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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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也暗暗赞叹周家这个孙子生得真是好,浑身的气质瞧着就让人非常喜欢。
接着数日王有正带着福妞一道出去看铺子,琢磨开店的事情,奈何他们对永州不熟悉,倒是花了不少的冤枉功夫。
谁知道周彦清知道了之后,直接写了长长的关于林州地势以及生意状况的介绍,拿到了王有正跟前。
“王叔,彦清不才,但也略懂些生意上的门道,您若是不嫌弃,彦清帮您计划一番。”
那纸上密密麻麻的解释,正是王有正需要的,福妞看完也觉得周彦清是真的体贴。
周彦清看她一眼,笑道:“王姑娘,昨儿听丫鬟说你没怎么用饭,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已经叫了大夫帮你诊治。不知道可有打扰?”
福妞一愣,她昨儿的确胃口不好,但谁也没说,只是喝了几口汤便不吃了,怎的就被周彦清知道了?
但福妞也的确需要看大夫,她这几日都觉得胃里头不是很舒服。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给福妞诊治一番说是积食了,开了些药,却又说道:“其实不吃药也无妨,多吃些山楂,喝上些山药水也好的。”
周彦清便立即让人送了山楂与山药水过来,周到之处实在让人感动。
福妞心生感激,却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实在是觉得亏欠。
不知怎的,自打齐昭走后,她在周家待的越来越不自在。
齐昭已经走了十几日了,还没有一封信送回来,福妞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却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去想这些。
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不知道齐昭如今怎样了?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他那身子虽然康复了,可福妞始终是担心的。
从前齐昭不曾离开过身边,福妞总是想着不知道齐昭哪一日便要走,可如今他真的走了,她却觉得心里少了一块。
齐昭走后第二十日,终于有了来信,却是送到老太太手上的,福妞眼巴巴地看着那送信的人去了周老太太屋子里,没多大会儿,周老太太便让人请了他们过去,说是齐昭如今在京城一切安好,信中问候了王有正夫妇两人可好,王有正立即说道:“我们都好,小五无事我们便也放心了。”
全程似乎那信上都没有提及福妞,福妞有些失落,回了院子低声置气:“臭小五!这便把我忘了!”
她闷闷不乐地坐在凳子上,外头却来了个小厮,这小厮笑道:“王姑娘,这是表少爷从京城寄回来的点心,特意让小的送给您尝尝。”
福妞一喜,但面上保持镇定,接了过来:“多谢你了。”
等小厮一走,福妞便解开那篮子的盖子,一下便瞧见了里头精美的纸包,她打开纸包便闻到了清香的糕点味道,福妞把纸包拿起来,却瞧见里头还有,她拿起来一看,却是一封信。
胸腔内心跳得厉害,福妞拿起来信,伸头瞧了瞧外头没人在门口,便赶紧地躲起来看那封信。
信上是齐小五熟悉的字迹。
内容也简单,不过是说他在京城一切都好,要她也保重好自己,如今初春切勿贪凉,夜里睡觉盖好被子之类的。
但信上的末尾附上了一首诗。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福福,你觉得这首诗如何?”
福妞脸上微微发烫,若粉嫩的桃花花瓣,亦像是朝霞一般,美得令人心醉。
她把信仔细藏起来,好一会想着该给齐昭写回信,便铺好纸,磨好墨,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福妞写的很是细致,细到要齐昭吃饭时记得喝汤都给写上了。
末了,她又觉得自己写得实在是累赘,干脆重写,如此这般一直写到夜深,才算是把信给写好了。
齐昭是十日后收到的来信,福妞花了银子托人家商队给送的信,商队送到了齐昭叮嘱好的客栈出。
那信上字不多,但字字都是精髓,齐昭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盯着末尾的几个字看。
“千里素光同。”
他仰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极美,皎洁如霜。
的确是,千里素光同,即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知道,他的福妞在惦记着他。
自打来到京城之后齐昭与他舅舅四处打听周旋,才知道顺安王的事情。
顺安王失去了嫡子之后性情大变,而宫中皇上身子骨摇摇欲坠,不知道还能撑上几时。
朝廷上下秉承两个观点,有人认为太子实在是荒淫无度,无能又懦弱实在不适合继承皇位,应当由顺安王继承,可有人却认为太子就是太子,有太子的存在,顺安王就没有资格继承大统。
就在大家都为了这些事情争吵之时,忽然爆出来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太子竟然不是皇帝所出!
