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羽安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小跑着出了花园。

要多少钱,直接开口......

也是,钱对景家来说,从来都不是事。

但是这话从老爷子嘴里说出来,对娄羽安来说还是相当的打击的。

林明惠说几百遍,她都没有关系,但是老爷子现在说出来,这明显就是变味了。

羽......强叔刚要开口,就被身后的声音阻止,强叔。

瑜泽少爷。强叔都没有注意到景瑜泽在。

发生了什么事?他本来找老爷子要说点事情,却看到娄羽安哭着跑出来。

爷爷向来疼羽安,怎么会让她委屈得哭了?

难道是刚刚季心媛的存在?

景瑜泽突然也觉得让季心媛留下来吃饭,是个很可笑的举止。

强叔将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解释,瑜泽少爷,老爷子的出发点是善意的,您也知道羽安小姐不喜带保镖,很多人都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的,这样发了视频,其实对她来说,挺危险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娄羽安好像误会了。

景瑜泽嗯了一声,我跟她说吧。

你?强叔做出怀疑的神态。

景瑜泽轮廊分明的五官没有一丝异样,稳如泰由,嗯。

但是我觉得瑜泽少爷您说的话,估计会适得其反。强叔虽然是个没有家庭的男人。

但是谈恋爱还是有谈过的。

说实话啊,他说实话,景瑜泽谈恋爱的真的是个......渣渣。

按老爷子说的话就是,都塞到手的新娘,人家爱得死心踏地,最后却只想跑......

也太凄惨了一些。

景瑜泽感觉到了强叔的鄙视眼神,他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加强了一下脸上的冰冷,你想太多了。

然后他摇控操作着轮椅往娄羽安那里而去。

只是,有些尴尬了,娄羽安坐的位置已经是鹅卵石铺的小路,他坐着轮椅,还靠不近,最近也还离着三米远......

身后已经没有了其他人,整个花园位置只有他和她。

娄羽安背对着他,压根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你在哭什么?景瑜泽开口,语气还保持着他淡淡的高冷。

明明是关心的,但是话从嘴里吐出来就莫名的变了味道。

他想要重新再问,但是又觉得刻意。

没等她回答,他又接着说了一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这句话已经温柔了好几个度。

娄羽安用手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秋天风大,眼睛过敏了。

话落,她才转过头,看着他一个人操控着轮椅,后面也没有人跟着,她不自觉地皱眉,你一个人?

不然呢?他反问。

季小姐走了?她嘴巴有些欠抽地问道。

第169章 你觉得她该呆在哪里

景瑜泽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一本正经地回她,十点了,你觉得她还应该呆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是该问你自己么。娄羽安轻呵,五点多的时间,不应该在安园的她不也一样出现在安园么。

景瑜泽觉得她话里带刺,但是又富含着满满的不信任感。

他微沉了脸色,安园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就算季心媛在这里,也是光明正大。

是啊,整个景家光明正大地迎接......

羽安!他没说她什么,她反倒指责他?

对上他变冷的眼神,娄羽安收回了话语,站了起来,我回去睡了。

她越过他的身边,并且欺负着他不能动,刻意地离了他有一米多远。

爷爷向来疼你。他碰不到她,所幸也不伸出手来试图拉她。

娄羽安背对着他,刚才的吵架话题就此揭过?

他不解释吗?

还是觉得不需要解释?

娄羽安咬了咬唇,疼我也不代表我能肆意妄为,疼我的前提,是我乖乖听话吧。

别丢景家的脸,是这样的前提么。

你是这样认为的?他调整了一下轮椅,来到她的面前,抬手认真地凝视着她。

娄羽安轻笑,微低下头与他对视着她,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

不是亲生的,人家凭什么无条情地对她好?她得多天真的认为?

景瑜泽皱着眉头,羽安,爷爷疼你是没有条件的......

如果不是我爸爸救了老爷子,他会这样疼我吗?然而就算他因为救命之恩而疼,现在也依然露出条件的嘴脸。

她拍个视频,他就觉得她......

景瑜泽觉得现在的娄羽安浑身带刺。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去问他,他也不愿意说。我甚至怀疑......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景瑜泽就冷声地制止了她,你在安园生活十年,这就是你的对我们景家人的认为?

怀疑什么?怀疑这事跟爷爷幕后有什么关联吗?

怀疑这就不是普通的救命之恩吗?

娄羽安被他喝斥得没有再往下说,她轻扯一下嘴角,景瑜泽,其实你我都明白,我的确不适呆在安园。

这一点,林明惠才是看得最清楚的。

她迈步离开。

你不适合呆在安园,就适合跟席谦原呆在一起,是么?他淡淡地讽刺。

娄羽安立马炸毛,你什么意思?

席谦原可不是你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他轻嗤。

景瑜泽,你只手遮天是你的事,但是席谦原他没惹你!她一听他这话,就觉得他对席谦原估计又想做什么了。

可是她这样维护席谦原,让景瑜泽又想到了那张相片。

心疼了?景瑜泽冷嗤。

你想说什么?娄羽安与他对视, 眼里都冒着是怒火,景瑜泽,刚刚在上的景少爷,你怀疑我跟别的男人有一腿吗?

她这话更是火上浇油,站在面前的她轻易地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大力地攥紧,似要把人手折断。

她怎么这样子说话!

有必要这样的抹黑自己的名誉吗?

虽然我有这心,但我也没有这胆啊,我可得罪不起你们景家。她不挣扎,任他生气地抓着自己。

只是说出的话语更是添了一把火,反正你景少爷跟别人有几腿,也容不得我跟别人有一......

他直接地大力将她推倒。

娄羽安直接地跌坐在地。

啊。她没有想到他这么野蛮。

景瑜泽的脸满覆冰霜,她口不择言,成功地把他气到失去了往日的分寸。

甚至做出如此失礼的动作。

但是他只想让她住嘴,她敢再说那一个腿字,他......

你没事吧?见她久久地在地上不起来,想到之前她的脚葳过的,不会又......

娄羽安却是跌坐在地上,长发覆面,她轻讽地笑,景瑜泽,你讲点公平行不行?

景瑜泽:......对不起的话语他还来不及说,就看到她抬手,手心擦伤了。

羽安。

季心媛都特么的自由出入安园了,都能留在安园吃饭,与你们谈笑风声,你却来质疑我跟席谦原有什么?娄羽安真的觉得可笑极了。

你的不放手,是因为你那么高贵的自尊心不容许我想抽身离开吧?她扯嘴微笑,之前没有备胎,现在有了啊,我甚至可以让你做那个甩我的人,怎么样?

她吹了吹手掌心的痛,手指也擦破皮了,这只手要握笔的!

是吗?你不想知道十年前的事了?他淡淡地吐出话语,终结了她的所有火气。

是啊,十年前的事,十年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没有知道一丁半点,她根本不会再去好奇十年前的事情,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一丁半点,却又没有办法知道更多。

她想要知道更多的话,只能等他查到些什么。

或者如老爷子所说的那样,跟他订婚了,老爷子就会把知道的说出来。

娄羽安想要不觉得十年前有什么都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十年前,肯定是有事!

她看着景瑜泽,他一如既往地知道怎么把她的死穴给戳中。

她站了起来,什么都没有再说,像只斗败的公鸡,垂丧着头地离开。

景瑜泽看着她的背影,羽......想说什么,可是还是被吞回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