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暗沉的夜色中,雪花纷扬,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向某处闹市区。

龙阁的基地建于此处,除了御老爷子,御迟胤是第二知情.人。

此时,龙阁暗堂。

几个暗堂成员守在门口,往里看去,背对着灯光的男人手持一条黑色皮鞭。

皮鞭往下,滴嗒声响起,一颗饱满的血珠滴落在地。

一颗,两颗,三颗……

不一会儿,血珠凝结成一团血迹。

手持皮鞭的男人正是祁瀚,他捉到人之后,这人试图逃图,被他逮住之后便进行了一番严刑拷打。

顺着祁瀚手中的皮鞭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他的脚正好踩在男人的脖颈上。

被拿捏住了命脉,男人因此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此时,男人的脸埋在地上,看不清楚面庞,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气息飘忽虚弱,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一片寂静中,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被扩大到十倍以上,沉稳的步伐透出威严的气势,一步步朝暗堂而来。

前来推门的人是流星,他脸色如常,不等后面的御迟胤便迈进了堂内。

“祁瀚哥。”

流星跑过来夺走祁瀚手中的皮鞭,指着地上软趴趴的男人说道:

“这人很不乖吗,流星知道怎么训他,交给流星吧,我可以帮你们处理好。”

说罢,流星高举起手中的皮鞭,就心痒难耐地想再抽男人几下。

他最近一直跟在御迟胤的身边保护他的安危,除了有好吃的之外,每天都过的很无聊。

眼下这个男人,俨然成了流星眼中的乐子,他跃跃欲试,想要玩一玩。

“流星,你退下。”

御迟胤一眼看出地上的男人气息虚弱,经不住再一次的拷打,出声阻止了流星乱来。

流星握着鞭子不放,皱起眉:“迟胤哥哥。”

“退下!”御迟胤的神色严厉,墨眸转向流星。

流星抿着唇哼了哼,丢下手中的鞭子,气呼呼地走到门口那边去了。

属下搬来一张檀木椅子,御迟胤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绕着地上的男人转了两圈。

随后,他捡起地上的鞭子,支起男人的下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血污和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

唯一比较醒目的是,男人左边鬓角有一道约摸两指宽的伤疤,伤痕从鬓角到太阳穴的凹陷处,十分明显,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砸出来造成的伤疤。

御迟胤闭了闭眼睛,脑海中的记忆回到那个封闭破旧的木屋,四周都是难闻的猪屎牛粪的味道。

他四肢被绑,嘴上被封住胶带,被那几个绑匪扔在角落里,遭遇他们的拳打脚踢。

他被打的脑袋受了伤,鲜血流下来挤进他的眼睛里,又是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

“小子,老老实实把我们要的东西交出来,你不交我们照样有办法联系上你老子,叫他把钱准备好。”

他当时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血色模糊的影子。

面前的男人模样凶狠,露出一脸的狞笑,唯一看的清楚是他左边额头上的一条蜈蚣似的伤疤。

哪怕是过了十年,这条伤疤依旧清晰的烙印在御迟胤的记忆深处。

“祁瀚,把他弄醒过来,我有话问这个人。”

御迟胤抽走鞭子,男人昏沉之中的脸砸到地上,只发出一声轻弱的口申吟,竟是连动都没动一下了。

祁瀚拎了一桶冷水过来,迎面朝男人的面部淋过去。

巨大的冲击之下,男人的身体扭动几下,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嘴里发出几声轻轻的咳嗽声。

“起来!”

祁瀚直接上手,拎住男人的衣领将人拽起来,一把卡住对方的下颌骨,恶狠狠地逼问:

“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我睁开眼睛,晚一分钟我卸你一条胳膊。”

男人发出几声轻哼,嘴里喃喃道:“别,别杀我……我说,我全都说……”

祁瀚见他醒了,便拎着男人往前走了两步,扔到御迟胤的面前。

噗嗵一声,像是扔什么废物垃圾一样,毫不留情。

男人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浑身又湿淋淋了,冰冷的感觉反而比疼痛更难叫他忍受。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我知道的,我全都说,全都说……”

御迟胤厌恶地看着地上卷曲如同虫蚁般的男人,鼻间闻到的都是腥臭的血腥味,闻之令人作呕。

经过十年的沉淀,他早已没了当初强烈想要报复这些人的恨意。

此时此刻,他也只想速战速决:“这个月14号,出现在爱尔斯酒店的人,是不是你?”

“那日我是去了酒店,但我没有露个面,只是暗中听命令行事,帮人跑了趟腿,我真的没想再害你啊,你的权势这么大,我就算有九条命我也不敢再招惹你……”

男人跪地求饶,磕头磕的砰砰直响。

“求求你了,御先生,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求你大发慈悲,放我一命吧!”

御迟胤漠然道:“谁逼你,对方叫你做了什么,这些事情不要叫我问,你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14号那天早上,我接到一通陌生电话,那人抓了我的老婆孩子威胁我,叫我去爱尔斯酒店送个东西。”

男人一五一十地说:“那个人告诉我监控事先就被毁了,所以我去的时候畅通无阻,把东西放好,事后我就离开了。”

“御先生,您相信我,我真的已经金盆洗手了,我的老婆孩子在那个人的手上,我别无选择,您看在我也是被逼的份上,千万要饶我一命。”

“他叫人放了什么东西。”

御迟胤隐隐猜到,那个东西可能就是引起他毒发的药引子。

男人吞咽了一下口水,捧着头,一脸痛苦地回答道:

“是一束花,一束很普通的百合花,但是香味很特别,我闻不出来,我当时嗅了几下就觉得头疼欲裂,我不敢闻。”

御迟胤的眼神冷了冷:“难道你是第一次闻到那个香味?”

男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第一次,我之前从没有闻过那种香味,我闻到过我肯定会记得。”

“御先生,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了,您也没出事,求您行行好,放过我,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