这事儿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但也的确是事实,皇后都招认了,皇上气得当场吐血身亡,太子也自杀而死,顺安王主持祭奠仪式,一时间哀鸿遍野。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多写了点,就更新晚了,晚安!
第41章
宫中的丑事岂会向外宣扬, 外头百姓就算是知道也不敢明面上议论。
皇上驾崩太子也自刎之后,原本人人都以为顺安王会就势继承大统,可谁知道京城突生变故, 镇守边疆十几年的定西侯带兵杀回来, 竟然意图谋反!
定西侯一向与顺安王不和,顺安王若是上位,第一个便是要杀了他,不知道定西侯是哪里来的勇气, 竟然直接意图篡位。
他手中兵权在握,而顺安王被杀个措手不及, 来不及调遣兵线,便被困在了宫中。
眼见着定西侯的大刀就要砍死顺安王,顺安王眼睛一闭,哀叹自己生不逢时。
原先该他继位,可他不在宫中, 便让给了自己的亲弟弟,如今好不容易盼得亲弟弟死了, 却又被定西侯暗算。
也许就是命!老天先是夺走了他最爱的小五, 再夺走他最看重的嫡长子, 如今要来夺走他的命了!
可那刀还未砍下来, 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吼声, 马蹄声纷飞,齐昭带大队人马指着长剑杀了进去。
他拿捏住定西侯的性子,使人
过去递了信,刺激了一番定西侯,定西侯直接拍板要来篡位,接着齐昭又潜入王府, 找到了他爹的军符,直接以顺安王第五子的名义调动了将士们。
原本没人相信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人,可他一站出来,又说自己是顺安王的第五子,大家就都明白了。
这些年顺安王的第五子一直都称在外养病,齐昭与顺安王长相也相似,手拿兵符,倒是让许多人信了。
这让齐南,以及老三齐坤,老四齐勇都阵脚大乱。
齐南被他爹打了一顿下半身都要未休息好,但他想着等自己休息好了,他爹无人可用还是得器重他,至于齐坤齐勇,那也是暗藏着等老二没用了,他们肯定顶的上的心思。
可如今杀出来个小五,瞧着很有本事,哪里还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三人都想拦住齐昭,可齐昭直接命人把他们锁在了王府里,带人就杀往宫中。
齐昭知道,顺安王不仅手握兵符,还养着暗哨,只是进不去宫罢了,他带人把路打通,顺安王得救实属正常。
火光中,顺安王踉跄着站起来,看着那张肖似自己的年轻脸庞,看着齐昭一剑刺死了定西侯,血喷了自己一脸。
“小五?”他不可置信,惊惧,又欢喜。
齐昭跪在他跟前:“父王,孩儿来迟了。”
就算顺安王再如何不爱他,不疼他,齐昭也必须跪在他面前救他,没有顺安王,他无法理所当然地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这一场大乱烧毁了不少宫殿,顺安王顺利登基,做乱者定西侯被满门抄斩,顺安王府倒是成了无辜者。
顺安王对齐昭有无数怀疑,但也有亏欠,但无论如何,此次能登基顺利,是小五立了大功,他给齐昭封了王,名曰瑞王,以嘉奖他犹如天降瑞气。
其他三子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眼见着忽然冒出来的小五成了爹爹的心头肉,哪里像是小时候那个病秧子呢?
