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汉尼拔

天色暗沉下来，城市的灯光渐次亮起，幽魂女的身形显得越发透明，她跟随警车在街道上飞行，一路飞一路朝周围兴奋掏出手机拍摄的居民挥手打招呼。

幽魂女在休斯敦很受欢迎，她虽然是最近一个月才出现的义警，但却热衷于做些小事帮助别人，休斯敦藏污纳垢的地方并不多，而幽魂女差不多把驻扎在这座城市的罪恶都扫荡了出来换成了通缉赏金，总而言之，在合适的舆论范围下，幽魂女的风评很不错。

她的合作态度成功让夹在bau和她之间的休斯敦警察们松了口气，一边是联邦政府派来的援助，一边是自己城市的义警，他们也很为难。

伊尼娅只想打探一下bau应该跟进的那桩大案——霍奇纳不是说，根据联邦法律，他们团队会一直把人皮制品案跟进下去吗？怎么bau现在又来跟这种小案子了？

和人皮制品案一比，一个连环杀人犯确实是小案子。

伊尼娅落在警局门口，微笑着对熟识的警员们挥手打招呼。

事实上，面对这个有全民超人汉考克的世界，伊尼娅深知舆论的重要性，她展现的形象一向很温和，被休斯敦当地媒体称为“好鬼魂”。

她很配合地在椅子上坐下，由于霍奇纳等人还没回来，因此做笔录的是一位熟悉的警员和艾米莉·潘提斯。

配合着做好了笔录，伊尼娅就试探着跟艾米莉搭话，询问人皮制品案的事情。

“那个作业啊……我很乐意也参与进那个作业，老实说，完成后的奖励可不少。”伊尼娅就像真心实意地憧憬着那份奖励一样，眼睛里冒着星星，“真羡慕啊，可惜我实在太弱了，也只能在休斯敦这样的城市里做些小事，照看一下妹妹。不过没关系啦，我的两个姐姐都很强，都是玩火的好手。”

面对能隔空悬停子弹阻止大楼倾塌的幽魂女，艾米莉为她自觉“弱小”的认知沉默了一会儿。

你这样都算弱小，那你姐姐是有多离谱？

“……你有两个姐姐？”

“当然啦，还有一些妹妹。”当然了，火龙服和暮色哥特都是玩火的啊。

伊尼娅试遍了所有衣服，第一个每月转盘里的火龙服能够让自己短暂地变成一头挪威脊背龙，第二个月的暮色哥特能操控蓝火，第三个月是身上的午夜魅影，第四个月的还没出，但可以预计的是，她的衣服只会越来越多，她总不能每个都套马甲。

每月转盘可是一月一换呢。

除此之外，由于审美问题，直接花钱购买的服装伊尼娅大部分都没买，只在刚开服的时候买了暗夜庄园，而这套衣服提供的并不是什么能力，而是另一具身体。

42-4明确告诉过她，转盘衣服和直购衣服都有不同的作用，转盘衣服可以提供能力，而直购衣服则能提供一具额外的身体。

于是，假如伊尼娅往直购衣服上套转盘衣服，她所虚构的姐妹就能同时出现。

现在伊尼娅就是后悔，为什么她没买多少直购衣服……

赚钱要紧赚钱要紧，魔法觉醒真的太氪了，又肝又氪，伊尼娅每天都在做作业拿奖励开宝箱抽卡牌，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八十级，但现在她已经八十二级了。这还是在她克制了自己的氪金冲动后的结果。

伊尼娅没想去拯救世界，她只有两个目的，做作业变强保护好在乎的人，还有找线索找方法回家，她没有什么觉悟和必要去成为超级英雄，幽魂女的身份只是为了赏金和作业，要不是禁林的模式基本是在逼她救人，她甚至没有必要给自己想代号。

而所有的马甲，都是为了保护好她的本体和她在乎的人而出现的。她拒绝成为整体忙个不停完全牺牲自己个人时间的那种英雄，伊尼娅自认还算善良，但她更深知自己的自私。

在善良之前，她首先是个人。

就算是超人，也不是所有呼唤都会回应的。

恶是世界的一部分。伊尼娅尊重客观事实，从不抱有不切实际的善良。她要保护自己本体平静的日常生活，或者说，她的秘密身份，所以她要将她的义警身份从自己的本体上剥离。

她不想为了任何事牺牲掉原本的自我，同时又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保证自己生活的平静与安全。这些马甲就是因此而出现的。

她并非忘记了自己回家的目标。她只是一直在等剧情而已。

无限宝石，神秘事务司，达克赛德，顽皮鬼，氪星科技，银河护卫队，多玛姆……这些是她能够想起来的大多数线索。

而她目前的身体太过幼小，尽管有神奇的衣服神奇的能力，但在这些动不动就毁灭地球的反派面前，她的这些能力还不够看。

“我们被安排和行为科学部合作侦破那起案子。”艾米莉说，“由于我们工作繁多，目前的线索是他们在跟进，领头的是克劳福德部长、布鲁姆博士和格雷厄姆特别探员所在的团队……”

