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警官立即告诉警员,现场取证。

“我看到门口有监控摄像头,可以把内存卡提供给警方吗?”有警员上前跟温国辉交涉。

“那个……很早就不用了。”温国辉咳嗽了几声,“现在我们俩都是人证,我也可以接受私了,只要他给我当面道歉,就不麻烦你们了。”

这也是民事纠纷之中,最常见的一种解决方式。

话音一落,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嗤笑了声。

“温国辉,我再问你一遍,我说的那件事,究竟是真是假!”薄凉辰冷凝着的视线,透着冰冷,寒彻入骨。

温国辉心里已经怕的不成样。

但转念一想,肯定是钟曦跟薄凉辰说了什么,她们手上不可能会有证据。

“说什么?我完全没听过那种谬论,你别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行,你不知悔改,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警官,请你们立刻把他带走,拘留他。”

赵警官公事公办,迈步上前,“薄凉辰,现在我正式询问你事情经过,你也可以……”

“我跟你走。”

薄凉辰随即起身,轻蔑的看了眼温国辉,“顺便,我也要报案。”

温国辉心头一慌,要不是庄婉如扶着他,他已经摔坐在地上了。

眼看着他们离开,庄婉如往地上呸了一口,“不自量力,现在薄氏都乱成什么样了,他还有本事在这儿耍威风?”

“闭嘴,你懂什么你!”

温国辉立刻拿出手机,打给薄怀恩,但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听。

庄婉如看着他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瞬间就明白了。

温国辉心里有鬼。

而且薄凉辰迟早会找他报复。

庄婉如无奈咬牙,她还真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要是温国辉倒了,她后半生还能依靠谁,左右犹豫之下,她走过去,夺走了温国辉的手机,按下了挂断键。

在温国辉嚷声骂她之前,她直接说,“你以为我当时是怎么顺利离开温家出了港口的,是薄怀恩给我办的手续,事到如今,你还相信那个人的话?”

“什么?”

“他就是拿你当棋子,利用你对付薄凉辰,今天这件事,多半也是他从中作梗,出卖了你,你还跟他通风报信,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温国辉咣当一下,坐在地上。

嘴里喃喃念着,“那就完了……”

他被吓得脸色苍白,庄婉如也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她看了眼温国辉的手机,走过去,“你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滚一边去!”

“你身边现在除了我,还有别人吗?就连温阮儿都失踪了,你再这么下去,哪天被人蒙住头,丢进江里喂鱼都说不定!”

一句话,温国辉动作顿住了。

整个人僵着身子,狠狠骂了一句,“都是薄怀恩那个混蛋。”

……

钟曦接到警方的电话。

“钟小姐,我们接到举报,想找你询问一些案件相关的事情,希望你配合。”

钟曦攥着手机,“我能问问,是关于谁的案子吗?”

“被告人是周放。”

“好,我马上过去。”

钟曦临出门,接到了于曼夏打来的电话,电话刚接通,那边就穿了呜咽的哭腔,“钟曦,你帮帮我好吗?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要不然,我就只能被赶出家门,永远都不能翻身了。”

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是耳熟。

钟曦咬牙,“抱歉,我跟你并不熟。”

“别这么绝情,你……你跟我见一面,我会让你知道,帮我的好处。”

“没兴趣。”

钟曦只说了这三个字,就打算挂断电话。

没想到,那边传来了于曼夏的喊声,“那温阮儿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她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钟曦迈下楼梯的脚步顿住,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于曼夏似乎也感觉自己说这话起了作用,“你可以专注设计,也可以努力守住你爸爸留下的公司,那她呢?她做错了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抛弃。”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只顾着自己,而是会想想,怎么拉她一把,那可是你的亲生妹妹,你真忍心,看着她被薄怀恩折磨致死?”

好一阵无声之后,钟曦缓慢开口,“你在哪儿?”

半小时后,薄凉辰坐在张局长的办公室里,又一次看了时间。

赵警官坐在对面沙发上,一脸严肃。

“她……”

“还没到,如果她到了的话,会有同事告诉我。”赵警官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男人眉头蹙紧了。

“她是不是出事了!”

薄凉辰随即起身,就要往外冲。

“哎,薄先生,你先等一等,也许她马上就到了呢。”张局长拦了一下,想着刚刚薄凉辰说的案子,轻咳了下,“小赵,你去一楼等一下,人一到,立马带上来。”

薄凉辰皱眉不语。

以他对钟曦的了解,应该已经来了才对。

他没让警方说是因为当年那件案子,要找她了解情况,就是怕她不来。

赵警官随即起身,“好的,张局。”

但他出门前,往薄凉辰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门关上,张局长立刻拉着薄凉辰坐下,还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别太担心了,这青天白日的,她又是来警局,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

薄凉辰眉心处泛着冷意。

张局长打量着他的脸色,略微思考了下,“你说的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你应该还很小吧?具体的情况,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薄凉辰还算相信张局长,没有隐瞒,直接开口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项目工地出事的那天晚上,正好是他生日,他爸接到电话,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可他刚走没多久,就有公司的员工冲进他家里。

翻了他爸的书桌,还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他妈为了保护他,还被推搡得摔倒在地。

而那天之后,薄家的一切就变了。

他跟他妈连家门都不敢出,因为一出门,那些出事员工的家属就会逼他们赔钱,还往他们身上砸臭鸡蛋。

“没有一个人出庭为我爸作证,他被送进监狱的时候,人已经病到神志不清。”薄凉辰再次回想起当初的痛,仍是恨得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