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成王败寇罢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单璎冷笑一声,心里最后的念想也随着御弈卿带来的这些糕点而破灭了几分。

看来他们连线的地方还是被搜到了,只希望那些人还记得家族的仇恨,千万别朝这些月氏家族的畜牲低头。

“嗯,很豪气,本君很欣赏单皇侍的狠。”

毕竟连养了十多年都孩子都直接下手掐死,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也确实够狠了。

能下狠手的人,往往得到的东西也不会少。同样的,失去的也不会少。

御弈卿朝单璎面前那些屠生成员招了招手,后者立刻回来,端着糕点候在他身边。

只见御弈卿不慌不忙的捻起一块糕,就那么当着单璎的面吃了起来,随便吃两口垫垫肚子之后才继续开口道:

“既然单皇侍不吃,本君就不浪费食物了。不过话说回来,可能单皇侍的族人们比不得单皇侍如此硬气。”

御弈卿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又捻起另一块不同口味的糕点,说出口的话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缓慢而悠闲的语调。

即使现在单璎见了糕点之后还是没有半点要开口招认的意思,他也还是不急不忙的。

“呸!连这点小痛小痒都经不起,怎么配说是我单氏家族的人!”

单璎死死盯着御弈卿,看他吃得认真,突然笑了起来,满是讽刺地开口问道:

“御弈卿,你们真以为抓到我就完事了吗?”

越是危急的时刻,他们就越不会聚在一起。这些人真的以为他怕死吗?他不过是想陪他们拖拖时间罢了!

单璎说完,月倾光三人想到什么似的脸色骤变。

这个时间,帝都城早已经解禁很久了。

御弈卿心里也“咯噔”一声,然而面上却半点没有显露,就连吃糕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动作矜贵地吃完之后擦擦手,慢悠悠开口道:

“怎么会呢,单皇侍如此心思玲珑的人,本君可是半点不敢轻视的。”

他这大局在握的从容态度,别说单璎被他唬得心惊肉跳,就连月倾光她们三人也在心里嘀咕:

莫不是弈卿小子早已经派人去拦截余党了?

然而她们即使心里悬着,现在也是万万不能开口问御弈卿的。

“呵呵!御弈卿,你若是抓住了它们,还来与我废话做什么?你想从我这儿审出来的东西不都在它们手上吗?”

其实那些不死人只拿了他的改造方法逃出去而已,身上并没有其余信息。

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诈一下御弈卿罢了,只是想知道他研究出来改造方法,究竟有没有被截住。

单璎冷笑着开口朝御弈卿问道,只见御弈卿漫不经心地收起擦手的帕子,望向他浅笑道:

“这年头工具也能掌控机密了么?单皇侍莫不是拿本君当三岁小孩哄呢?”

虽然他不知道单璎留的后手到底逃出去没有,但见了那么多死人之后他大概能猜到,能被单璎相信的,只有死人和不死人。

单璎身上没搜出来的改造方法,多半是被不死人带着跑了。

但除了改造方法之外,他们要审问的其余东西,单璎不可能提前知道,也不可能特地写好了让不死人带出去。

不死人终究是失了灵智的工具,从它们身上不可能拷问出任何信息。单氏余孽的藏身点和外族同党,只能从单璎这里撬出来。

御弈卿面上淡然自若,可脑袋里早就在高速绕弯了。单璎的目光太犀利,但凡他有半点反应不及的地方,都会被抓住破绽。

他们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对起话来,这注定是一场心态的较量。

果然,听了御弈卿的话,单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开口问道:

“那你又怎么知道,你想知道的那些东西,我就一定知道呢?”

御弈卿闻言,懒散地翘起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座椅扶手,朝单璎问着:

“一般外甥是比较信任舅舅的吧?尤其是经历了灭族大难之后留下的舅舅,哪怕是旁支的,也会让人倍感亲切吧?”

御弈卿话音刚落,单璎的心里就已经慌乱如麻了。然而御弈卿却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继续开口道:

“让本君猜猜,单倾颜一般隔多久派人来一次呢?一年?半年?还是三两个月?”

刚才在宫里的时候,那些宫侍说单璎的外甥来看望过他。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单倾颜本人,但至少应该是和单倾颜有关的人。

既然能和单倾颜有接触,那么单璎在单氏余孽中的地位一定不低。他手上掌握的信息,一定是仅次于单倾颜的。

“你以为这样和我闲聊就能有用吗?你们既然来问我,那就证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对吧?既然如此,我自然也不会多说半点,你们还是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要杀要剐利落点!”

单璎现在已经不想和御弈卿继续聊下去了,他觉得御弈卿这种能一直保持一个状态的人才是最恐怖的,他根本就半点都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么聊下去,还不如让月倾尘给他上钉子。

“好吧,看样子单皇侍不喜欢和本君聊天。”

好好的聊天被喊停,御弈卿似笑非笑地看了单璎一眼,胳膊支在座椅扶手上,单手撑着额头,朝被众人忽略许久的列骑女皇道:

“既然这样,那列骑女皇就过来和单皇侍聊聊吧。本君相信你们痛失爱子之后,一定有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要说。”

御弈卿说着,朝雷禁打了个手势。雷禁立刻会意,直接过去掐着列骑女皇的脖子,把人甩到了单璎面前。

看到这里,月倾光三人算是发现哪儿不对了。

侄女婿在办事的时候,简直像极了侄女,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尤其是那股子让人摸不透的玄乎劲儿,真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莫非这就是人家常说的——夫妻相?

