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这是在讽刺我心慈手软?”老板娘嗤笑。

店里客人都被吓跑了,只留下一桌桌的残羹剩饭,老板娘干脆也坐了下来,启了一瓶啤酒。

“不敢不敢!只是觉得凭借老板娘的身手,居然会委身与这个小地方,实在是匪夷所思!”李岩不慌不忙道。

“世间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件件寻清,岂不太累?”老板娘眼眸浑浊,“我看你也不像是寻常的上班族吧?”

老板娘凝神了几秒钟,道,“你的修为,我看不透!”

“彼此彼此!”李岩也不点破,打了个哈哈。

处在两人之中的柔小媚一句也听不懂,两人像是在打哑谜。

三人又吃了点菜,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默。

“小子,你不是本地人?”

“老板娘果然火眼金睛,我是江阳人,今天刚来这儿。”李岩也不隐瞒,坦诚道。

“也别一口一个老板娘了,估计这里我也做不长了,我叫寇梅,喊我梅姑吧!”

“是,梅姑。”李岩从善如流。

“小子,你对我们落山市武道界有何看法?刚才的事你也看见了,不过是一个刚入门的后生便如此张狂。”寇梅道。

“梅姑,恕我唐突,落山市的武道界已然大乱,大道失常,亟须有德之人出而主之。”

“话虽不错,但绝非易事!”寇梅突然笑着看向柔小媚,“姑娘,借用你男友一个晚上时间,不介意吧?”

“不,我们还没有……”

女人说到一半,寇梅伸出食指堵在了女人樱唇前,笑道,“不用说,我明白。”

……

柔小媚回去后,寇梅换下一身油腻的厨师装,穿上白色长袍,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像是换了个人般,整个人的气质大幅提升,像是雍容华贵的大家族主母。

谁也想象不到几分钟前,这个看上去身份高贵的夫人竟是大排档的老板娘。

两人叫了一辆计程车,寇梅报出一个地址后,司机对两人的神色又恭敬了几分。

知道李岩定是满腹疑惑,寇梅缓缓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是什么人,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乃赤霞宗副宗主,寇家主母,在落山市每一个大宗门,通常都是有一个大家族所把持着,赤霞宗正隶属于我们寇家,不知道你们江阳市是否也如此?我听说江阳市三大家族轩辕氏,袁家,姜家都是了不得的大家族,人才辈出!”

“武道界总是大抵八九不离十。”李岩不动声色道,他知道这只是寇梅的开场白。

“赤霞宗,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不,不应该这么说,如果放在十多年前,赤霞宗的威名哪怕是远在江阳市的武道界也定有所听闻,不过现在么,可悲可叹,大不如从前了……武伐宗此等歪门邪道一出,我们赤霞宗,包括天宗都被打压得厉害,年轻弟子也是一代不如一代,靠着我们这些个老太婆,还能撑得了几年?”

“青黄不接。”

“不错。更可怕的还是正道不兴,七大宗门其中五个是歪门邪道,你可以想象到这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局面!”

“直接杀了那个什么武伐宗宗主,岂不省事?”李岩道。

“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武伐宗宗主武烈靠着服用大量丹药,修行邪术,境界远非我等所及,如果我们全面挑起战争,势必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那梅姑是希望我?”

李岩不解,照道理落山市的武道界水平不可能和江阳市相差太多,如果连几个活了上百年的老家伙都打不过的话,自己去也是送死啊!

“快要到了,一会再与你说吧。”

言罢,寇梅闭上了眼睛,开始调养气息。

五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了一座植被茂密的风景区前,山路再上去已经不是外来车辆允许驶入的了。

但说是风景区,但其实这座名叫赤霞山的山脉从未对游客开放过,山麓上建造的风景别墅让远处瞧见的人羡慕不已。

寇梅和李岩下车后,一辆黑色奔驰S系已经停在路边,似乎等候多时。

一个男人为寇梅和李岩打开车门,便不再说话。

“里面便是赤霞宗宗门所在了。”寇梅道。

宗门所在地通常不向外人轻易泄露,因为这里不仅是众多弟子生活起居的地方,更是历代宗师留藏秘籍珍贵丹药的地方,整座宗门的底蕴所在。

毁人宗门,夺的便是这些灵丹妙药,古书异籍。

寇梅既然愿意把赤霞宗的宗门告诉自己,一路上无所遮掩,代表了一定的信任,也代表着自己今后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儿,李岩不知寇梅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车行驶着,突然一声巨响从山顶传来,随即数道浓烟从山顶的别墅群腾起。

“坏了,一定是有人入侵了!”寇梅急切道,“王伯,快联系大殿,看看出了什么状况!”

“是,主母大人!”驾车的男人打开车载通讯设备。

“是武伐宗的人来闹,这次他们还派出了两大黑白护法!”

“不是吧?”寇梅神色大变“王伯,开快一点!”

等李岩和寇梅来到位于山顶的宗门大殿后,不禁为眼前的惨象震惊到了。

赤霞宗因为是女子宗门,所有修行的都是女弟子,只见大殿中几十个女弟子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死了。

而在殿门的廊道里,武伐宗的男人正在强迫貌美的女弟子为他们泻火,女弟子身上的道袍全被撕烂了,光洁的皮肤上除了伤痕,还有丝丝乳白色的腥臭粘液。

画面污秽不堪,寇梅气得脸都拉长了。

“狂贼都给我受死吧!”

寇梅喝道,施展身法立即杀死了正在行苟且之事的武伐宗弟子。

“哈哈,原来这里还有一个老道姑活着呢,怎么,你也春心动了?想来尝尝本大爷的大鸟?”一个身着纯黑长袍,半张脸用面具遮盖的男人从天而降,嘴里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