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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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死者……先生?陶渊明之前可是说过他是来和大家交朋友的,不是当先生的,这里的先生可就王卓然一位……
学子都是年轻人,噗嗤一声笑翻了。就连站在万卓然这边的陈子俊都笑了,为怕王卓然发现,还背过身去,不厚道地继续笑……梁月心里生着气也没觉得多好笑,就是觉得陶渊明果然才高八斗!而马文才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王卓然被陶渊明气走了,梁月五人重新回到位置上课。
陶渊明却也不急,拿出一坛酒要众学子先喝酒再上课。
梁月知道像陶渊明这等隐士高人,脾气古怪,行事也与众不同。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隐隐觉得陶渊明这是真的在给自己上课。王蓝田吃了一惊,大声嚷嚷这陶渊明真是奇怪,他才不要上课云云。陶渊明就让他来和自己对对联……
别提对联还好,一提之下,王蓝田就想起刚刚陶渊明那骂人不带脏字的下联,结结巴巴地说自己可不要被他骂,喝酒就喝酒,有什么大不了的!第二个喝酒的是秦京生,脸皮老厚,说自己上课怕,喝酒可不怕,还很在行云云。
梁月心里倒是一急,因为她从来没喝过酒。不知道会不会喝醉……可眼见着这些学子一个个都喝了,连祝英台都给陶渊明的面子喝了几口,她……
“莫怕莫怕,这酒喝不醉人!喝不醉!”陶渊明信誓旦旦地说着。梁月心里踌躇,马文才将酒碗夺走,道:“不许喝!我们是来上课的,不是来看你耍猴子的!”
“马公子,你着什么急啊?”陶渊明道,“你不上我的课可以,但是梁月没说她不上啊?”
梁月想着陶渊明是知道自己女儿身份的,应该不会故意为难自己。看来这酒一定喝不醉人。再说了,陶渊明第一天来上课,自己不听吩咐,实在很不给面子,妥妥地打脸。于是她另拿了一碗,道:“我……我喝。”
几口酒下肚,梁月耳边还听着陶渊明说什么“这就对了,我们现在来上课吧”,眼前就冒出两三个马文才。她挥着手,道:“文才兄……你什么时候有三头六臂了?哈哈哈,好像哪吒哦。”
马文才脸色一黑,就见梁月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没了动静。
“该死……”马文才一把抱起梁月就往外走,陶渊明在后面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见过千杯不醉的,没见过沾酒就醉的……”
☆、第58章
马文才抱着醉酒的梁月回了宿舍,将人放到床上后,心情更是糟糕。心想这女人如今越发不听自己的话了!虽这么想着,可一对上梁月那张绯红的小脸,便只将怒气憋在心里。一面叫来马统去打水用来给梁月擦脸。
马统很惊讶自家少爷居然在这个时候回宿舍,但他素来会察言观色,看出马文才脸色不好就使劲点头称是,旁的一句话也没敢问。马统动作麻利地将热水送来后,马文才就不让他服侍了,马统出门时一如寻常将房门给关上。
说实话,自从上次看到自家少爷和梁公子嘴巴碰到嘴巴,他总觉得……少爷和梁公子独处的时候将门关上比较好。并且他很想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少爷,可每每一想到自己的胆子没有梁公子那么肥,他就打退堂鼓了。
马文才脸色不佳地捏了一把帕子,然后坐到床边。
兴许是帕子的温度让梁月感到了舒适,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身子也跟着侧了侧。但马文才没料到原本熟睡的人居然会睁开眼睛,他心虚一般赶紧将帕子往身后藏去。要是被梁月知道自己在照顾她,那多损男人的面子?梁月睁着朦朦胧胧的水雾眼睛,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番马文才,忽然指着马文才道:“……大棒槌!”
马文才嘴角一僵,对梁月道:“梁月,你胡说什么?”
“大棒槌,打鸳鸯的大棒槌!”梁月歪着头琢磨了一下,忽然又呵呵笑起来,“不对不对,大棒槌现在稀罕我,我也稀罕大棒槌……”
马文才一个字也没听懂,只是觉得这丫头半醉半醒的,好在只胡言乱语没有手舞足蹈。
他见她一副娇憨的模样又有些可爱,便欺身上前捏了捏梁月的鼻尖,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酒。”
梁月却顺势抱住他的双臂,半跪在床上,整个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道:“我稀罕大棒槌。”
马文才现下倒是听清楚了,眉头一紧,道:“说清楚,谁是大棒槌?”
