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朱一男和沙棘儿一块儿来到医院。

接了受伤的孩子,然后他们开着车来到了派出所。

走进派出所,任可武看着朱一男,语重心长地说:“这个孩子回去以后要多加让家长管教一下,虽然只是在商店偷了点吃的小东西。但是性质非常恶劣,孩子小还不太理解,最好让重新上学。”

朱一男两点点头,车上拉着两个学生。向桃园镇驶去,车沿着快速通道飞速的前进。

车走到学生王晓乐出事情的地方。

朱一男看着窗外穿梭的车辆,心里想,自己还是没有任何办法解决。

车顺着铁路下的涵洞穿了过去。朱一男在车上想,两个孩子先送哪一个,两个孩子在两个相反的方向。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来说:“我们先送王晓乐回家。”

车又走了大约有20km,到了一条山路前。

“现在只能下车走路了。”王晓乐说。

朱一男下车,看看前面绵延无穷尽的山路,掉头对车上的小周说:“小周,你和王文文在车上等着。”

“我和沙棘儿去送王晓乐。”

小周下车看着朱一男说:“朱局,让我去送吧。”

朱一男摆摆手说:“没事儿,我去送吧,我主要就是看一看学生上学的交通情况。”

朱一男关心的看着王晓乐说:“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走动?”

孩子笑着看着朱一男说:“我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走这点儿路算不了什么。从这个地方到家是我到学校的小一半儿路,走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我给你们在前面领路。”

刚开始的时候,沙棘儿和朱一男边说着一边走着,感觉空气非常的凉爽。山路盘旋,感觉到一种放松感。远远的,能看见车离他们越来越远了,渐渐的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儿。

沙棘儿喘着粗气,有点走不动了。

朱一男看到这个情形,关切地说:“我们休息一会儿。”

说完两个人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

王晓乐站在山头上,看了看前面,转身对朱一男说:“朱叔叔,我在前面的山头,转一圈看有没有好吃的果子。”

“不要走太远了,我马上要赶路。”朱一男笑着对他说。

说完他也坐了下来。屁股下面垫了一个塑料袋。

不一会王晓乐就走的无影无踪了。

沙棘儿靠近朱一男,朱一男笑着跟她说:“

沙棘儿,我们以前上学也是这个样子,天上还挂着月亮,就从家出发,然后一路上背着课文走到学校的时候,天也亮了,课文也背会了。”

沙棘儿看着他说:“我也是一样,那时候我是一个小女孩儿,胆子特别小,上学时跟在同村的同学后面。”

朱一男看沙棘儿脸上戴着泪珠,贴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绢递了过去。沙棘儿调皮的眼睛闭上,朱一男便拿着手绢在她脸上轻轻的擦了擦,沙棘儿把头靠了过来。闻着她香喷喷的味道,朱一男忍不住亲亲她的脸颊。

沙棘儿在他怀里撒娇地说:“这会才感觉你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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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男在他鼻子上刮了刮说:“没有谁属于谁。只要两个人的心靠近了就彼此成就了。”

沙棘儿傻笑着点点头。她慢慢感觉到了朱一男身体的变化,他脸色更是变得红润起来,他在她的小山包上轻轻的碰了碰。沙棘儿在他的怀里扭动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双手使劲抓住朱一男的后背。朱一男也感觉她身体炽热的回应。

突然他推开沙棘儿说:“沙棘儿,我们还要抓紧赶路!”

沙棘儿脸红扑扑地站起来。

她两个手卷成了喇叭的样子,大声喊着:“王晓乐,快点回来。”

声音山谷里面一浪一浪传播。一会儿传回来,王晓乐的声音:“我马上回来。”

四五分钟后,在一个山头的树林下面露出他的脑袋。他飞快地窜动,不一会儿来到朱一男跟前,他手里拿着两个红色的果子。

他开心地对朱一男和沙棘儿说:“吃吧,这是山里的野果子,可甜了。”

朱一男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咬了一下,非常的甜,带一点点的酸味儿。

沙棘儿也拿了一颗,轻轻的在咬了咬,她娇声叫道:“真的好甜啊!”

朱一男看着沙棘儿说:“如果我们不搞教育了,就去开发这种野果子。在网上开一个直播间。你当主播,我给你做助手。”

“完全可以!”

王晓乐继续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路。

过了十分钟。走到了一个山谷下面,王晓乐远远指着,靠近山谷上面的一个窑洞说:“那就是我的家。”

看起来距离非常近,可是走起来一点儿也不近,他们三个人下来过山谷,走了大约十分钟,来到了一个窑洞的门口。

王晓乐大声地喊叫着:“爸,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窑洞的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干瘦的男人弓着腰走了出来。

王晓乐高兴的拉着他的肩膀说:“爸爸,这是朱局长,这是沙姐姐。”

朱一男微笑着伸出手来说:“你是王晓乐的父亲吧。”

中年人把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伸出来握着朱一男的手,激动地说:“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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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打电话告诉我说王晓乐受伤了,被送到了县医院,我腿脚不方便,没法去。”干瘦男人说着哽咽起来。

朱一男握他的手说:“孩子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

王晓乐插嘴说:“爸我在县医院可舒服,沙姐姐一直照顾我。”

中年人眼圈发红,颤抖着手对朱一男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个脚不方便,没办法去医院照顾孩子。”

说着,眼泪流下来。

“没事儿的,我们距离医院很近的,照顾起来方便。”

王晓乐的父亲急忙说:“看我只顾说话了看,抓紧进屋,抓紧进屋!”

朱一男和沙棘儿走进了窑洞。

窑洞里面确实非常凉快,可是这个家也确实有点儿寒酸了,在靠近窑洞的最里面,打了一个床,床上放着一张凉席,上面放着盖两个被子。窑洞最前面是窗子,窗子旁边搁着两个桌子。家里面没有一个家用电器。朱一男发现,头顶唯一挂着一个电灯。

干瘦男人对王晓乐说:“晓乐快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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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乐飞快的走出窑洞,走进院子里的小房子。不一会儿他端着两杯水进来,笑着对朱一男说:“朱叔叔喝水,这是山泉的水,非常纯净!”

朱一男喝了一口,感觉真的是甜爽入口。他笑着说:“你们每天都是在喝纯净水呀。”

王晓乐和他父亲都笑了。

朱一男问王晓乐父亲:“晓乐从家到学校这么远,为什么没有让孩子住校啊?”

王晓乐的父亲看着朱一男难过说:“我的身体不好,主要是上山打柴挣钱,我一天能打200多斤柴,100斤才能卖到十几块钱,算下来每月有600多块钱的收入,可是抛去家里的花费,根本不够,碰到下雨天就无法上山,有时候砍多了,村里面的村长还不同意,还会来罚款。有时候下雨天,我这个腰还非常的酸疼,还要买药膏贴。”

朱一男看着他干瘦的身体,心里想确实这个家生活非常的困难。

朱一男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住校,不是有补贴吗?”

王晓乐父亲尴尬地看着他说:“补贴是有的,但是还是不够啊。”

“如果住在桃园学校打一桶热水,得5毛钱。如果他坐车的话,交通费每个星期都要10块钱,伙食费一天十块钱,一个星期的总开支要60多块钱。这里面还不包括每个学期的寄宿费120块钱。学校补的那一点儿就是免去了坐车费。”

他歉意地看着王晓乐继续说:“孩子懂事,只好每天走着上学,天还没有亮,孩子就出发,两个多小时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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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父亲的叙述,朱一男感慨的看着孩子,不仅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