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远昊说要出来挑礼物什么的,秋词压根不信,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她在挑,梅远昊只负责给钱。

“东西都挑得差不多了,舅舅,我们该回去了吧?”秋词挑了一些东西,感觉已经够了。

梅远昊义正严辞的拒绝,“这点东西如何够?不行,再买一些。”

秋词摸摸鼻子,好吧,这个舅舅也还真是尽职。

又走了一会,秋词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他们在京都晃荡了一整日,吃的穿的喝的用的都买齐了,梅远昊怎么就是不愿意回府?

“舅舅,你该不会是为了躲避母亲吧?”

梅远昊:“……”

绝对不是,他绝对不是为了逃避挑选妻子什么的,所以拐了外甥女出来乱逛。

他不说话,秋词已当他是默认了。

梅远昊今年二十有八,在古代男子来说,也是个大龄男子……

慢着,她为什么会想到也是?

也是?

还有谁也是?

哦,对了,她的手帕交白日曛,今年十八岁,也是大龄女子,两个如此大龄的人凑在一起,会不会有点什么?

秋词蓦然想到这里,马上看向梅远昊,二十八岁的年龄,其实算不得大。

他长得英伟,乍一看是有些沧桑,但其实细看之下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他皮肤并不白皙,而是带着一身古铜色的肌肤,但秋词觉得这也很健康,十分能理解,试问哪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会是个小白脸?

嗯,而且她舅舅还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妾,也没有什么烂桃花,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白日曛嫁给梅远昊,也是个不昏的选择,但是,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她以后不是得喊她,舅母?

秋词想到自己要喊白日曛舅母,顿时有些凌乱,如真是如此,岂不是乱了辈份?

只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啦,她是后世的人,思想开放得很,但也不能一厢情愿才好,也不知舅舅对白日曛是否有那种意思。

想到这里,秋词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舅舅,你可有属意的女子?”

梅远昊还不知自己外甥女只一瞬间就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闻得她这样问,倒也不矫情,张口便答,“没有。”

秋词又问,“不知舅舅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梅远昊:“咳咳……”

外甥女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秋词没管他,而是径自说道,“我瞧着母亲手里拿了很多的画册,其中有小家碧玉的女孩,也有端庄得体的女孩,母亲精挑细选了这么多,舅舅一个都不喜欢,所以我很好奇,不知道舅舅属意的是哪一种类型的女孩。”

梅远昊一张老脸还有些尴尬,他从来没有跟人这么谈论过这种话题,但是瞧着外甥女这一本正经的脸,倒好像,也没有什么吧……

想了想,他说道,“像我们这种常年在外奔走的,哪有什么属意不属意,只是身体不要太差才好,否则舟车劳碌怕是承受不了,像京中这些女孩,娇弱柔软,不适合你舅舅。”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竟浮现出一张脸,那张脸带着几分英气,又带着几分豪爽……

嗯,这种女孩子还行!

梅远昊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更何况,那个女孩子是自己外甥女的手帕交……

呃,这可不好。

梅远昊甩甩头,又补充了一句,“北地的女子倒是适合。”

秋词微微一笑,他说的是适合,而不是属意。

北地战事频发,就连女子都是英气勃发的,自然不像京中这些温室里的花朵一般,娇娇嫩嫩,似乎只要一掐就会断气。这样的女孩子,别说是舅舅,就是她自己都不喜欢。

谁说她是个练武的呢?

秋词很想说,舅舅你看我那手帕交如何?但是这话她万不能问出口,她舅舅虽然身经百战,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但对于情之一字,却只是个未开窍的木头,若是贸贸然提起,怕是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遂她只是同意了舅舅的说法,“我也觉得这京中女子太过娇柔,女孩子还是有英气些的比较好。”

梅远昊得到她的肯定,心下高兴,觉得自己这下可有拉拢的对象了。

“阿沅啊,你能不能与你母亲说说,不要再给舅舅挑对象了。”他带着几分苦闷说道,“你也知道,你娘挑的那些女孩子……”

他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在这里就停住不说了,一双眼偷偷的瞄向秋词。

嗯,外甥女,求同情啊!

秋词默默看了他一眼,“我也没办法啊,母亲那是为了梅家的香火。”

梅远昊顿时崩溃,你刚才不是还说京中的女孩子娇弱什么的,还是英气的比较好吗?

秋词又默默看了他一眼,给他出主意,“若是舅舅有了对象,母亲自然就不会再逼你。”

梅远昊顿时塌了脸:谁不知道啊,可他一时半会的,去哪里找对象?

“算了,我还是早日返回北地吧。”梅远昊垂头丧气道。

秋词眸光微闪,她压低了声音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舅舅不用回北地,又可以暂时躲开母亲。”

梅远昊一脸惊喜,“真的?”

秋词点头,“自然是真的。”

尔后,两个人低声耳语了一回,梅远昊看着她将信将疑,“真的行得通吗?”

“不试过怎么知道行不通。”秋词一脸云淡风轻。

倒也是。

翌日,梅远昊打扮一新的出了府,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府,神色间更是充满了愉悦,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甚至有时还会带回来一些小玩意。

如此过了几日,梅氏见不着他人,不免有些奇怪。

“你舅舅这几日怎么如此忙?”梅可心拉着秋词唠叨,“每日不见人,还怎么挑选妻子。”

秋词故作不知,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好像自从那日我们去街上回来后,舅舅就是如此了。”

梅可心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于是问道,“你们那日上街可有遇到些什么特别的事?”

秋词沉思一会,这才抬头茫然道,“没有啊,就是那日在北岛见了一名姑娘,舅舅还上前与她交谈了几句。”

姑娘!

梅可心迅速抓住了这个字眼,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