齐昭越发地忙碌,顺安王虽然不信任他,但见齐昭做事稳妥,处处都比三个哥哥优秀百倍,思来想去,忍不住偏向他,便安排了许多的事情给他做。
因为顺安王初初登基,身子又不好,白日咳夜里咳,除了齐昭其他三子都没什么可用之处,只能拖着病弱的身子看着齐昭做事情。
不知道为何,顺安王觉得,这个小儿子比他还要厉害,虽然才十五,但已经才干充盈,若是把天下交给他只怕都可以担此重任。
齐昭忙,特别地忙,日日睡觉的时间都只有两三个时辰,但总是不忘给福妞去信。
他舅舅周达观如今也留在京中帮他打点事物,齐昭偶尔也会忘周家去信,但次数不多,大半个月一封信,但给福妞却是五六日便一封,尤其是他爹登基之后。
无论多忙,齐昭都会去信,此外还叫人去买些京城的糕点首饰之类的带给福妞。
福妞收到那些信和玩意儿都喜欢的很,也不告诉旁人,齐昭带回来的东西多,她悄悄地藏起来,但偶尔也忍不住拿出来把玩。
这一日,又有人来送东西,福妞打开来一瞧,是一支簪子,雕刻成玉兰花的样子,瞧着真是清纯动人,她在发上比划了下,忍不住戴了上去,想着自己就在屋子里偷偷戴一会。
可福妞才戴上,外头就传来周凝雪的笑声,她赶紧便要把簪子拿下来,周凝雪却已经进来了。
福妞也不好再把簪子拿下来,只得站起来说道:“凝雪,你怎的来了?”
素日里周凝雪也时不时地来找她玩,因为府上只有他们两个年轻女孩儿,周凝雪虽然羡慕祖母对福妞更好,但想到福妞将来会是自己的嫂子,也就不计较了。
她这会儿瞧见福妞发上的簪子,一下子喜欢上了,围着福妞看了好一会:“你这簪子真漂亮!是哪里买的?”
福妞微微一顿,说:“在街上随便买的。”
周凝雪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今儿我哥哥特意送了些庄子上摘的水蜜桃来,祖母要我来喊你一同去吃呢,走吧。”
两人手挽着手去了周老太太的院子里,周彦清也在,正堂中间的地上放着一只大箩筐,里头是几十只硕大粉嫩的水蜜桃,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周老太太笑呵呵的:“你们两个快来尝尝。”
周凝雪眨眨眼:“我是不大爱吃桃的,想必是我哥哥见有人喜欢吃,便特意去买了回来的,是不是?”
周彦清咳嗽一声:“家里人口多,大家都尝尝鲜,毕竟是时令才有的东西。”
福妞喜欢吃水蜜桃,却不知道周彦清是如何知道了,近日来她觉得这个周彦清似乎对她蛮好,但一想想,周彦清似乎对旁人都好,府中哪个下人不称赞周彦清呢?
她觉得自己也是多想了,便摁下了这个想法。
周凝雪偏生还要插上一嘴:“哥哥,福妞姐姐的簪子是你送的吗?我瞧着不像是永州有的样式,那玉质通透清亮,真是漂亮,莫不是哥哥从京城带回来的,没送我,却送了福妞姐姐?”
周彦清有些莫名,抬头看向福妞的头发,这才明白周凝雪的意思。
那簪子周彦清的确见过,他在京城的时候陪兄弟去买簪子送人,知道这簪子价值不菲。
但周彦清摇头:“这的确是京城才有的,但并非是我赠给王姑娘的。”
福妞心下局促,赶紧笑道:“这是假的,并非什么值钱的物件儿,不过几文钱随意买来玩的。”
周老太太赶紧摆手:“你们年轻女孩儿都喜欢这样的小东西,我那里多的是,梅香,拿出来一些让他们两个挑去玩。”
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可周凝雪晚上回去还是忍不住跟刘氏提了起来。
“那簪子瞧着漂亮的很,根本不像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刘氏凝眉细想,忽然问道:“这几次你表哥来信,都未曾提及福妞这丫头,莫不是私下给她单独寄了信,还寄了东西回来?”
两人这么一讨论,立即安排人盯上了,没几日就瞧见有个不怎么在家里露脸的小厮去福妞房子里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