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有了身孕,却抓了堕胎之药。她怀的骨肉是谁的,不言而喻。可她为何不要这个孩子?

是不要,还是不敢要?

慕槿思怵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事她也没心思管,若是管了,必会接触齐欢。这个孩子是他的,若他都不在意,那她更不需要去理会了。

“这件事,容后再说。”她淡淡地说,“方才在街上之时,你可有什么发现?”

收好药,她便坐下。

“那是自然。”殷非翎点头,又作出一副思索状,“方才在街上,跟踪我们的人,不止刺杀我们的那个。只不过,剩下的这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行事。”

“那依你觉得,会是谁派来的?”慕槿也不否认,继续问。

“我怎么知道?”殷非翎耸耸肩,摊开手,“不过,若是让莲兄消失的人有所求的话,必定会来找你的。万事再乱再急也慌不得。你不如仔细想想,莲兄,或者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慕槿点头。他说得没错。

莲柚失踪,无风不起浪。她担心的是柚儿的安危,以及他的身份。近日那股不安感也越来越重。

“大小姐。”

院外传来一道声音。

“何事?”

慕槿偏头看去,只见府中的一个丫鬟从院外走进,到跟前见礼。

这个丫鬟她见过,乃是她回京之时,奉了方淑云的令前去接她的人。叫什么名字,她忘了。

“禀大小姐,太妃娘娘近日觉着头晕心口疼,请了太医前去诊治也不见效。便想起了前阵子大小姐替皇后娘娘救治一事。太妃娘娘派人来请大小姐去王府,想让您出手,为她诊治一番。”丫鬟低头轻声地说,“现在太妃娘娘的人已在外候着了,大小姐请吧。”

“让人看病还这么横气,真是病得不轻。”殷非翎小声嘀咕道。

慕槿瞥他一眼,又移开,“她可说过具体病因?”

按理说,太妃娘娘向来不待见她。这会儿子派人请她前去,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太妃娘娘的人只管传话,除此之外,什么也未说。大小姐还是尽快前去罢,若是惹恼了娘娘,您也是担待不起的。”丫鬟低声道。

“威胁我?”

“奴婢不敢。”

丫鬟头一低,连忙否认。

慕槿勾唇,清浅的眸光里闪过一道暗色。什么时候不找,偏寻了这样的时机。心里不得不将她与莲柚失踪的事联想起来。

可她没有证据,也无法推测出那个人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如此,我走一趟便是。还要亲自去谢过太妃娘娘信任之恩呢。”她唇角半带讽刺,起身向外走去。

“哎,你真要去?我看那个老婆子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糊弄的。”

“嗯。便是我不去,她也会以各种理由来找我的。”

殷非翎在府里是待不住的,又见她心意已决,是以又跟了去。

府外有派来接她的马车,二人上了车。一路往王府而去。

听说太妃娘娘自打从外面回来过后便再没住在宫里,而是与宁安王待在一处。

就算是如今回宫了,宫里也是皇后娘娘做主。她若是待在宫中,少不得要受人管束,听别人的话行事。所以,不如回王府来得自在。

有了太妃的身份,还有宁安王母妃的名头。自在又权力在握。

只是,见前几次宁安王对其只有客气尊敬之色,没有亲近倚赖之意。分明亲母子,却好似路人。

这其中,又有什么缘由?

不多时,马车已停在宁安王府外。下人引着二人入府。

“这王府就是王府,大气。”殷非翎跟在身后对这里的布景格局赞不绝口。

王府俨然具有的威严大气,配合着一股子冷贵之意。将整座府邸景致格调衬得低调奢华。

不过,他若是见过相府,想必不会这么认为了。

“大小姐请稍作等候,容奴婢前去请示太妃娘娘。”

慕槿点头,看着进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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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一人正伏案桌前,翻阅着手中的卷册,提笔标记。

“王爷。”

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何事?”

宁安王头也未抬,语气一贯的冷漠。

“依王爷的指示,奴才几人一直监视着西院。今日太妃娘娘请了一位客人入府,现进去也有一盏茶时间了,王爷可要前去看看?”下人声音十分恭敬道。

“不用了。若非朝中官臣,宫室贵子,其余皆不必见。”

宁安王声音冷沉。手中的笔丝毫没有因被打断而停下。

“是。”下人应声,又略踌躇了会儿,再问,“那,这位客人之前不在宫内,虽有封位,却无封府。敢问王爷,这算不算得上是宫室贵人?”

宁安王驻笔,在纸上戳出了一个小点,“何人?”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折香郡主。”屋外的人禀着,顿了顿,又解释,“也就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吱呀”一声,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打开。不待外面的人再说话,里面的人已打开了门,冷声道,“走罢。”

然后,便只见一个背影如疾风般走在前面,干脆利落。看得后面禀报的人怔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