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她所赐,沈陆一也有些撑。

他是相当节制的人,少有这种收不住嘴的时候,可她一筷一筷地往碗里添,他不知不觉也就吃了个干净。

“把东西收了吧。”沈陆一靠在床沿,巍然不动。

宋菩菩应了声好。

她直起身,大腿隐隐酸痛,伸手扶了扶,立着小腿打算站起来。

可这一顿饭下来,压在身子最底端的小腿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蓦地一受力,腿一软便往前扑去。

沈陆一反应不及,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随之就是馨香满怀和后背的一阵剧痛。

是真他妈疼,但脑海里体会不到。

水墨上的玲珑曲线,微倾布菜时遮不住的皑皑如雪,都化成了碍住鼻息的沉甸。软糯的触感透过布料压在他脸上,好似他一个呼吸都能引来震颤,他不由得气息更重,灼热的温度返在他脸上。

心猿意马。

他对自己说,你是个男人,这很正常。

宋菩菩失去平衡时便觉得大事不妙。

想稳住身子也只是徒然,直直地栽倒在他身上。

或者说,他被迫地埋进她身体。

她胸口的隐秘处有外物的碰撞感,因为多了缓冲而不怎么疼,却是撞进心里。

她偷瞄过他的侧颜无数遭,知道他鼻梁高挺,根骨有如刀削。而他的鼻尖正顶着她沟壑偏左的地方,小指尖般的接触面像钉了根钢材,火辣辣的。吞吐的呼吸,更是穿透过布料,落在她心口,一阵酥麻。

难以自处。

她对自己说,这是个意外,跟喂饱什么的没关系。

脑海里各有活色生香流转而过,时间以秒计不过短短几下。

宋菩菩撑着他的肩膀,抽离开来。

亲密无间的距离被拉开,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沉寂。

静得没有任何声响,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你…”

“你…”

异口同声。

“我…”

“我…”

词句相叠。

两人各自默了半晌。

“你疼吗?”宋菩菩声音喏喏,像蚊子翅膀扑腾的嗡嗡声响。

沈陆一耸了耸肩,动作扯着后背,一阵酸痛涌上:“还好。”

他又指了指她的裙摆,嗓音暗哑:“脏了。”

宋菩菩低头看,藕色的衣料上沾了一片参差的酱汁油渍,无规则的形状,一团糟。

“没关系,我回去再处理。”

她取了点纸巾,吸了吸还在流动的汤汁,随后收拾起来。

沈陆一一反常态,收起了等人伺候的大爷做派,在一旁给她搭手。

好一会儿,遍地狼藉总算是收拾干净。

宋菩菩提着归置好的垃圾,放在进门的地方。

“沈陆一。”

“嗯。”

她背对着他没有转身,沈陆一只听她问:“你下午为什么生气?”

他下午为什么生气?

因为她没有追上,因为她选了与他相背的方向,因为他在路口等了许久却没等来任何踪迹。

“没为什么。”他这么答。

她转身看他,隔着一段距离定定地注视他,眼底神色认真又坦荡。

“那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她笑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明媚。

“那我走了。”

沈陆一往门口踱步,停在她面前:“我去扔垃圾。”说罢径直拉开了房门。

他踏着拖鞋,影子细长。

她跟在身后,身影短上一截,却刚好配出奇异的契合感。

脚步停在电梯口。

她站在电梯里问他:“你知道晚上我用的什么香水吗?”

他没接话。

“鸦片。”她趁电梯合紧之前给了他答案。

喂饱了,还撩了一道,今晚真圆满。

沈陆一拎着两袋东西又回了房间,仍然放在进门的地方。

油和辣酱的味道似乎还充盈着房间。

他往里走了几步,终于找到那一缕味道。

浓郁的香甜,又勾人。

为什么叫“鸦片”?

直到一觉醒来,被褥里微膻的味道告诉了他答案。

草。

他没忍住骂了句,眼前是昨晚零散的梦境。

人影交叠在竹椅上,咿咿呀呀的发着响,一晃一晃像是要甩出什么东西来。

而瓦檐的雨还淅沥沥地下。

作者有话要说:

车已经停在微博@西崽婆婆

大家自取~

要不…收评到50再加个末班车?

———分割线————

这章没有小剧场 我去缓缓。

ps:关于沈傲娇的梦境内容 有小可爱想看吗? 有就写 但是必然是不能放在这儿了...

留邮箱我单独发送还是放微博?大家怎么方便点就怎么来吧(捂脸

最后!今天的我简直是无敌勤劳了!真的不收藏下跟我说说话吗(星星眼

第16章 第 16 章

一场梦境,害得沈陆一心绪不宁。

尤其始作俑者在他视线里晃荡的时候,心底的焦躁更重,引得一旁的小倪不住地看向他。

“你到底怎么了?”小倪拧开瓶盖,向他递了瓶水。

“没怎么。”

小倪狐疑的神色,摆明了是不信的。

昨晚他拨了几十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直到半夜,沈陆一才发了条微信,只有再简单不过的“睡了”两字。若不是知道沈陆一没什么不良嗜好,他怕是早就急得上房揭瓦。

沈陆一接过水,随口抿了些,眼神浅浅地往边上瞟。

宋菩菩对背后的小动作全然不觉。

方禹明性格和善,对她似乎也格外宽容,不仅任由她和秦潼在剧组出入,还时不时指导她影视拍摄的手法。

刚开始时,她不止觉着受宠若惊,还隐隐有些不安,可方禹明一副尽心提携后辈的样子,她也就虚心听教。

“下一场准备。”

沈陆一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插着兜往摄像机前走。

临走,又睨了监视器一眼。

“陆一。”手肘被绊住,他偏头,杨偌娇柔地挽着他。

他撤了手,顺势扣上领口的纽扣,无声地拉开距离:“怎么了?”

杨偌落了空,倒也不当回事儿,紧贴着他走。

“安捷哥跟你说了吧?”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