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介绍薛木涵的时候,她十分紧张,生怕丁宗光泄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要知道,现在理论上还是希腊船王集团要收购他们的谈判期,见面是非常尴尬的。

况且又是丁宗光主动要求的并购,如果让雅典娜知道他们本来就是朋友,实在不妥。

“丁宗光,我知道你的目的其实是姜海,那就不要把我牵扯进去,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薛木涵凑到了丁宗光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然你绝对会死定了!”

丁宗光不着痕迹地想要去捉住薛木涵的手,可她却在这个时候后退,躲开了他。

前者双眼微微眯了起来,显然是因为薛木涵的躲闪而心情不是很好。

“哦?原来还是个学生,那你应该很小的时候才认识的丁宗光吧?”

雅典娜好奇地问向姜海,“但我看你的双眼,感觉你好像又年纪很大,很奇怪。”

姜海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们都是学生,在向前奋斗的道路上,学无止境。”

此话一出,饶是丁宗光都忍不住多看了姜海两眼,觉得这番话的确很有水平。

虽然两个人是对手,但如果对手的档次太低,无异于也说明自己很low。

雅典娜更是对姜海颇有好感,更因为他的口音,让人觉得非常有亲切感。

“你的口音很标准,以前是在英国生活过吗?之前是在哪个区生活的?”

雅典娜顿时来了兴致,“我在英国也有很多好朋友,我和丁宗光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姜海笑着欠了欠身,“雕虫小技而已,不该在母语国家的人面前班门弄斧。”

今天姜海表现的实在是太过和以前不同,不仅表现的非常有绅士风度,还穿了西装。

这一身衣服,正是莱文柯蒂斯为姜海量身打造的,最能衬托他气质的剪裁。

雅典娜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眼界很高,一眼就看出来姜海的衣服并非是凡品。

能够让她看的上眼的,绝对不是什么奢侈品,而是真正的顶级裁缝作品。

姜海又恰似“不小心”地露出了袖口的签名,这基本上就等于确认了雅典娜的心中所想。

果不其然,当看到签名的笔锋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莱文柯蒂斯。

那个让无数欧洲人都趋之若鹜的顶级裁缝大师,甚至她也仅有一件他订制的连衣裙。

“omg,刚才我还在猜测,难道华夏也有手艺这么好的大师?现在我才明白!”

“你的衣服一定是莱文柯蒂斯先生的作品,没错吧?你居然有他特别订制的衣服!”

是否是高级定制的服装,不管是不是有经验的人,都能够一眼看得出来。

道理很简单,那就是从袖口、衣领,甚至是衣服、裤子的长度,都极为的贴合。

每个人的身材都是不一样的,哪怕你无比标准,也很容易有某些细节和成品服装冲突。

再加上这身衣服的材质,一看就是来自英国的高支数纯棉打造,质感非凡。

“没错,正是出自莱文柯蒂斯先生的手笔,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手工匠人。”

姜海也适时地表露出这身衣服的来历,“其实说起来,我和他还颇有渊源。”

得到了姜海的官宣认证,雅典娜的笑容更开朗了,似乎证明了自己猜测没错。

同时,这也代表着姜海是和自己属于同一阶层的人,起码有着相同的资本与底蕴。

她对莱文柯蒂斯非常了解,这个人绝不轻易出手,更没听过给华夏人做衣服。

如果不是有着让他欣赏的地方,有着深厚的家族底蕴,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即便是丁宗光,这个在欧洲混的风生水起的东方骑士,也没能让莱文柯蒂斯出手。

他眯起了双眼,紧紧地盯着姜海,不着痕迹地攥紧了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才刚刚一见面,他原本以为通过打压姜海学生的身份,让雅典娜对他嗤之以鼻。

可万万没有想到,此人无论是礼仪、口音、还是衣服,居然都藏着戏。

此时雅典娜却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直蹙着眉头,盯着姜海出神。

出现这个变故,让众人都感到万分惊讶,有着良好教养的雅典娜,从未这样过。

更让丁宗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又发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姜海到是似乎知道什么,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甚至还迎风点了根香烟。

也正是这个举动,好像是一下点醒了雅典娜似的,她顿时恍然大悟地张开了嘴巴。

“我的天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莱文柯蒂斯办公室的那副画,难道就是你?”

“没错没错,一定就是你。我说怎么刚开始看起来就非常眼熟,没想到见到了本尊。”

雅典娜想起来的,就是莱文柯蒂斯当时为姜海画的那副素描。

只不过后期又经过了重新的上色、梳理,更加的栩栩如生,简直如同真人一般。

而姜海在那副画之中的经典动作,正是他拿着烟,眼神有着淡淡的忧郁。

当时丁宗光吸引雅典娜的,也和这幅画有关,让她一度认为东方男人如此迷人。

可莱文柯蒂斯就是不愿给丁宗光定制服装,这才让她觉得颇为有些遗憾。

其实当时薛木涵邀请过来莱文柯蒂斯,如果不愿给姜海定制,也没有任何办法。

在欧洲有这样一句话:很多人都认识莱文柯蒂斯,但没人能真正拥有莱文柯蒂斯。

“没错,请相信你的眼睛,那个人就是我,我和莱文柯蒂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丁宗光,你如果穿上他的衣服,一定非常好看,我要不要也给你介绍一下?”

姜海笑着将目光转向丁宗光,似笑非笑地说出了这句话。

丁宗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我看还是不用了,就不劳他的大驾了。”

姜海还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唉,那还是真的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