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薛宝钗起先以为是贾环使诈出千,才赢了薛蟠的。现在看了贾环对众人一一猜了一番,无不猜中。心里奇怪,却也察觉不到哪里不对,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贾环是如何猜到的。贾环自己也说了是障眼法,但却是发现不了如何猜出牌面的。玩了一下午,众人便要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各自回去梳洗。贾环自也叫晴雯提热水洗澡。

晴雯侍候贾环洗澡,却是不情不愿的。一会儿把水倒热了,一会儿又把毛巾扔水里。直叫贾环疑惑不解。忙问道:“晴雯姐姐。今儿谁惹你了,怎么这般火气大?”

晴雯冷哼一声,一边往浴桶里舀热水,一边幽怨道:“人家当爷的想卖就卖,想送就送。我们当奴才的怎么敢生气呢。”

贾环在浴桶里,热水已经够热了,晴雯却还在往里倒热水。急忙叫道:“够了够了。晴雯姐姐够了。再倒下去都可以烫猪毛了。”

晴雯犹不解气,又往浴桶里倒了一舀热水。哽咽道:“我不会侍候爷,也不会舀水。爷要是不喜欢,就把我送人就是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贾环早已听出晴雯为什么生气了,只是被烫得在那里乱叫。见晴雯哭了急忙道:“晴雯姐姐可是在气我把你当赌注,与那薛大傻赌香菱的事?”

晴雯哭道:“我是老太太指给你的,就是你不喜欢,便把我唤回老太太那里去就是了。如何便这般糟践人。呜呜呜…”

贾环急忙解释道:“好姐姐。你误会我了。你也不看看,刚才和姐妹们猜那游戏,哪个不是被我猜中的。就算老太太要把你叫回去,我也舍不得呢。如何会真的与那薛大傻赌输赢呢。”

晴雯听了又想起刚才猜纸牌时,贾环确是每次都猜中。便抽噎道:“那你也不该拿我去赌。”

贾环笑道:“没拿你赌,只是拿你做个由头而已。这种赌法,那薛大傻就是把满家财产输给我,他也别想赢一回。岂不闻,十赌九诈。”贾环说着说着又开始胡扯了,继续道:“其实我是看晴雯姐姐一个人夜里守得辛苦,又见那薛大傻讨人嫌,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其实就是要把薛大傻的丫头诈来,好与姐姐作伴呢。你看看。日后你们两个可以轮流守夜,你也不用像往常那般辛苦不是。”

晴雯擦干了泪道:“我一个人,我高兴。”

贾环洗了洗说道:“好了,帮我洗好了,等下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能猜到别人心里记着的牌面。”

晴雯侍候好贾环洗澡后,贾环便抱着毯子钻到被子里,拿着骨牌便教晴雯如何猜纸牌。一如教黛玉一般,把猜君子的原理告诉了晴雯。晴雯知道了后才转哭为喜。贾环趁机到:“晴雯姐姐你看。这哪里是猜,别说一个香菱,就是十个香菱,薛大傻也得输给我呢。”

晴雯笑着道:“难怪你叫他薛大傻,当真把人家当傻子呢。”

贾环趁机挨着晴雯到:“姐姐可别说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可要被老太太骂死了。”

晴雯笑道:“这可是我抓到你的把柄,你以后要是敢把我送人。我就说给老太太知道。”

贾环装着倒霉道:“哎。这可是一辈子的把柄,以后可不敢得罪姐姐了。”

晴雯高兴了,也就原谅了贾环。贾环见晴雯高兴,趁机又到:“姐姐不如搬来与我一床睡才好呢。这倒春寒也够冷的。两个人挤一块儿才暖和呢。”晴雯听了急忙站起来到:“谁跟你一床睡呢。”

贾环急忙拉着晴雯到:“好姐姐。你就搬过来嘛。那香菱来了不也要床上睡,我屋子小,放不下三张床。你就搬来和我一床睡,我也不能做什么,就是两个挤一块儿暖和些。你把边儿那床让与香菱睡,岂不是一举两得。”

晴雯被说得意动,只是一时没脸答应。贾环急忙再道:“好姐姐。我是把你当屋里人的。将来我长大了,你就是我的小老婆。如今也不用忌讳什么呢。”

晴雯听了羞红了脸要走,贾环只是拉住不让走。晴雯羞道:“你才多大,就说这些。”

贾环已看出晴雯动意,便趁热打铁。把那放银子的箱子钥匙拿出来交到晴雯手上道:“以后你帮我看顾着那箱子,里面可都是装着我的宝贝呢。”

晴雯被贾环拉着走不了,又接了钥匙心中欢喜。贾环趁机便拉着晴雯坐在床上,继续怂恿:“香菱才来,本来就是要和你留着守夜的。睡你那床上正好。你也不用多想,就把被褥搬过来和我一床睡就是了。我还这么小,你怕什么呢。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呢。再说日后你可是要做我小老婆的。”

晴雯抵呦不过,只好答应道:“是。我的三爷。都听你的可好。”贾环死磨赖磨,终于磨得晴雯答应和他一床睡。

于是晴雯原来的床则让给香菱睡,晴雯则自此陪着贾环睡一床。只是贾环知道男子在十六岁前,精元还未凝固周全,不宜泄阳。待十六岁后精元凝固周全,那时才好行人伦之事。所以贾环和晴雯虽然睡一床,冬日里更是睡一被。可贾环也没把晴雯怎么样。只不过有时以取暖为由抱一处而已,也仅仅只是相拥而睡而已。

春过初夏,贾母嫌孩子多了太过拥挤,便把三春移居到王夫人院落后面的抱厦中去。贾环趁机以黛玉需要静养为由,也将黛玉移居到原来迎春居住的房间去。贾宝玉则留在自己房间里。如此贾宝玉与林黛玉虽然还在贾母处起居,但却已分房而居,不再像以前那般在一个屋子里,只隔着一墙碧纱橱。

且说贾珍自得了销魂丸后,隔两三天便服一丸。春去夏至,只几个月时间身体便垮了下来。好在贾府有钱,用人参鹿茸补身,却也一时无碍。尤氏见贾珍酒色过度,也时常劝诫。只那贾珍哪里肯听,只管我行我素。不但不改,至今反而每夜必服销魂丸与美妾云雨不息。只道是宁可精尽人亡,也不浪费美好春光。而始作俑者贾环,则乐得暗地里只管收银子,坐看山崩地裂。

贾环此时已不缺钱,一颗销魂丸可以卖贾珍十两银子,一个月能有二三百两所得,除去秦钟、牛超与陈彪三人行事的费用,还是有不少积存的。药房每月又有月奉,虽然分红年底才能拿。但去岁两月,贾环也分了百十两银子。

只是这钱自然是多多益善。再者贾环也另有打算,多一条出路多一份保障。贾环知道日后贾府必然会出事,所以他需要积累名气,才人的名气。现在名气越好越大,将来保障机会就越多。所以此时未有所见,羽羽如生的写实绘画,便成了贾环扬名利万的又一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