“大棒槌是马文才,马文才是大棒槌。呵呵。”梁月吐气若兰,嘴里尚有酒气。马文才听罢心中一动,想着那陶渊明的酒却是好酒,便是残留在梁月嘴里的桃花香气也让马文才觉得微醺。马文才轻轻搂着她柔弱的身子,循循善诱:“小月再说一遍,你稀罕谁?”
“……稀罕大棒槌。”
“大棒槌是谁?”
“是马文才。”
“那你稀罕谁?”
“稀罕大棒槌……”
……
马文才如是问了十几遍,最后问的人没有不耐烦,回答的梁月却是怒了。她一巴掌拍在马文才的肩上,道:“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她离他稍稍有些距离,看着马文才的眉目,倏尔皱眉倏尔浅笑,最后在马文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把捧住马文才的脸,凑上去吧唧一下他的嘴唇,傻笑道:“文才兄,我心悦你。”
马文才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狂跳,唇上又是一暖,梁月索性捧着马文才的脸亲了数十下,然后砸吧砸吧嘴,道:“文才兄,你不许稀罕祝英台。”
“……祝英台?”马文才扣着她的后脑勺,自己也亲了她几下,“梁月!你羞辱我!”
梁月眸光波动,半醉半醒之间,目光游|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含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马文才看的心中猛动,这般媚眼如丝,勾人心魄的梁月,他还是初次见到,竟怔怔地只顾看着梁月,任由她的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作怪,也忘了要去责怪她。
梁月用指腹摸索着马文才的侧脸,似乎不知从哪里下手,依旧只亲着马文才的嘴唇。每一次都如蜻蜓点水般,吧唧亲一口又离开,离开后又凑上前吧唧一口。惹的马文才心痒难耐,却又不忍心破坏她这难得的主动。
至于另外一只小手则是轻车熟路地摸上了马文才小腹处的那道伤疤,水蒙蒙的眼睛半阖着,青涩却又妩媚。让马文才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母亲摘来的那一枝青梅。马文才一手搂着梁月的腰,一手下移,然后翻了个身,与梁月一起躺倒在床上。当年那枝青梅的味道犹在舌尖,而眼前青涩的少女,让他萌生采撷的欲|望……梁月却是半清醒着,喊了一声“别动,我来”,死活要趴到马文才身上。她感受到臀上一只灼热的大手,这让她不舒服极了,于是她扭着纤细的小腰,企图挣开,却在此刻听到马文才一声闷哼。
而紧接着她的腿上便明显地感受到了火热的凸起。
“……大棒槌,你身上长棒槌了!”
梁月无害地看着马文才,马文才脸一黑,看向梁月的目光却更为火辣辣。
梁月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无趣了,便趴在马文才身上,无聊地玩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发梢绕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任由马文才的手如何在她背上游|移,也再无兴致玩耍。马文才刚刚解了彼此的腰带,一手伸到梁月襟前,将她衣服褪下,露出两个圆滑白皙的肩膀,再往下就实在不应该了……马文才眼神忽明忽暗,似乎很犹豫。等他做出决定的时候,趴在他身上的人却已经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脑袋依旧埋在他的肩窝处,卷长的睫毛轻轻碰到他的下颚。他垂眸看着熟睡无害的人,终于轻轻叹气,将她的衣服拉好,搂着她静静地陪他躺着。
她说她心悦他呢。
马文才嘴角不由自主地弯出一个弧度。
梁月这一睡就睡了个把时辰。醒来的时候看马文才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她忽然觉得……文才兄不会是被自己气傻了吧?借口出去散步,她赶紧避开了马文才。正巧梁祝和荀巨伯往他们这里来,原来马文才和梁月离开以后,陶渊明就让大伙儿借着酒意写字。而等大家清醒后,发现自己半醉半醒之间写出的字比以往都要好看许多!他们就是带着自己的笔墨来给梁月和马文才看的。
梁月扼腕叹息,现在她是知道自己沾酒必醉,看来这一辈子都有机会尝试一下这种写字的办法了!实在是遗憾!可马文才却觉得他们三个是来取笑羞辱自己的。将人统统要赶走,梁月赶紧按住他,道:“马文才,人家一番好心,你别一天到晚地瞎怀疑!”
马文才气的不轻,道:“梁月!你明明之前还说过……”说到这里,他却忽然没了声音。梁月一脸不解,道:“我说什么了?”
“你!”马文才蹭地站了起来。不知为何,梁月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马文才很像是被人始乱终弃的花姑娘。马文才沉着脸看了梁月许久,忽然呵呵冷笑一下,一拂衣袖到一边的书桌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