……好耳熟的名字组合。

“你说的那位格雷厄姆探员……是叫威尔吗？威尔·格雷厄姆？他是不是还有个心理医生叫做汉尼拔·莱克特？”

“关于莱克特医生的部分我不太清楚，但没错，那位特别探员的确叫威尔……看来你的消息十分灵通？”

“呃……是啊，我有自己的渠道。”

哪有什么消息灵通，那都是她看过的剧情。

草。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综汉尼拔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会综汉尼拔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会综汉尼拔啊？？？

伊尼娅很喜欢汉尼拔，包括原著，电影，美剧，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汉尼拔是哪个版本的，而剧情又进展到哪里了……

她个人很喜欢汉尼拔的美学，也深深为他的个人魅力所折服。但放在现实里……

放在现实里……

伊尼娅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所有恐惧都来自于火力不足。伊尼娅对于自己的火力还有点信心，暮色哥特和火龙服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问题只在于汉尼拔天衣无缝的伪装……

淦！无论如何要她坐视汉尼拔杀人她真的做不到啊！

伊尼娅周身的空气扭曲起来，大大小小的透明实体在她身边流动、闪现，甚至面前的桌角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弯曲。

艾米莉皱起眉头：“幽魂女？你怎么了？”

伊尼娅深深地呼吸——呼吸——

[冷静，伊尼娅，冷静……]

[扫描周边环境，42，莱特曼团队在哪里？]

[呃，根据刚才打开的活点地图显示，半小时前在休斯敦法院……]

[开地图。]

[口令。]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伊尼娅说。

[活点地图已打开，伊尼娅？你要做什么？]

[我要引天雷。]

[……啊？]

[同归于尽吧汉尼拔！掉马就掉马！我掉马你也要掉马！42，立即搜索卡尔·莱特曼博士的位置——]

[冷静啊伊尼娅！我们可以给莱特曼团队发电子邮件或者打电话不一定要掉马啊！冷静……伊尼娅冷静……冷静……]

伊尼娅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汉尼拔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真的太大了。当初看汉尼拔的时候她才是个高中生……

“谢谢你，潘提斯探员，我只有一个问题。”伊尼娅的声线还有点抖。

“什么问题？”

“我能和杰克·克劳福德先生见一面吗？”

“……”

艾米莉沉思片刻，看向摩根。

摩根眉头皱起，对她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想跟克劳福德见面？”

“因为我知道谁是切萨皮克开膛手。”

艾米莉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任何一个fbi探员没听说过切萨皮克开膛手，没有人能忘记那些充斥着恐怖美学的——艺术品。

是的，艺术品。那些谋杀简直称得上一种艺术。

幽魂女脸色仍是惨白的，浓重的黑眼圈包裹着那双美丽的绿眼睛，从她苍白嘴唇中吐出的字句却无比渗人：“那个魔鬼藏在你们之中，杀死罪人，分食躯体，他能瞒天过海，操纵你们的所见和所知。你们都被他耍得团团转。事实上，也许在某一次晚宴中，你们也曾误食同类的血肉……”

“等等，等待，幽魂女小姐。”摩根绕过桌案，同端坐的幽灵淑女对视：“你的意思是——切萨皮克开膛手就在我们身边？”

“不要相信看起来正常的任何人，无论他多么值得信赖，不要被高雅的品味所掩藏的罪行所迷惑。”伊尼娅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起身，“我要去见克劳福德和格雷厄姆，无论你们是否同意。你们也许可以给我带路，但即便你们反对，我也还是会去见他们的，我可不是我那任你们摆布的小妹妹。”

于是刚用完晚餐的梅莉丝和嘉莉见到了变回本体的伊尼娅。

伊尼娅先是和嘉莉交换了姓名，表示了一下友善，然后就把梅莉丝拖到一边咬耳朵。

“你要去哥谭？”梅莉丝睁大眼，“这么远……”

“你想把这局禁林打完还是放弃？”伊尼娅问，“bau明早就启程回华盛顿特区了，我要跟着他们一起去，那里有一个很危险的食人魔，我一定得把他抓起来。”

“可是、可是……”梅莉丝轻声说，“虽然伊尼你很厉害，但是……太危险了……”

“我很强，我能保护好自己。”伊尼娅安抚地牵起梅莉丝的手，“我会以幽魂女的身份去，不需要担心。你难道觉得有子弹能突破幽魂女的防御吗？”

威尔·格雷厄姆住在弗吉尼亚州，但现在他应该在哥谭和克劳福德一起跟进案子，而汉尼拔……汉尼拔太过狡猾，她得先试探威尔对于汉尼拔的态度，单是把汉尼拔粗暴地控制起来是不够的，汉尼拔一向谨慎，不会轻易暴露本性，也不会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如果他会在谁面前表露本性，那一定是原著里抓住了他的威尔·格雷厄姆。

对付汉尼拔这种没有任何超自然能力的罪犯，她有信心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难点不在于抓捕，对于拥有活点地图的伊尼娅而言，汉尼拔是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跑的，难点在于——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