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当面申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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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炮脸色铁青,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后来呢?”
从故事开始到后来,这中间大概有将近一百年,饕餮受够了每年吞噬恶鬼,每年八月十九被恶鬼反噬的痛苦,她要用一个鲜活的灵魂换一张通行证,于是在猎鬼之地等到了我们。
我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狐言,遭受了这么一场非人的折磨,他的气运值已经跌到了10。
大限将至,他脖子上围绕的雾气也散开了,清秀的面容,狭长的桃花眼,要不是此刻神情恍惚面色苍白,看上去确实是那个潇洒浪荡的花蝴蝶。
我突然不想再看他,“行了,你走吧!”
他愣了一下,听懂了我的话,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徐大炮两万通红,闷声闷气说要打扫卫生,一头扎进房间里一下午都没出来。
该打扫的卫生早就被傀儡人打扫干净了,我们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大战,被傀儡借去力量遭受了今天这一劫,确实也累得够呛。
一直到太阳下山徐大炮都没出来,露天的院子,我们并排一人躺着一张椅子。
陈奇闭目养神,“徐大炮还没哭够吗?该不会今天都不打算出来了吧?”
洪波换了个睡姿,“体谅一下啦,反正今天也没啥事,让人家哭个尽兴好吧。”
我笑了笑,仰头看着天外天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明月,你说他现在还在哭吗?”
旁边的躺椅上黑影一闪而过,“嗯,还在哭,我刚刚看过了。”
徐大炮房间的大门猛地被打开,他气呼呼的站在门口,“谁哭了,我这是累的。”
我们都转头看他,陈奇一本正经的点头,“嗯,只有你一个人把眼睛累肿了,辛苦你了。”
徐大炮恼羞成怒想摔门而去,又觉得不够男人,想了半天索性也拉了张椅子过来躺在我们旁边,别别扭扭道,“我真的没哭。”
我立即接话,“对,就是没哭,眼睛肿那是被刚才的云雾吹的。”
徐大炮闷闷的嗯了一声,半晌他叹了口气,“太可怜了。”
我再次应和,“碰到这种事情谁都不可能坦然接受,可以理解。”
徐大炮突然来了精神,“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所以我决定原谅她之前的行为了。”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能原谅,他可差点害死我们。”
徐大炮急了,“你刚刚还说能理解的。”
我还是摇头,“能理解但是不原谅呀,他师父对他不好,关我们什么事?”
“哪来的师父?”徐大炮一脸茫然,“你说的是谁?”
我忍着笑,“金大班啊。”
洪波和陈奇实在憋不住,这会儿都笑出声来,徐大炮涨红了脸,冲过来就要揍我,我为兄弟两肋插刀,挨了他一顿老拳。
我们还没休息一会儿,大门再次被人敲响,这次来的黑袍人明显和上次不一样,气势上又冷了几分,衣服袖口有银色的带子,他们还有不同的名字,叫黑袍使。
“你们涉嫌非法杀人、迫害工务员、扰乱当地秩序,现在我们得到上级指令,就地斩杀,在天外天打工500年。”
要不是说话的声音一本正经不带任何感情,我都要怀疑他在跟我们开玩笑。
见我们没人说话,黑袍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惩罚,厉声质问我们是否接受?
“不接受!”
他们整齐的拔刀对着我,其他人丝毫不惧,“我们都不接受。”
黑袍使周围的气压明显下降,手中长刀完全出鞘,眼看上次的事情就要重来一遍,我灵机一动从兜里摸出一个印泥举起来,“等一下!”
黑袍使看向我,我干咳了两声道,“我们怀疑处罚不公平,现在要求当面跟上级申诉。”
黑袍使一板一眼道,“不符合规定。”
我晃了晃印泥,“你认不出来吗,这是二号楼黑猫大人的东西,它送给我的信物,见此印泥就如同见她。”
黑袍使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但是沾染着黑猫气息的东西,他们能感应到那不是假的。
作为工具人的他们一时难以处理如此复杂的问题,我贴心的提出我们可以一起去二号楼见上级,看它到底同不同意我们申诉。
黑袍使竟然被我说服,要求我们现在就出发,一路上前后左右每个方向都有黑袍使虎视眈眈盯着我们。
洪波走在我旁边压低了声音道,“我怎么不知道那只猫什么时候送了你印泥?”
