量着到底是冒险回家呢还是就在车里睡一晚上?这场大雨这么大,那些人总不会连夜守着吧?但她的电话才打通父亲的手机,接电话的是舒童娅,舒然立刻明白了,父亲也没回家,去舒童娅那边了,那这个时候她怎么好过去?

冉启东跟她说家门口也有人守着,舒然一听这回家的念头也被打消掉,要不要这么较真啊?听说来的都是些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妈,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大妈大爷是最有耐心的!

舒然到现在是十分想念着自己的那栋被卖掉的楼中楼,尤其是无家可归的时候才越发知道房子的重要性!

最终是熬不过双腿出现的肿胀症状,舒然把车停到了楼下,此时大雨已停,瓢泼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这风吹得透心凉,她拽了拽身上的小外套,手里除了一套车钥匙之外就剩下一个手机,进电梯时感觉到头晕,捂着饿得不行的肚子跺着脚焦急地等待着电梯赶紧上,坐在车里因为坐姿还没有感觉到饿,一下车人一站直了胃也开始闹腾起来了,等舒然到了门口时,伸手在门口安全门上小扣子上一翻,一把钥匙果然用透明胶贴在了背面。

舒然扶着门靠着站着,暗吸一口气是,皱眉时赶紧把钥匙扯下来往钥匙孔里塞,血糖低的她一感觉到饿手就开始抖,钥匙孔是塞了两次都塞进去,饿得头晕胃疼,又是着急脑子犯晕,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塞钥匙的动作又快了一些,不过这力道是没控制好,啪嗒一声,钥匙掉在了地上。

舒然觉得刚缓过来的好情绪又随着这钥匙落地而泡了汤,她正要弯腰下去捡,旁边一个小身影蹲了下来,伸出手把那把钥匙捡起来递给正要弯腰的舒然。

“阿姨,给!”

舒然怔了一下定睛一看才看到递钥匙给自己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眉弯得像月牙儿,很讨喜,胖嘟嘟地小手掌心里就是那把钥匙,看舒然看着她发愣,便笑着说,“尚叔叔说你会回来的,阿姨,给!”

见舒然没动,小姑娘便自己拿着钥匙塞了进去,啪嗒一声拧开了门锁,看着舒然那苍白的脸色蹙起了小眉头,“阿姨,你也跟尚叔叔一样喝酒了吗?”说着小姑娘便朝着对面喊了一声,“奶奶,快来!”

舒然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对老夫妻扶进了屋子,他们介绍说是对面刚搬过来的,老奶奶很和蔼,看舒然不像是喝了酒又捂着胃部便跑回家端了一碗馄饨过来给她吃,舒然饿得没力气,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了起来。

“前段时间小尚有一次胃出血,还是我家孩子发现的,你们年轻人工作是忙,但是也别忘记了吃饭啊,身体才是本钱!”老奶奶叹息一声,看着埋着头吃东西的舒然轻轻摇头,都这么年轻,是不知道一副好身体有多重要啊!

“尚叔叔说了好久啦,说你出差了,会回来的,我们都搬过来两个月拉,阿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呢?”小姑娘就是个话篓子,在屋子里也无拘无束,看来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对屋子里很熟悉,看舒然吃完了又给她倒水端了过来。

舒然放下了碗筷,看着端着水杯过来的小姑娘,垂眸时轻声说着,“我,我出差了!”她这是顺着小姑娘的话接了下去,说着端着小姑娘递过来的水杯看了看是尚卿文的杯子,想也没想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了。

“你们年轻人啊,你看,你回来了,他又出差,就跟我家儿子跟儿媳一样,儿子上半天班,儿媳是医生,经常晚上值班,也是一个白天睡觉,一个晚上休息,都是这个刚回来那个又走了,这么下去,我们看着都挺担心的!”

舒然吃了东西人也恢复了体力,跟邻居老奶奶聊了一会儿,眼看着要到十点了,老奶奶才催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门被关上的一刻,舒然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刚才小姑娘告诉她,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口中那位敬爱的尚叔叔胃出血了两次,两次都是喝多了,还一脸正色地跟舒然说,她妈妈说了喝酒对身体不好,她妈妈都是这么管着她爸爸的,所以也建议舒然管管尚叔叔,因为在小小年纪的她看来,女人就应该管着自己的男人!

躺在沙发上的舒然由此断定了,小姑娘的妈一定是个女强人,而她爸,应该是个妻管严!

舒然刚才问了一个特别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得到答案之后才越发地相信,现在的孩子们确实早熟了!

舒然问如果男人不听怎么办?小姑娘凝眉,好半响凑过来低声叽里咕噜了一阵,听得舒然嘴角直抽。

她说,那就别让他进你房间,让他睡地板,睡/着睡/着他就听话了!

