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隐形药水

“嘉莉，这是你第一次翘课。”嘉莉的体育老师——德斯贾丁斯小姐将签到表放在办公桌上，“能告诉我你去哪了吗？”

嘉莉垂着头，低声说：“图书馆。”

“也许运动对你而言真的是一件难事……但你至少要跟我打一声招呼，好吗？”德斯贾丁斯小姐没有为难她，“我理解你不想见到克丽丝她们的心情……但是至少要跟我请个假。”

“好的。”

“好女孩。”德斯贾丁斯小姐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毕业舞会快要到了，准备好合适的礼服了吗？放心，克丽丝已经被取消了参加毕业舞会的资格，你不会看到她的。”

嘉莉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得去教隔壁小学的孩子们了，他们的体育老师今天请了假。”德斯贾丁斯小姐笑着拍拍她，“去吧，嘉莉，回教室去。我也该工作了。”

就在德斯贾丁斯小姐离开办公室之前，嘉莉叫住了她。

“等一下，德斯贾丁斯小姐。”嘉莉的声音从慌乱逐渐转变为坚定，“请等一下。”

德斯贾丁斯小姐疑惑地回头看她。

“谢谢你，德斯贾丁斯小姐。”嘉莉坚定地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没有信心答应汤米的邀请，也不会参加舞会……谢谢你。”

德斯贾丁斯小姐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这没什么，嘉莉，你本来就值得。回见！”

嘉莉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低声呼唤：“幽魂女小姐？”

“我在，嘉莉。”伊尼娅的声音从嘉莉身边传来，“你看，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也谢谢你……谢谢你。”嘉莉低声说，“没有你，我根本没有勇气向德斯贾丁斯小姐道谢。”

“唉，嘉莉。”伊尼娅轻声说，“我们去图书馆怎么样？试着给查尔斯·泽维尔教授发一封邮件，请他看看你是不是变种人，不过我猜，就算你不是变种人，泽维尔教授也会允许你入学的。”

就算被拒绝入学，这不是还有兄弟会嘛……万磁王又不能鉴定嘉莉到底是不是真的变种人……

只是找个可以与同伴交流的居所，好让嘉莉能在学习控制自己能力的同时交到新的朋友，看看变种人眼中的世界。

嘉莉并不软弱，她所需要的只是引领她踏出下一步的人。

伊尼娅还得跟进人皮制品案件，这段时间霍奇没有给她发来太多消息，只是在电子邮件上说明这桩案子的线索往哥谭那边去了，伊尼娅需要保证自己能够即刻动身。梅莉丝是不能带的，还不成熟的嘉莉当然也不能带。

如果能交给专业人士，那就最好不过了。

借着隐形药水的功效，她一路轻松地滑上楼梯向上飞，图书馆里有好几台配置略显老旧的电脑，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但发个邮件还是足够的。

“我……我要在邮件里写什么呢？”嘉莉打字的动作很生疏，她才打了个开头就停下了，“我要告诉泽维尔教授我的那些……能力的事情吗？”

“当然，你的能力，你的家庭地址，你的电话，还有你的母亲。”伊尼娅说，“泽维尔教授是个很好的人，你可以放心地把一切都告诉他。”

图书馆里并不是没有别人，大多数人对嘉莉的自言自语充耳不闻，但还是有那种找乐子的混蛋男生吹了声口哨，故意跟同伴起哄，“这不是嘉莉·怀特吗？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摔了个狗啃泥。

挥手消去那道空气做成的台阶，伊尼娅噗嗤一笑：“我怎么了？可怜的男孩，你磕到你的牙了吗？抬起头让大家看看你的歪鼻子怎么样？”

伊尼娅还是隐形状态，这句话当然被认为是嘉莉说的，这个男生的同伴丝毫不讲义气，指着跌在地上真的磕了牙的男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直到图书管理员把这些男生请出去，伊尼娅还不觉得解气，跃跃欲试地打算狠踢他的屁股并栽赃给他的同伴。

但嘉莉又在小声地呼唤她，“幽魂女小姐？”

伊尼娅火速回头，飞回嘉莉身边，“怎么了？”

“那些是……”

“哦，是我的魔法呀。”幽魂女抬手摸了摸嘉莉的头发，“好了，我们写信吧！”

隐形药水的时限已经过去，伊尼娅也没有再喝一瓶或者躲起来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跟在嘉莉身边，同路过她们目瞪口呆的青少年们打着招呼。

她甚至还很受欢迎，许多学生争先恐后地希望得到她的亲笔签名，校园记者也急匆匆地带着采访设备挤上前为幽魂女拍照。

伊尼娅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裙子一脱就没人知道她是谁，至于面目……

也许以后这个世界的人们会对她们“姐妹”相似的面孔而感到惊奇，但你要知道，对于女孩子来说，换换衣服发型，化点儿妆，看起来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了。