“上次从二号楼走的时候我偷偷拿的,咱们不是看到它用爪子印通行证了嘛,我想着拿回来试试能不能伪造出通行证。”
洪波眼球地震,看着我的目光中全是服气,“这样你都敢说是它送你的?你就不怕我们被带过去当面对质,那只猫脾气喜怒无常,真要发起火来我们可受不了啊。”
我心里更踏实了,“当面对质才好,难不成黑猫还能当着黑袍使的面说是我偷走了印泥?它不要面子的嘛?”
洪波无话可说冲我比了个大拇指。
迅速来到二号楼,我们刚要转弯黑袍使又拔了刀,“你们想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进去见上级啊。”
黑袍使继续向前,“继续前进,下达处罚命令的上级在一号楼。”
这话一出我们都傻了,不是去见黑猫?
我头上突然冒出冷汗,刚才的冷静沉稳瞬间全没了,这种事情谁能不慌啊,想想处罚的恐怖程度,就知道一号楼的上级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
跟这种人第一次见面就申诉,我怕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不止我慌,其他人都慌的要命,偏偏黑袍使一直匀速前进,我们连走慢点商量办法的时间都没有。
“到了。”
黑袍使列成两队示意我们主动进去,我原地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跟他们打商量,“要不你们先走吧?我们稍等一下就自己进去。”
黑袍使又开始拔刀,“请立刻进去找上级申诉,我们等申诉结果,如果处罚照旧,等你们出来我们就能就地斩杀。”
我的嘴角抽了抽,倒也不用这么贴心……
刀顶在屁股后面,我们不得不往里走,一号楼和二号楼除了大门相似,一步踏进去就是两个世界。
跟二号楼的简约风完全不同,一号楼到处金碧辉煌闪的人眼睛疼,可能是大厅里最大的黄金桃子摆件太有爆发户的气质,一路走进来竟然没有第一次去二号楼的时候那种恐惧感。
眼睛被闪了无数次之后我们都麻木了,即便两边还是被混沌挡的严严实实,前面的路也一点都不吓人,毕竟是黄金打造,每一步踩上去都觉得那是通往银行的路。
规整的黄金大厅,规律的金色楼梯,没有一点精神刺激,更没有故弄玄虚的机关和迷障,只是这旋转环绕式的楼梯角度实在太刁钻,一圈又一圈绕得人脑袋发晕。
楼梯中间围绕着的是一棵又高又细的树,抬头看去一眼望不到顶。
走了很久都没看到办公室的指示牌,我们突然发现这栋楼似乎只有楼梯,没有楼道和办公室。
徐大炮早就被转晕了,捂着嘴干呕了几声还是忍住没吐出来,他大口喘着粗气,“你说咱们这位上级该不会住在楼顶吧?”
我转的眼前发黑,看了看那棵树忍不住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这位上级是个猴子,正坐在顶楼的树杈上吃桃子呢?”
说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他人愣愣的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伸手在他们面前挥了挥,“怎么了,傻了吗这是?我刚刚开玩笑胡说的。”
洪波咽了下口水,指了指我身后的树,“好像不是开玩笑啊。”
我猛地转身和一张脸对上,鼻尖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厘米,当即吓出了我一身冷汗,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好不容易缓过来,我努力扯出微笑跟面前这张脸保持距离。
我这张乌鸦嘴果然没说错,一号楼的上级确实是猴子到,但它并不是一般的猴子,金丝猴和峨眉山的野猴子在它面前都跟小菜一样,我估计塞牙缝都不够。
这位上级大概是人猿泰山那一类的猴子,它体型巨大,动作却极为灵巧,在楼梯中间的树上上下攀爬时树干一点都不晃动,棕黄色的毛发遍布全身,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它的瓜子脸。
小巧的脑袋和庞大的身体一点都不搭,偏偏它还长着狐狸的五官,那张脸凑到我眼前的时候,我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妖怪,好在当时被吓猛了没说出话来。
上级边啃桃子边问话,“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小心翼翼道,“我们是今天非法杀人事件的受害者,担心大人对有些事情不了解,所以我们跟黑袍要求跟您面对面申诉。”
上级啃了一口桃子,“受害者?受害者不是都死了吗?难不成你们是来打工的?”
我们赶紧摇头,挨个报上自己的名字,上级的脸色冷了下来,目光中隐约带着杀气。
“我当是谁呢,还敢找我当面申诉,上一个要申诉的人最后在这里打工三百年,你确定你们还要继续?”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也不敢就这么放弃申诉的机会,去黑袍使那儿直接上路。
“我们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