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缪换鞋,搁下酸奶袋子,打开房间所有的灯,强忍下眼中刺痛凝向那间上锁的屋子。

门上的锁被人动过,不用想也知道是宋海生惹得那批人来过。

她是不想再住这里的,可是……

陆铮。

她不瞎。

虽然不是同一张脸,但是在她眼里,骨骼暗影的重叠,她有自己分辨人的方法。

怀疑心只要升起,她找不出答案,她自己就难受。

所以,她要从见到宋海生那天回忆。

她讲着电话进门,宋海生正弯着身子,抬头看见她,似乎放下了什么,神色变的不悦。

然后让她滚,她回屋子拿行李箱,出来后,他挪了位置。

她摔门离开,走了七八节台阶,他冲出来骂她小杂种。她停了两三秒,没回头,径直离开。

走到五楼时,她听见砰的一声。

邢邵说他只揍了他一拳,然后呢。

他被发现是早晨,之间那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问他要钱的和打他的并不是一批人,那就是两方利益。

张兰供出东西的所藏地却被折磨到濒死才被扔到臭水沟,而她却被完好无损的放回来。

不得不让人怀疑这里面还有别的阴谋。

她朝上锁的房门走去,在门口的立柜下找到钥匙,开门。

人静默几分钟才伸手推开门。

木门嘎吱一声,缓缓撞向墙。

她抬手开了灯的开关,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一切如旧。

连井丽喜欢的茉莉花被子都还摆在原来的地方,似乎这么多年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只有这里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她走进去,眼神掠过每一个边边角角,落在窗台上。

后面就是那条后巷。

她走到窗边,低头,视线撞入一个身影。

昏黄路灯下,男人倚在墙边抽烟,缭绕烟雾缓缓上飘,模糊他的面庞。

宋缪不知道他这么晚在后巷干什么,凝了两秒便挪开眼神。

楼下的邢邵余光一直凝她,见她转身,踩灭唇间烟,掂了掂手里东西,抬步离开。

宋缪在房间找了一圈后觉得整个房间干净的可怕后便明白应该是有人把这里的指纹什么的都处理过了。

跌坐到床上,烦躁的揉揉脑袋,瞥到井丽笑魇如花的照片,她心里更烦。

抬手把照片拍倒,起身往外走。

余光不经意瞥过时,相框露出的那角吸引了她的视线。

伸手拿过相框,拆开后一张小纸条飘出来掉到地上。

她捡起,是个电话号码。

眉头蹙起。

什么电话号码值得放在相框里,默默背下号码,摸出打火机点了纸条后,她给刘音打了电话。

刘音来接她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

两人上车后,宋缪率先开口问:“你跟茶在我家住的那几天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没吧。”刘音打着方向盘说,“茶属狗的,要是有什么事,他早就不待了。”

“宋海生被发现的后巷,警察有发现什么吗?”

刘音偏头看她一眼,啧了声,“你真当我神呢。警察发现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跟那个刑侦队长不是高中同学,你问他不就行了。”

宋缪想到常安,眉头轻蹙,没说话。

刘音服气,认命的说:“行行行,给你搞个联系方式,我真是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