伊尼娅虽然不会化复杂的妆，但简单的修饰脸型鼻型什么的，她还算的上略有研究……虽然平时工作的时候不化妆，但过周末的时候她还是喜欢打扮漂亮一点再去见朋友。

不过，由于幽灵裙自带黑眼圈和脸色惨白特效，化妆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嘿，你们好，我是休斯敦的幽魂女。”浓重的黑眼圈也挡不住那双深邃漂亮的绿眼睛，她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声音洪亮咒，干脆飞起来坐在储物柜顶上，“要签名的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发生踩踏事件就不好了，嘿，那边的小鬼，不准打架！”

一道空气墙把扭打起来的两个高中男生分开，伊尼娅皱起眉头，嘉莉被挤在了人群外边，她就从众人头顶上飞过，两个男生一人挨了一个爆栗。

“不准打架！”伊尼娅义正言辞，“也不许欺负人，不然我就把你从楼顶扔下去！”

打闹的男生脖子一缩，但又不约而同地递上了马克笔和自己的t恤，“幽灵！请帮我们签个名吧！”

“都市传说是真的！是真的！”高中生们人挤人地挤在她面前，疯狂递上自己的衣服球鞋签名本，“是幽灵！幽灵小姐！我们城市的超级英雄！”

“不要叫我幽灵小姐。”伊尼娅的声音洪亮咒仍在起效，“我是幽魂女，希望你们不要叫错我的代号，我不是超级英雄，我只是个义警。听好了，孩子们，我只签五个签名，只拍三张合照，然后就不许打扰……唉，嘉莉！嘉莉！”

青少年们目瞪口呆地看见他们城市的新晋超级英雄幽魂女猛地一个俯冲，将被挤在人群之外的嘉莉·怀特扶了起来，还万分关切地询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立刻就有小机灵鬼现场碰瓷，故意被人群挤到了地上并发出了惨叫，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伊尼娅：“……”

你们这群小孩坏心眼可多着呢。

伊尼娅没有理会那些假装碰瓷的家伙，而是一道空气墙将人群隔在外头，温柔地摸了摸嘉莉的头发。

“这是我的好朋友嘉莉·怀特小姐。”伊尼娅对紧张到打颤的嘉莉眨了眨眼，“希望能她能获得你们的关照，好吗？”

于是下午放学的时候，梅莉丝目瞪口呆地看着嘉莉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着走出了校门，她手里还牵着一只幽灵版的大号伊尼娅。

“抬起头来，自信一点，对，就是这样。”伊尼娅挥手，“嗨，梅莉，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还、还好，伊——”

“嘘。”伊尼娅狡黠地朝她眨眨眼，低声说：“我现在是幽魂女，要记住哦！”

“好的伊——幽魂女！”

然后伊尼娅左手拉着梅莉丝，右手拉着嘉莉，直接冲天飞起，直到下头的那些孩子们看不见为止。

嘉莉一开始还在尖叫，但她很快就适应了这个高度，毕竟她中午已经看过一次了，而梅莉丝则在欢笑：“幽魂女，再飞高一点！再高一点！”

伊尼娅拉着两个孩子，把她们放在了她临时建起的空气地板上。

“拿出你的魔杖，梅莉。”

梅莉丝这才发觉自己应该心虚，于是她扭了扭手，“怎、怎么了……？”

“你记住，梅莉。除你武器！”

“啊我的魔杖！”

“魔杖飞来！”

眼看掉下去的魔杖失而复返，梅莉丝松了一口气，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求情，“我做错了，我做错了嘛……”

“这是缴械咒，梅莉，在你学会我刚刚使用的这两个咒语之前，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施展魔法，除非遇到紧急情况。”

“好……可是嘉莉……”

“傻梅莉！”伊尼娅无奈地叹了口气，“嘉莉不是巫师，傻孩子。”

梅莉丝睁大了眼。

嘉莉抓紧了伊尼娅的袖子。

“是这样吗！”梅莉丝眨眨眼，“哎呀，那嘉莉岂不是浪费了很多时间跟我学魔咒！”

“是啊，嘉莉体内一点魔力都没有，你压根教不了她。”伊尼娅直白地揭破事实，“嘉莉有神奇的能力，但她不是巫师，我个人觉得嘉莉更像变种人。”

“噢……原来是这样啊。”梅莉丝垂头丧气地跟嘉莉道歉：“抱歉哦，嘉莉，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面对向自己道歉的梅莉丝，嘉莉茫然地左看右看，仿佛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太超出自己的预想了。

“那么嘉莉，你愿意原谅梅莉吗？”

“什么……我，我是说我愿意！”嘉莉急忙抓住梅莉丝的手，“我当然愿意，我不想失去梅莉这样的好朋友！”

伊尼娅欣慰地笑了笑。

“既然说开了说好了……”伊尼娅抽出魔杖，“那我们就组队去打禁林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