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撩人,姜海坐在车里驶向港城更深的夜。

看着手中的财务报表,姜海目前正充分享受着快速扩张带来的利好。

港城每年进行土拍的地很少,并不多,但刚刚经历完金融危机的洗礼,楼市非常震荡。

但相较于姜海上一世的港城惨烈楼市来说,现在的情况已经算是非常好了。

这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姜海的参与,将一直旁观的李家拉入这场战役之中。

在与索罗斯的对攻之中最后并没有落入下风,也没有让港城人的财产蒸发太多。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不免让有些人投资在股市之中的钱赔的底朝天,还不起房贷。

1998年,原本是港城难得的楼市下行年。因为姜海的参与,并没有下降的太惨烈。

因此港城的土拍并没有进行几场,即便是最终拍出了地,可能卖的也并不好。

于是几大开发商之间开始了轮番降价,以郑新佟的新时代地产为例,足足打了两成。

“这位郑新佟倒也真的是个人物,居然和李家硬碰硬,直接打价格战并取得了上风。”

姜海叼着烟,眯起了双眼,“他这是着急了,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居然都清盘了。”

刘钰明知道这是姜海在自言自语,他向来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也思考不来。

他认为姜海的世界太过复杂,不过,也总有人需要在这样复杂的世界中翻云覆雨。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长袖善舞,适合与那些人勾心斗角,而不是一门心思练武。

“但是他也太高调了,一下出手了这么多套房,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

姜海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深深吸了口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他们所在的这辆车子,加上司机一共有四个人,清一色的男人。

他和刘钰明坐在后排,副驾驶是一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年轻人,眼珠不断地转动。

“花仔,今天的卡台你都定好了吧?一直听说港城的夜蒲非常让人目眩神迷。”

姜海翘着二郎腿搓了搓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这家酒吧的货色怎么样?”

坐在副驾的年轻人被称为花仔,是姜海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一位街头小混混。

本来花仔也不愿意来,但是看到姜海拍在他面前的一百美金之后,就立刻改变了注意。

“嘿嘿……老板,听你们的口音,你们是大陆人?不是我吹,这家酒吧狠货太多了。”

花仔舔了舔嘴唇,“有很多周围写字楼里的白领,白天像都市丽人,晚上就是夜蒲女王。”

“希望当真是如你所说,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姜海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仔表面上笑嘻嘻,内心里骂着妈卖批,心里想终于是遇到了一个凯子。

他认为这两个人大老远从大陆过来,穿着也这么土气,倒也算是挺有钱的。

在姜海找到他之后,立刻撺掇了自己的兄弟们,打算给姜海一个“惊喜”。

车子在酒吧门前停好之后,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龙,很多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

姜海的这辆车子还算是比较吸睛,是一款定制版的阿斯顿马丁,复古感十足。

不过在这家以富家子弟云集而著称的酒吧门前,只能算是可以,还不至于引起围观。

打开车门,姜海被眼前的景象到是也有些惊呆,没想到那个时代的港城夜生活就如此。

俊男靓女们成双成对,丝毫没有因为亚洲金融危机而受到影响。

花仔熟练地和队伍中的人们打着招呼,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

“老板,本来我们排队进去呢,是要等很久的,可我认识那个看门的保安小哥。”

他讪笑着来到姜海的身边,“但是需要一点点小费,我们就可以插队进去了。”

姜海早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点了两张百元美钞递到了他的手中。

花仔连忙接了过去,“嘿嘿,放心吧老板!只要有我花仔在,您就一路畅通!”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走过去,不着痕迹地将其中一张塞到了保安的口袋里。

刘钰明看得真切,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也知道这似乎是他们这个世界的规矩。

姜海并不因为他骗了自己而恼怒,他也知道想要快速进入,离不开他们这样的人。

这也是他找到这个小混混的原因,再没有谁比他们还了解港城夜生活的法则。

那个年代的酒吧和现在的略有不同,但基本上大同小异,都是一群牛鬼蛇神在蹦迪。

只不过概念稍微有点区分,他们主打的是disco曲风,现场相当劲爆。

姜海和刘钰明在花仔的引领下,穿过熙攘的人群,径直来到了里面的一个卡座。

虽然位置不是很大,但一眼望去,里面倒是坐满了各种美女。

看的姜海暗暗点头,这个花仔还算是上道,知道给哥哥提前把狠货都安排好。

可直到他走过去才看清,原来早有两三个男人坐在那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花仔,这似乎和我们商量的不对吧?怎么还有别人?”姜海拉住了他问道。

“哎呀,老板呐,你们第一次来所以规矩不懂,这位就是我的大哥啦!”

花仔指了指坐在最中间的那位说道,“要不是他点头,你根本就进不来的!”

姜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终于明白,原来花仔是把自己当成凯子了。

不过姜海到没有直接拆穿,还是讪笑着跟他走了过去,心里暗暗骂娘。

“呐,大成哥,这位呢,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位大陆老板了!”

花仔拉着姜海走了过去,“人非常豪爽的!这个傻大个是他的朋友,都是自己人!”

大成哥左手揽着一个姑娘的脖子,右手拿着酒杯,笑眯眯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看他们穿着土气,与这里的气场格格不入,一看穿着就知道不是港城人。

但自己这一桌酒都是他买的单,倒是两个不错的待宰的羔羊,于是笑容愈发有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