月倾光三人看上去正经得不行,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放飞思想,重点都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还是单璎的一声怒斥,才让她们回过神来。

“御弈卿,你到底想做什么?!”

列骑女皇被雷禁一甩,直接被甩得扑在了单璎身上。单璎被绑在木架上动弹不得,看了眼抱着他死死不放的油腻女人,胃里的恶心简直顶到了嗓子眼。

“嗯?”

御弈卿好像有些不理解单璎的话,开口回道:

“本君想让你们夫妻之间说说体己话,互相抚慰一下丧子之痛啊。”

说着,御弈卿似乎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有些讶然的开口问着:

“还是说单皇侍和列骑女皇想做点别的,觉得旁人在此碍事?若是如此,本君将人撤下去一部分也是可以的。”

瞧瞧!多体贴!

御弈卿说着还朝旁边挥了挥手,看守其余牢房的摘星阁成员一愣,看了眼她们身后锁死的牢房,躬身退下了。

“邪……邪皇君,您这是要做……做什么?”

列骑女皇紧紧抱着单璎的腰,脸还哆哆嗦嗦地在他胸口蹭了蹭,逼得单璎额头上青筋直冒。

“御弈卿,你堂堂帝国皇君,用如此下作肮脏的手段逼供,你不觉得可耻吗?!”

单璎对列骑女皇的忍耐简直已经到尽头了,尤其是现在还当着她的面。

在两人旁边,被绑出来的老妪见到列骑女皇被甩过来时就已经闭上了眼。好像是被训练了许久一样,看到列骑女皇时就要立即闭眼。

“可耻?嗯,谢谢夸奖。”

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手段,对付单璎这样的人,下作肮脏的可耻手段为什么不能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再说了,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御弈卿笑着回了句,然后望向那同样被绑在木架上的老妪,朝雷禁开口道:

“让她睁开眼好好看看,本君倒很好奇,不死人亲眼看见自己的夫郎和别人颠鸾倒凤,到底有没有半点反应。”

御弈卿这模样,直把一旁的月倾光三人看得头皮发麻,感觉以后都没法直视这个侄女婿了。

她们的审问顶多也就是些身体上的折磨,对单璎这种不怕死的人来说,上刑起到的效果简直微乎其微。

而弈卿小子,完全是诛人先诛心啊!

她们跟他,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了嘛!

“邪皇君,这、这……您到底在说什么?”

列骑女皇自从进了这里,就一直处在一种恐惧又茫然的状态中。

她根本就不知道御弈卿把她带来干嘛,也完全不知道御弈卿说的‘亲眼看见自己的夫郎和别人颠鸾倒凤’到底是什么意思。

“咦?列骑女皇你头顶一片草原都没半点感觉的吗?”

雷禁有些惊奇的朝列骑女皇问着,手上也不知从哪儿摸来的钢针,一针刺进不死人脖颈上。

刚才还闭着眼的老妪似乎受到什么强迫似的,不受控制地把眼睛睁开了,直直看向单璎那边。

“啊!御弈卿,你这个疯子!”

见老妪睁眼看过来,单璎的理智简直都快要耗尽了,心态处在崩溃的边缘。

然而老妪的眼底始终没有半点感情,全程只是受令闭眼和被迫睁眼而已。她根本就听不懂话,只知道服从单璎的命令。

没有思想,只是工具。

列骑女皇也被雷禁问得又惊又怒,看了看她抱在怀里的单璎,又看了看对面形容枯槁的老妪,霎那间连对暗牢的畏惧都忘了,直接松开手,一巴掌甩在了单璎脸上。

“啪——!”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她骂着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又走到老妪面前狠狠朝她踢了两脚。

老妪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单璎,似乎在等待命令,任列骑女皇怎么踢她,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金桐你疯了?!住手!”

金桐,列骑女皇的全名。

单璎向来只会柔弱地喊她‘陛下’,现在连名带姓的吼叫着,更让列骑女皇觉得恼怒,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给他的盛宠就像一个巴掌拍在她自己脸上。

火辣辣的,可怜又可笑。

被激怒的人是会忘记恐惧的,就像现在的金桐。

只见她表情狰狞地再踹了老妪一脚,然后走到单璎面前,当着那老妪的面撕下了他的外袍,手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的里衣伸去。

老妪依旧面无表情,但她的眼睛却被迫睁开,死寂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单璎,逼得单璎几欲崩溃。

“撕拉——!”

皮肤接触空气,破碎的衣衫带起一阵轻风,吹得单璎心里都一阵冰凉。

感觉金桐的手摸到他身上,身体被触碰的感觉只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单风……”

单璎对上老妪的目光,眼角滑下一滴泪,目光一点一点变得空洞。

金桐见状,又是一巴掌扇在单璎脸上,气急败坏地去脱她自己的衣服。

眼瞧着这里即将上演一出活春宫,月倾光三人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御弈卿看着单璎的空洞的眼眸,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朝他那边走去。

“看着我的眼睛。”

御弈卿慢步走到单璎面前,稍微弯了弯腰,让单璎能够正视他。

他那轻缓的声音好像带上了魔力,竟然让面如死灰的单璎抬起了头,满脸木讷地与他对视着。

眼瞧着自己的好事都要开始了,却被御弈卿突然打断,金桐有些恼怒。

正当她想开口质问御弈卿的时候,一旁的屠生成员立刻出手敲晕了她,直接把她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