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顾希在床上都是有气无力的。这一日,上官岩将顾希扑倒在床上,扳着他的脸亲他。顾希不反抗、也没有回应,就像一摊泥似的摊在床上,任他亲……

上官岩顿觉索然无味。他坐起来抱怨道,“你这几日怎么了?浑身上下软塌塌的,跟个娘们儿似的。真没劲!”

顾希瞪着他半天,才使足力气说,“我怎么了,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上官岩一头雾水。

顾希喘着气虚声道,“这几日一到傍晚,他们就端来一碗药逼我喝下去。”

“什么药?你生病了吗?”

“我怎么知道什么药?我没生病!”

上官岩有些迟疑,“没病你喝什么药?是药三分毒,对身体不好。”

顾希冷笑道,“他们是你的奴才,没有你的授意,会随便给我喝药?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装了!”

“我真不知道。你喝了这个药什么感觉?”上官岩一脸关切地问。

“浑身没有力气,就连说话,抬抬胳膊都很难。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可以任你摆布欺凌。”说着,顾希委屈地掉起眼泪。“你不用假惺惺了,还怕伤身体?人命你都不当回事儿!我只不过是你的一个玩物罢了。自己痛快了就好。你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吗?”

“别胡说八道!”上官岩喝道。他脑海里浮现出前天早上的一幕画面:

早上,翁翁神神秘秘地问上官岩,“皇上,昨晚怎样?公子还听话吗?”

上官岩想到昨晚的情景,点头笑了,“嗯,不知为什么昨晚小希确实乖巧了很多。”

翁翁意味深长地笑道,“皇上喜欢就好,公子想是长大了,懂事了。”说完,满意地走了。

上官岩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看了一眼顾希,顾希因为刚才说了很多话,已经没有力气,他大口喘着气。上官岩更是怒火中烧,他冲着门外大喊,“翁翁!”然后,气急败坏地走到外屋。

翁翁闻声连忙推门进来。“老奴在!”

上官岩气得手指着他问道,“告诉朕是谁给公子喝的药?喝的什么药?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翁翁吓得浑身发抖,额头冒汗,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朕问你话呢!朕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老奴该死!”翁翁一个劲儿地磕头。

这时,门口的小顺子连滚带爬地闯进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皇上,奴才该死!是奴才擅自做主,给公子配的药。不关师父的事!”

“是你?你为什么要给公子服药?那是什么药?”上官岩看了一眼小顺子问道。

“回皇上,奴才看着我师父每日里忧心,担心皇上被公子伤到,就自作主张在民间淘换了这副药方……”小顺子战战兢兢地答道。

上官岩继续追问道,“这是什么药?在哪儿淘换的?”

“这是奴才在妓馆里淘换的,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雏妓的。”

“狗奴才!”上官岩一脚将他踹翻。

“奴才该死!”小顺子忍着疼又爬回原处跪好。“这都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奴才就是想邀功。我师父并不知情,请皇上责罚奴才一人。”

“去阴曹地府邀吧!来人!拉出去!杖毙!”

翁翁的脸痛苦地抽搐一下,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

两名侍卫进来,上官岩指指地上的小顺子,“大晚上的就在院里行刑吧。打死后,直接扔出去。不要惊动其他人。”

“遵旨!”两名侍卫上前将小顺子拖出去。

翁翁趴在地上簌簌地掉眼泪。

很快便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和小顺子的惨叫声。

翁翁‘嘤嘤’地哭出声来,“皇上……”

上官岩背对着翁翁不理他。他深谙其道,很清楚这件事的主使是谁,打死他最得力的徒弟也算对他的惩戒了。

里屋的顾希把外面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他喊了半天,由于声音太小,没有人听到。便艰难地爬起来扶着墙走出去。“皇上!”

“你怎么出来了?”上官岩见他走路摇摇摆摆的,连忙上去扶他。

“皇上,小顺子平时挺尽心的,你饶他一命吧!”顾希轻声哀求道。

“那怎么行?现在这些奴才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说着,上官岩瞪了一眼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的翁翁。

“皇上,我求你了!你快收回成命吧!再晚点小顺子真被打死了。”说着,顾希要跪下。

上官岩连忙把拉住他,“小希,不要跪!他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为他求情?”

