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他看着面前的姜音,唇色一点一点地苍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很难挽回姜音现在对自己的印象了。

“我保证,我的父亲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他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心里也明白言语是无力的,但是这是他的承诺,他也会尽全力保护姜棋兄妹的,这不仅仅是为了弥补他们,更是为了守护姜音。

自从遇到了她,他就发誓,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了,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约。

可是还没等到姜音的回答,薛越欣就带着莫宁找上了门。

见到了这几个人,姜音就觉得自己的头一阵一阵的疼,她现在还没能解决眼前的事情,可是薛越欣她们又来横插一脚,她真的是感觉越来越烦了。

她皱着眉头,强迫自己耐下性子,可是这个时候,薛越欣又走到了她的面前没完没了。

“你还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问茶馆里的人你在哪里,可他们的嘴巴严得很,根本就不可能透露一句。”

看着姜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薛越欣笑得更加开心了,她装模作样地走上前去,看到姜音眼睛上蒙着的白纱,更加幸灾乐祸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的眼睛何时能好起来?”

姜音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闭了闭眼,她现在看到薛越欣就很烦躁,再一想到这段时间莫宁根本就查不出任何异样,就更加不爽了。

“能不能安静一点?”姜音突然开口问,听到了这句话,两人的表情表情都双双一僵。

这话说的,好像她们就像是两只麻雀一样聒噪烦人似的!

谢澄却对她们没有半点好感,他皱了皱眉头,语气更加冷了,和刚才与姜音说话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们有没有教养?谁允许你们随便进来的?”

莫宁却百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她看了一眼面前的谢澄,一双杏眼迅速就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们不过只是想要关心一下姜音,难道这都不可以吗?你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吧?”

听到她这么说,姜音心中更加烦躁了,她最讨厌这种白莲花似的人物,更别提这个莫宁还这样诡异,她就更不想说话了。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姜音语气冷漠,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嘲讽的微笑。

“既然你是真心实意地希望我好,那我也请你们出去,我现在想要好好地休息。”

谢澄一向愿意包容姜音的小脾气,没有多说,只是眼神当中难掩黯然,“那你先休息吧,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不用了,不劳烦您的贵足踏入这里了。”

姜音抬起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有些受伤的眼神,“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听你多说什么了。”

只当做现在的姜音是在说气话,谢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离开。

薛越欣就算再不识好歹,也不会傻到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给自己自找难堪,她面色铁青地瞪了姜音一眼,这时候才和莫宁一起离开了。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心,等到脚步声走远了之后,姜音这时候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有些头痛地开口。

“怎么样?有没有观察出莫宁的异样?”

一直在暗中偷偷观察的人走了出来,看着姜音,面露难色,“属下不才,没能观察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说道∶“这段时间属下私下里也一直在查,可终究没个结果,莫宁姑娘没有任何马脚。”

听到他这么说,姜音反而更加忧心忡忡了。

就连密探一直偷偷观察莫宁,她都没有露出半点把柄,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难道说,莫宁真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这个想法让姜音打了个冷战,她明明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活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姜音此时的语气并不轻松,想到这件事情她就觉得头疼,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突然间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中,这未免也……

太古怪了,实在是太古怪了。

她的手指不安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姜音微微抿着唇瓣,静静地思考着刚才莫宁的所作所为,她对谢澄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是真,她看到自己眼神中充满恨意也是真。

那什么是假的?

姜音也做过莫宁多年的好朋友,知道她平常是什么模样,也知道让密探偷偷去打听这个莫宁的把柄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就连她也开始相信莫宁是真的死而复生了。

不对……

有一个地方或许被他们给遗忘了。

思考了半天,姜音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应该亲自去一趟莫宁的墓地,或许那里会给她一个答案。

没过多久,姜音就偷偷地从茶馆当中溜了出去,去一趟墓地。

莫宁的坟头土壤十分松软,墓碑完好无损,堆上去的土也没有任何凌乱的痕迹。

姜音的瞳孔微微收缩,既然没有任何盗墓的痕迹,那么莫宁应该依旧长眠于地下,那现在的这个莫宁,又会是谁?

难道说,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死吗?可就算是没有死,也应该有人把莫宁给挖出来吧?

她环顾四周,想了想,打算去附近的居民家中问一问有没有异常的地方。或许是有人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对劲,于是把莫宁给带出来了也不一定。

姜音神色凝重,又朝着附近的村落走了过去,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刚一打开门,王婆子就见到了一个红衣姑娘站在自己面前,那标致的模样令人过目难忘。

“婆婆,请问你在这个村子里,这段时间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姜音柔声问,她脸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更让人想要亲近。

王婆子没想过眼前的这个标致姑娘刚一开口就问了自己这样古怪的问题,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费劲地皱起了眉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