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胃口不小,两天居然糟蹋了十二位公子。”被拉来当工具人的朱彦边看着在铜镜前梳妆打扮的女子,边不停地感慨。

铜镜里赫然出现半张肤若凝脂柔媚动人的脸来,单看这半边脸真是无比勾人的很,但女子微微转过头,镜子里突然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半张脸。只见那鼻翼旁还长了只眼睛,一上一下两只眼睛盯着你,瞬间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能伺候本小姐那是他们的福气。”李双双已经靠着十二位公子的精血和心口血掉了一只眼,如今脸蛋上脓疮也没了,离她想要的美貌就剩一步之遥。

她眼眸微转,站起身走到朱彦身边撒娇道:“好哥哥能否再帮妹妹弄些年轻公子来?妹妹心愿即成,彦哥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再帮妹妹一把吧。”

“啧啧啧,李双双,你现在去客栈外头看看去,甸北镇都快被捕快官差们掘地三尺了。现在街上哪还有什么年轻公子哥在,要我看呐,咱还是赶紧回府吧,要是真被他们察觉到什么,我现在鬼力还不足以保护你,到时候你可别怪哥哥抛下你。”朱彦心眼子多着呢,要不是木师傅和姐姐有嘱咐在先,第一天的时候他就想溜了。

这看着娇娇滴滴的大家小姐竟然私底下是如此的放荡不堪,虽说是为了恢复容貌,但与这么多公子欢好是不争的事实,朱彦从小也是饱读诗书,打心底里瞧不上这样的女子。

“彦哥哥,木师傅待我犹如亲生女儿,你要是抛下我,他定饶不了你。再说了,我父母不日就要办完事回到李府,到时候若是看不见我,依我母亲的性子,定会搅个天翻地覆。哥哥可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想着怎么助我一臂之力吧。若我能把最后一只眼睛去除,那李府就是木师傅和你们姐弟俩的最忠诚的盟友,物力财力人力皆可任你们索取,哥哥好好想想吧。”李双双一改在府里的天真烂漫,眸色里精光闪闪,意有所指地看了朱彦一眼就袅袅婷婷地离开了屋子。

徒留变了脸色的朱彦独自在原地生闷气:夫子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李双双这样的就是最难养的女小人!

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李双双可不会理会外头严峻的情形,在任何情况下,她都只爱自己也最爱自己。这不,眼看着朱彦把自己关在屋里毫无行动,李双双白眼一翻,理好妆容后打算亲自去寻找猎物。

街道上果然行人稀少,间或有带着刀剑的捕快们结伴经过。

李双双脸覆轻纱,不紧不慢地往主街道走去。一般来说,书肆或者古董店铺是最有可能遇到公子哥的场所。

只不过李小姐显然低估了百姓们对于传言的恐惧,等她走到主街道一看,两侧商铺关了大半,只有少数几家还开着门迎客。

她仔细看了几眼,这几家店铺的伙计们一身穷酸样不说,还都是些佝偻着背罗圈着腿的歪瓜裂枣。这对于李小姐来说,实在难以入眼。

算了,李双双转身往甸北镇有名的吉祥寺而去。

吉祥寺地方很小,只有一位老住持和他收的一位徒弟和尚。寺庙虽小但据说有一棵上千年树龄的参天古木,甸北镇的年轻男女们都喜欢去树下求姻缘。

只要等自己的脸彻底好了,哪里还用在这小小的镇上找什么夫婿。李双双轻轻抚了下光洁嫩滑的半侧好脸,心中生出对京城的无限向往来。

等她大功告成,京城的公子哥们还不任由她挑,毕竟她背靠国公府,李府又攒下了滔天的金银财物。京城里的那些清贵百年世家,最缺的就是银钱。

不知为何,李双双想来姻缘树下看看自己的姻缘。但她没想到的是,小小的寺庙里竟然有如此俊俏的和尚!

穿着质朴布衣布裤的年轻和尚正在卖力地劈着柴火,对躲在不远处偷偷观察的李双双浑然不觉。

突然,寺庙里走出来一位老和尚,他身后还站着一位看着年岁尚幼的小和尚。

“空净,劈完柴早些闭了庙门,我带着空明需后日才能回来。”

“是,住持。师弟路上照顾好住持。”

小和尚点点头,老住持口念一声阿弥陀佛就带着小徒弟化缘去了。

把一切听在耳里的李双双大喜,这可真是天载难逢的好机会,年轻公子哥们她玩了不少,但是俊和尚可是头一遭。

叫空净的和尚继续劈柴,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眼看着柴劈完了,空净开始一捆一捆地搬柴火。

李双双双脚一崴,假装摔倒在地,哎哟哎哟地痛呼起来:“好痛呀!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搬柴的空净一愣,出家人慈悲为怀,他没有犹豫就循着声音走去。

入目的竟然是一位身段妖娆的年轻姑娘!空净口念“阿弥陀佛”,双手合十道:“贫僧空净,姑娘发生了何事?”