“我又没什么大事,明天就好了。不能因为这个赔上人家的性命。那可是人命呀!皇上!求您了!晚了小顺子真没命了!”顾希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

“好吧。今天看着公子的面子上,暂且饶他一命。翁翁,你把你的徒弟带回去,好好教育!”

“谢皇上隆恩!”翁翁连忙磕头谢恩。

第二日,顾希一醒,翁翁便带了一个小太监到他床边。

翁翁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公子,醒了?小顺子需要养一段时间伤。这段时间就由青山代替小顺子伺候公子。青山,还不见过公子。”

青山连忙跪下给顾希磕头,“奴才青山见过公子。”

顾希还没有穿衣洗漱,见到生人有些难为情,便对青山说,“不必多礼。快起来吧。青山,你先到外面歇着,我有事会喊你。”

“是,公子。奴才告退。”青山退下。

顾希看了一眼垂着眼睑,不苟言笑的翁翁问道,“翁公公,小顺子的伤要紧吗?”

“多谢公子挂念,小顺子的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小顺子的命是公子救的,到时候让他磕头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翁翁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感谢人的意思。

“那倒不用。他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还想着看看他呢。”

“我们奴才住的地方,可不敢劳驾公子屈尊。”

“翁公公,您是不是怪我?”顾希也听出了翁翁语气中对自己的不满。

翁公公讥讽道,“老奴不敢。什么时候您跟皇上说点什么,我们这些奴才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公公是说我跟皇上告状了?如果要告状,你们第一日让我喝药我就去告状了。”看翁翁脸上挂着冷笑,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顾希也觉得很委屈,赌气道,“你们怕我告状,下次也别让我喝什么软骨药了,直接让我喝毒药就好。”

翁翁嘴角抽动一下道,“公子不用如此,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是死是活没什么要紧的。公子还是用心伺候好皇上吧!如果皇上有什么闪失,老奴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跟公子善罢甘休的!老奴告退。”说完,翁翁出去了。

顾希心里有些难受,他深深地呼吐着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收拾停当,顾希想到御花园透透气。新来的小太监青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而且老是盯着他,顾希很是别扭。

顾希在御花园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下,对青山说,“青山,这里蚊虫好多,你回宫里拿点熏香来。”

“可是公子您自己在这儿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这是内宫。你回宫找灵儿要,她知道熏香放在哪里。”

“好的,公子。青山去去就回。”

青山刚离开,顾希便听到花丛树木后有人喊他。他寻着声音看去,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藏在树木后面正冲自己招手。

顾希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发现那人竟然是德亚公主。“怎么是你?”

德亚神神秘秘地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别出声。皇兄找人看着,不让我们见面。你身边的人也都是眼线。我趁你身边没人,赶紧过来跟你说两句话。”

“可是你这个扮相也太显眼了?”顾希实话实说道。

“显眼吗?管不了那么多了。顾希,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救你。只是皇兄他…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不要丧失信心,我相信我们一定还有机会……”

顾希感激地笑了,“德亚公主,你不要再为我的事挂心了。这是我的命,谁也救不了我。你是一个好姑娘,单纯又可爱。既然已经成了家,就和相公好好过日子,早日生个孩子,相夫教子,过简单幸福的生活。”

德亚哭了,“顾希,可是我想跟你……”

顾希摇摇头,“咱们俩是没有一点可能的。你知道吗?我孩子应该都有三个了。我特别感谢你对我的用心。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你也管不了。”

“可是,我……”

“别说了,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德亚与顾希私会的事还是被密探禀告了上官岩。上官岩便下了一纸调令,让驸马携家眷去贵州任职,即日启程,并要求不用进宫谢恩。

太后知道信儿时,德亚一家已经启程了。太后心疼不已,跑去责问上官岩,“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让德亚和驸马去那么远上任?哀家身边就这么一个公主!还走得这么匆忙。你是怕她去骚扰那个希公子是吗?”

上官岩气定神闲道,“母后,让驸马去贵州,是因为边陲还是需要安排自己贴己的人在,朕才安心。况且,现在德亚太年轻不定性,到外面以后,必定跟驸马相互扶携,慢慢感情就好了。过两年回来,保准带一大堆孩子回来。”

一提孩子,太后就眉开眼笑的,“真的?那样宫里可就热闹了。”太后转念一想,望向上官岩,“她生再多孩子也是姓王的,哀家还是想要自己的亲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