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吉人天相,还有太子殿下百般叮嘱,想必不会出事的。”师少康倒是很平静。

“谁知道。”

谢澄语气淡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我们去把他们救出来吧。”

“你疯了?”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师少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要忘了,她可是阻止他们大计的关键一环。”

谢澄望着师少康,神色坚定,“你要是不愿意,我自己去。”

想到自己惨死的哥哥,虽然自己并不想要蹚浑水,但师少康还是决定和他一同前去。

当天夜里,两人便迷晕了守卫,偷偷地潜入了牢房。

姜音此时却有些睡不着,正默默地盘算着谢之衡的种种计划,可没想到牢房内传来了一阵子脚步声。

她警惕地抬起头一看,才发现是师少康和谢澄,她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来了?”

谢澄看她气色还算红润,就知道边青一定是嘱咐过这里的人好好照顾他们,也放了心,“我们是来救你的。”

说着,他们就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

姜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四人一同迅速离开这里。

宴会当日,齐清芬盛装出席,她本来就容色娇艳,着意打扮后更是华贵逼人,不过只是上台跳了一支舞,就引来了众人的称赞。

她一边跳舞,一边暗自着急,为什么衣服上的毒还没有渗入肌理?

可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就匆匆忙忙地下了台。

“你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和你的舞技一样出众!”边青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故意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谢澄就把姜音送到了太子府,为了防止齐清芬注意到姜音越狱,他还不得不继续表明自己的愤怒,让他们放松警惕。

听了这话,齐清芬却冷静了些许,自己虽然没能中毒,但姜音也没能越狱,好歹这样,谢之衡也不会太过于怪罪自己。

宴会结束后,谢之衡就立刻去找了齐清芬,和她争吵了起来。

“你现在不应该是中毒了吗!你怎么没有按照我们俩商量好的计划来办事?”

“我也不知道。”齐清芬欲哭无泪,她明明已经买了大批布料,布下了一个局,可布料怎么又出问题。

“现在我们俩之前所做的努力全白费了!”谢之衡暴跳如雷,他真的无比恼火,本以为能够借此机会除掉周国帝后,可现在一件事都没能办成!

齐清芬看他这个模样,吓得不敢说话,可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月光下,一个红衣美人走了出来。

“谢之衡,与别国联手,共同算计皇室,做个叛国贼,这滋味如何?”

来人正是姜音,她眼波如水,神色却格外清冷,“你打算借齐清芬献舞中毒找皇室麻烦,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处死帝后,你就能够当上皇帝?”

她呵呵冷笑,“为一己之利置天下人于不顾,你可真是好手段!”

没想到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计划,谢之衡满面震惊,但他还是强行压住了怒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只剩下齐清芬与姜音对峙,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脸蛋,唇边笑容不减 ,“你陷害我,但我暂时不会杀你,剩下的日子,你好好受着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没过几日,齐清芬就被迅速送回齐国。

终于解决齐清芬,一行人也松了一口气,姜音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决定自己暂时不能留在周国,必须尽快返回齐国看一看齐清芬是不是还有下一步动作。

谢澄很快就回到谢家,来到书房,看到谢之衡垂头丧气地坐在书案边,心中也有了些许主意。

他已经看出来,正是因为父亲这段时间计划失败,现在才会如此挫败。

“怎么了,来这里是想要看为父的笑话?”

谢之衡抬起眉毛,见到谢澄站在自己面前眼神淡薄的样子,心中莫名其妙就掀起了一股子无名火,他眼神中带着些许不满,“在皇宫当中的种种行动,你应该帮着我才是。”

“儿子根本就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行动。”

这句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谢澄的确在私下里调查清楚了谢之衡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也的确没有亲口将这件事情和他说明。

听了这番话,谢之衡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的确是一直没有将自己的计划向谢澄透露出半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嫉恶如仇,自然不希望自己做出这样一类不利于国家安危的事情。

可是他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气,自然不愿意将一切全都和他说明清楚。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谢之衡转过了身,背对着儿子,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惆怅,“为父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澄神色变幻莫测,他望着父亲的背影,不禁在心头暗自叹息,父亲是真的老了。

“可是您分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该做的。”

他毫不畏惧的对上了谢之衡阴沉的脸,“您分明清楚的,不是吗?”

“你这番话难道是在指责我吗?”

谢之衡眼神当中透露出浓浓的失望,他实在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个儿子居然一而在再而三地忤逆自己,“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他仰起头,望着远方的天空,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整个谢家的荣光吗?如果我不做这一切,谢家到你这一代很有可能就会倒台!”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嘴硬心软,若是让他以后陷入权力的纷争当中,如果不做一些坏事的话,谢家很有可能就无法维持着百年荣光了。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允许前代人积攒的心血在自己的儿子这一脉断掉,他喘了一口粗气,语气也有些急切了起来。

“从今以后,我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我也不指望你会帮我,但你千万不要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