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炬足足被噎了一分钟,抓起手中的酒杯仰喉又灌下一杯酒。

喝的太急了,眼前的画面一阵缭乱旋转。

“三哥,我喝醉了……刚才,刚才我说什么了?”樊炬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

拙劣的演技,简直比他公司旗下新签的菜鸟新人还要不如。

凌寒枭都懒得拆穿,轻轻哼笑,慢慢喝着酒杯中的美酒,慵懒迷人的姿态中自透一股清贵的气场。

酒入心肠,越喝越上头。

眼前隐约闪过一双清澈委屈的眸子,水光湿润,两片抿起的唇被蹂.躏出了血,瞧着有些可怜。

凌寒枭只觉得喉头一紧,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猛地仰喉,一口气喝光大半杯烈酒。

然而,再好的酒,迷醉了神经,却无法消除他们脑海里的画面。

“三哥,我想不明白……女人怎么就这么难以讨好呢?你告诉我,她到底想要……想要我怎么做?怎么做她才肯……”

樊炬喝醉了,两只手抱着酒杯,开始大着舌头的抱怨。

后面的几个字声音太轻了,没人听清楚。

凌寒枭轻晃着酒杯,目光迷离,温厚好听的声音里似乎有着同样的疑惑:

“……是啊,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他顾念她的年纪还小,从不舍得逼迫她,耐心地等她敞开心扉,慢慢一点点地接受他。

可他没想到,他这么自然放任的结果,竟是她听她哥的话,跑去认识别的男孩子。

那日,当他碰巧撞见她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在西餐厅约会聚餐。

她被男孩子几次逗笑,浅笑嫣然。

当时他站在餐厅的转角,手上抓住餐厅的木质栏杆,人生第一次品尝到一种陌生的暴戾情绪。

那是嫉妒。

有了凌寒枭的附和,樊炬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己,抓住他的手,一个劲地说:

“三哥,我,我真的不懂,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总是,问了不说,一不高兴,就躲起来,我在她眼里就好像是,病毒,她时刻警惕着,防备……”

樊炬声音轻哑,喃喃地:“我原本以为,有了孩子以后,我们两个的关系就会有所变化,可是,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她身上始终戴着一层透明的壳,把我排拒在外。”

“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有时候啊,我就经常问自己,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哪里好,值得我这么恋恋不舍……”

樊炬迷离的目光渐渐望向御迟胤,准确地说,是望着他手里亮着光的手机。

他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可是在那之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聂如珺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也没有发过一条信息过来。

他出来,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这些,她都不在乎吧。

她心里没他,所以她才能做到这么不在乎。

思及此,樊炬忽然就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的心脏,令他难受,令他无法呼吸。

凌寒枭没有喝樊炬那么多酒,眼下并没有喝醉。

他看出樊炬的状态不对,于是伸手拿掉他手中的酒杯,蹙了蹙眉说:

“你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怀上孩子就能自动解决的,她不说,你不说,问题就永远存在,不算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