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炬脸上刚冒出来的笑容淡了下来,沉默地闷了几口酒,方才说道:

“有什么好找的,迟早有一天她会主动回来。”

凌寒枭淡笑:“樊五,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是什么风格?”

“对待聂如珺,你一直像小孩子霸占自己的玩具一样,不允许别人碰,也不允许别人说不好,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让她离开你的眼皮子下。”

抿上一口酒,凌寒枭随口问上一句:“真舍得不找了?不担心她在外面受欺负?”

“她自己翅膀硬了,想飞,那就让她飞一下试试。”

樊炬嘲弄:“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没有我的庇护,她飞不上天空。”

闻言,凌寒枭摇摇头:“樊五,你确实该尝试去了解她的内心,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认可她。”

“而不是只知蛮横地将她圈禁在身边,你总是这样,根本不会懂得如何去爱她。”

樊炬捏着酒瓶的手指一僵,脸色似是变得极难看。

耳边是谁在委屈哭喊,控诉他根本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是不懂,因为没有人教过他。

他说了,让她教,可是她却怀着他的孩子跑了!

“呵。”樊炬嗤笑一声,仰起头,咕噜咕噜灌下半瓶酒。

一口气喝完,他的手往嘴边一抹,讽笑道:

“三哥,你不用跟我讲这些酸掉牙的大道理,真有用,你今日也不用来这里喝闷酒。”

“……”

凌寒枭胸口被扎了一箭,放下酒杯,凉凉地扫了樊炬一眼,不怒自威。

哈?稀奇啊!

樊炬怼他的时候压根没细想,张口就说了,眼下看他一副哑巴吃黄连的表情,不禁乐上了。

“三哥,不是吧?!!!”

樊炬的语气要多惊奇有多惊奇。

“你好歹也是凌氏财阀堂堂少东家,商界人人想抱的金大腿“凌财神”,就一个小顾姑娘,你怂啥怂,就是上啊!”

怂了不能上的凌寒枭:“……”

很好,第二箭。

要是能上他还能坐在这里喝闷酒么!!!

樊炬一点都不厚道的大笑起来,心里憋屈的时候,发现有人比自己更憋屈。

没有什么比这种趣事更让人心情愉悦了。

他的笑声实在让人厌烦,凌寒枭放下手中的酒杯,出其不意,一脚朝樊炬踹了过去。

樊炬毫无防备,被他一脚踹到小腿,啪叽,单腿跪地上了。

“向我赔罪的话,大可不必行这么大的礼。”凌寒枭笑的奸诈。

樊炬磨了磨牙,站起来,拿了一瓶酒就挑衅地扬了扬。

凌寒枭心想,难道我会怕你?

两人各自拿上一酒瓶,仰喉灌了起来,灌完第一瓶,还有第二瓶。

喝到半醉醺的时候,凌寒枭便克制地停下猛灌,高大的身躯往沙发上靠去,闭上眼睛歇了歇。

对面沙发上,樊炬没有节制,咕噜又灌下两三瓶酒,喝完之后,眼前是一片晃动的虚影。

“三哥,你不要晃啊,晃的我头晕……”

樊炬迷糊道:“我醉了,你帮我打电话,打电话……让小珺来接我……”

“我喝醉了,难受,你一定要告诉她,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