舒然在沙发上打了个激灵,奇怪自己居然对号入座,天荒夜谈地想着自己睡房间,让尚卿文睡地板?只是记忆里自己哪一个成功地把他锁在门外了?没有一次是成功了的!想着这个情景她就忍不住一个寒颤,爬起来晃了晃头,自己没毛病吧?居然想这些!

屋子里很整洁,舒然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屋子里的摆设跟之前的一模一样,站在阳台边,舒然才想起了尚卿文说的让她过来打理阳台花园的事情,一万分十期,一天一期?想想就觉得憋屈,那钱又是他自己要给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此时站在阳台边,拉开落地窗,瞬间有花香随着空气渗透进她的鼻息,使得她的嗅觉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也随着落地窗被拉开的声响,角落那边响起了一阵扑簌扑簌的声音,这么安静的空间里突然有响声,把舒然吓了一跳,赶紧打开了阳台上的灯,那角落里发出扑簌扑簌声音的地方也亮了起来,一阵喜悦的声音响起,“然然,然然,饿,我饿--”

要是在大半夜,舒然觉得再强悍的心理也会吓得狂跳三百遍,那只被拴在架子上的鹦鹉拍翅膀的时候还掉了一阵羽毛雨,爪子抓在木棒上面,一双小眼睛盯着舒然看了又看,又激动着拍起了翅膀,“啊,啊,我饿,我饿--”

敢情这隔音玻璃效果奇好无比,刚才客厅里灯亮的时候她确实好像看到*边这边有什么影子在飘,只是因为她刚才太饿了,以为自己是眼花,这窗帘又拉紧着,还真没听到。

舒然从角落里翻出了一盒私聊往他盘子里一放,接过那鸟睨她一眼,早已没有了刚才那抓狂的神情,十分高贵又冷艳地睨她一眼,爪子一伸,“不吃这个!”

舒然蹙眉,什么鸟这是--

“不吃是吧,那你要吃什么?”舒然决定它不吃就饿死吧,反正又不是她的鸟。

鹦鹉高贵地看她一眼,舒然觉得那眼睛就是活脱脱的三角眼,顿时萌生出了一个词,鸟眼看人低。

果然--

鹦鹉侧脸,歪头,一脸正经,“吃你!”

舒然顿时眉头皱紧,将手里的鸟食一把砸向那只节操无下限的鸟。

愤然,果然是什么人教什么鸟!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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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一家星级餐厅,包厢内有烟草的浓烟气息,进出传菜的人出来都忍不住地蹙了一下眉头,这酒桌子上出合同的事情在中国是普遍现象,此时里面的那一群人倒不是在为什么合同的事情,而是在庆祝。

“徐总的功劳居功至伟,看准了尚钢,不到三个月就拿了下来了,还有战旗和其他几家公司,就这卓越的眼光和手段就让我们唯马首是瞻!”

说话的是B项目组的陈姐,手里举着红酒杯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了徐茂才的身上,其他人也是心知肚明,看向A项目组那边便也不往揶揄讽刺一下,“哟,今儿个内部庆功宴,怎么不见苏经理呢?”

“苏经理最近在疗伤!”陈姐低声笑着,媚眼飘向了徐茂才,见徐茂才没有反应便笑了起来,“咱们苏经理为了万美也是鞠躬尽瘁,前一阵子为了一个单子把脸都给撕破了,徐总,您也不想想该怎么补偿补偿苏经理呢!”

“她工作操劳,是该休息休息了!”徐茂才顺势挽住了身边美女的细腰,笑着说着。

已经站在门外的苏末突然有种恶心感,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但却转身走开,大步走出餐厅时,愤怒不已的她眼睛里还晃动着陈蓉芷刚才那狐狸精的模样,哼,抢她的功劳。

好,很好!

她苏末能走到今天,靠的也不仅仅是*/上功夫!

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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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因为不能上班她又不想出去,除了跟阳台上那只鸟斗嘴之外便是看看书打发时间。

这一晚舒然本来是睡在客厅沙发的,可是老感觉窗外那只鸟在叫着她的名字,想着昨天晚上就做梦梦到被那只鸟当虫吃掉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种毛骨悚然之感,最后她只好抱着薄被子去卧室,掂量了一下客房和主卧的舒适程度,最终她还是决定睡客房,主卧是他睡过的地方,她怕她更加睡不着。

哪知客房也睡不着,折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累及的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室内开着灯,她睡得昏昏然,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怎么的,好像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太疲倦眼皮子都懒得睁开,却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躺下来,呼吸有些沉,睡梦中她被人轻轻抱着,感觉到热不舒服的舒然动了动,身体却被抱得更紧了些,耳畔边有低低的声音哝哝地响起,带着一丝倦意和暖软。

“想不想我?”

--------啊,这是补更,今天补四千,明天再补一些,后天要赶回老家,唉,提前说一声,家里还有五亩田,虽是机械化种植,但婆子妈和公公要去看着,我得回家带几天孩子,五一才回去了,累得够呛,到时候若是更不了不得不断更,大家也别怪我啊,我说了会补更就一定会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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