“空净师傅好,我听闻寺庙这有棵姻缘树极为灵验,所以特来求取姻缘。无奈刚刚摔了一脚扭了脚踝,现下痛得厉害站立不起,不知小师傅可否帮我一把?”

空净不疑有他,忙伸手扶起女子,但不知是不是有意,空净直觉得女子的身子柔软无骨,不停地往他身上蹭。

寺庙处在半山腰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空净想了片刻,还是把李双双扶进了寺庙里的一处厢房。

说是厢房,倒更像是堆放杂物的小仓库。寺庙香火不旺,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这不,因为老住持又收留了小徒弟,用度一下子紧张起来,所以老住持只能带着小徒弟下山化缘去了。

李双双静静观察片刻,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空净,腼腆道:“小师傅,家母常年礼佛,这是家母嘱托我给贵寺添的香火,望小师傅不要嫌弃。”

空净的脸上虽尽力维持镇定,但他眼底的喜悦还是叫李双双捕捉到了。先套些近乎赢得和尚的好感,然后再一举将他拿下。

李双双的如意算盘,空净是一无所知。生性单纯的他自然是李双双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再说了,有了这荷包,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用老住持再那么辛苦地下山化缘了。

最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来上香的人从三三两两直接变成了人烟绝迹,平日里香客虽少但也不会说一个都没有。但从前日算起来,已经连续三日未有香客来寺庙了。李双双的出现算是一道曙光,让空净心里的隐忧去了一大半。

所以他格外上心,先是拿来了老住持房里的跌打损伤药,再去烧了热水给李双双送了茶水。

带着面纱的李双双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相中的猎物前后忙碌,她看了眼天色,想了想,有些担心道:“天色将暗,我脚又受了伤,小师傅可否收留我一晚?待明日一早劳烦师傅去知会一下我的家人,再让他们来接我。”

空净看了眼窗外,双手合十点头应下。

随后他去厨房下了两碗清汤素面,端了一碗给李双双,口味挑剔的李小姐今儿估计是心情愉悦,吃了好几口才放下筷子,要是搁从前,这样的吃食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夜色渐深,做完晚课的空净再次检查了寺门,然后才回屋吹灭了蜡烛。

在厢房等了许久的李双双眼含精光,再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袅袅婷婷地朝空净的屋子走去。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屋门,又轻手轻脚地摸上了空净的床榻。

娇软带着女子馨香的身躯一覆上来,空净就被吓醒了。

“女施主!你这是作甚?”黑暗中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探进了空净的衣襟里,寻到了那两个红点,用力地捏了捏。

空净被惊得差点跳起来,但他被李双双压着身子,自幼深受佛理教导的空净僵着身子不知该作何反应,大力推搡定会让女施主受伤,若是不反抗那任由女施主乱来的话会坏了戒规。

僵硬的和尚倒是惹得李双双彻底开了怀,她凑上前朝着和尚的耳根吹着热气道:“师傅,长夜漫漫,不若我们做点有趣的事也好打发寂寞?”

“女施主自重!”空净情急之下就想把李双双推下床,但他的手刚抬起就顿在了空中,只因李双双给他喂了一颗黑色药丸,药丸入口即化,瞬间就能把人变成听话的傀儡。

床榻间的温度越来越高,男女粗重的喘息声交叠在一起,引人遐想无数。

次日下午,甸北镇再度陷入无限恐慌中。吉祥寺的空净师傅死了,他浑身赤裸地躺在自己厢房里,心脏被掏,鲜血流了满床满地,死状之凄惨吓得空明小和尚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佛门重地杀害佛家子弟?

老住持忍着无穷无尽的悲戚找到县衙,此案一出,甸北镇的百姓们大门紧闭,街上再无行人小贩。

小勺和苏卓赶到甸北镇的时候,所见的就是无比萧条的情景,家家户户都躲在屋里,偌大的镇子仿若空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