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劳资就清净了,你娘肚皮不争气,生个反骨的,败家的,还没完没了气人的,我就要学一学你小子,找个肚皮争气的!”

常婶脸色铁青,看着女儿常翠花,“咋回事?你不是说你们琴瑟和谐,久义家里对你很满意的?”

常翠花都快哭了,“他娘是很宠爱他的,和我关系不赖,久义他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啊,说他爸看过未来媳妇的照片了,很是满意,我怎么知道结果竟是这样?”

这时候,洪泽闰冷哼一声,说道,“在外面呆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他能不气愤么?

万千辛苦,才讨到的好位置,转眼易主。

他辛辛苦苦大半辈子,都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畜生,但他除了玩女人败家,还是只会玩女人败家,女人倒不是不能玩,问题是,你能不能长点心眼,别玩着玩着就被女人玩了,不……那一个他甚至没玩到对方,就被对方玩得洪家破产了!

他见不争气的小畜生故态复萌,盛怒之下,怒斥了他一顿,然后拔打电话,“喂,我到了门口,你就在甲栋二一八吧?”

赵小惠惊魂甫定,看着听着外面的一切。

她忽然发觉,或许是自己的呐喊被老天爷听到了,所以这多行不义的洪久义竟被他自己老爹制裁了!

而听对话,这常翠花和洪久义的未来,也是岌岌可危!

她解气的同时,更是心头惊悚。

这么灵验,所以自己竟真是什么灾星,晦气蛋了?

就在常翠花和常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情绪低落的时候,洪久义就缩到了她身边。

她当时就委屈的叫嚷开来,“骗子,你个感情骗子,你不是说你爹对我很满意的?”

洪久义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说道,“你和你妈,赶紧离开这里吧,之前我爸出差了,我才过来这里的,听话,以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我不管!”常翠花撒娇撒野了,“你说过,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答应我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可现在你爹对我们母女的态度算什么?”

她悲声道,“姓洪的,你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玩弄我,只是馋我的身体,压根就不想要娶我?所谓让我们双方家长见见面,确定日子,不过是你托词,满嘴大话?”

洪久义一想到今后要怎么应对父亲,就心烦意燥,又被她喋喋不休的数落,不耐烦的叱喝,“常翠花,你就不能懂事一点?我和我妈对你怎么样,你是看得见的,至于我爸,基于某种原因,确实对乡下来的女孩有些成见,我正在努力尝试说服他,可你总是天天嚷着要奔民政局,要摆喜宴,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让你把你妈带过来了……凡事要过程,过程耗时间,你能不能理解理解男人的苦衷和无奈?”

这番话,真真假假,说得常翠花将信将疑,“真的吗?是我太心急了吗?可你自己不是说过,自己老大不小了,家里都盼着结婚的么?”

“那也得过我爸这一关啊!”

洪久义见她渐渐被说服,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你没你,你自己感觉不到?时间问题,我爸迟早会知道你的好的。”

他心里却道,我爸反感我和乡下女人交往不假,至于我和你,呵呵,若不是你在床笫之间够浪,劳资早就一脚将你踹飞,敢对老子叫嚷,诸般要求,你以为我是喜欢你了?

老子还肯苦口婆心劝说你,不过是,还没玩腻你呢。

屋子里面。

赵小惠披头散发,脸色青青紫紫,都是被暴打的痕迹。

衣服也破了几个口子。

她难以置信的握着手机,看着那个推门,又轻掩门,然后走过来的人。

确确实实,常翠花的男友的父亲是这里的负责人,而这个人又确实是要来和自己交接的那个。

洪泽闰抬首刹那,见到她这个尊容,也大吃一惊。

他有一种走进鬼屋,邂逅女鬼贞子的惊悸感!

他正要举步,有顿住脚步,看了一眼那个在一边悲痛欲绝,但一身菜花姐妆容的女人,又看看那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有些吃不准哪个才是自己要找的正主,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那位才是赵小惠小姐?”

他心底却在滴血!

这是能让那么多势力破例,直接天降的农场主啊,一个哭哭啼啼,一个惨不忍睹,甭管是那个,她们这个模样,都和那个小畜生脱不了关系!

这坑爹坑娘的小畜生,这是要彻底洪家啊!~

赵小惠早已心头了然,知道来人是来交接的。

她心头气愤,头也不抬,在那里拾掇行李。

经过这一折腾,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自己就是彻头彻脑的灾星,既然是宿命,那就认命吧,都已经落花流水共添悲了,无力回天的自己,又何必殚精竭虑和老天爷斗呢?

谁又能斗得过老天和这冥冥早注定的命运?

所以她心灰意冷了,只恨不得立马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祥之地。

她唯恐再做滞留,心头对这个城市的美好回忆,就要轻易消磨殆尽了。

洪泽闰很慌。

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酝酿了一会,再次审慎问道,“请问两位,刚才是谁接了我的电话,我是这里原负责人,姓洪,洪泽闰,我是过来交接的……”

不慌不行啊。

能天降的,不是鸟人就是神人,总之就是他洪泽闰开罪不起的牛鬼蛇神就是了。

儿子得罪了这样的人,洪家岌岌可危啊。

赵小惠这时候冷哼一声,说道,“洪泽闰,虎门无犬子,你的儿子和她的女友还有他的未来丈母娘,可威风了,这样的地方,我才进来就莫名其妙被胖揍一顿,我赵小惠是无论也不甘接手了……毕竟,凶险之地,天晓得啥时候会被人弄死啊?”

洪泽闰更慌了。

他一直在默默祈祷,千万要是完好无缺这个才好。

那一切可能还有得商量。

这个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这对洪家,绝对怒意滔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