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问题解决了。

但是,这只硕大的骆驼该怎么处理,倒让众人犯难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视线出奇一直的锁定到了司冉身上。

“行吧行吧。”司冉一手抓起小刀,手起刀落首先将驼峰开了个口。

珍贵的水源立马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整天没喝水,嘴唇都已经干裂泛皮的嘉宾们,就像一匹匹饿狼一样紧盯着那水源。

依稀还能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驼峰中往往含有大量的水源”

司冉使了个眼色,尤尔赶紧用已经干瘪了的水囊去接。

很快,每个人都被分到了一小瓶水。

“你们去生火。”司冉正要有所动作时,转头看上眼巴巴盯着的嘉宾们说道,“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不太适合观看哦。”

司冉一说这话,原本盯着的事情齐刷刷的转开了。

笑话,就连司冉都说不适合观看的画面,那肯定是恐怖到难以想象的。

围拢在一起的人,转瞬之间连个影都没有。

司冉挑了挑眉,摇晃着手中的小刀。

那小刀泛着寒光,在她手中像是有了灵魂,旋转得眼花缭乱。

一刀划下,皮肉分离。

司冉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手中动作优雅而又细致,很快一张完整的骆驼皮便被扒了下来。

她的手中沾满了鲜血,对比着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是那样的冷然。

“怎么样?害怕吗?”司冉掀起眼皮时看了一眼时泽,“害怕就离我远点。”

时泽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太阳的光,让司冉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

时泽抿了抿唇,还是转身离开了。

【可恶!臭渣男他怎么可以害怕你!】脏脏替缪昔打抱不平,【刚才你还那样奋不顾身跳下去救他,随便一点差错就会摔成肉饼,而现在就因为这样他就要离你而去呜呜呜……】

缪昔目光暗淡了下来,依旧安慰脏脏,“这样也好,反正现在寿命已经稳定了,他终究是气运之子,牵扯这么多干什么。”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脏脏没有再说话,明眼人都察觉得出来,缪昔现在不高兴了。

而且是很不高兴。

炽热的篝火立马被升了起来,滋滋冒油的肉香味勾着每个人的馋虫。

“时泽去哪了?怎么没见到他人?”

“不知道,丢不了的,放心吧!”

“诶诶诶,还没好呢快把肉放下来!”

尤尔一巴掌拍掉夏和风凑过来的手。

“哎呀,我就尝一口,替你们尝尝看熟了没有。”夏和风撇了撇嘴。

这一打一闹,一路筋疲力尽的嘉宾们脸上罕见的有了笑容。

节目一开始各种心怀鬼胎针锋相对的气势,现在已不复存在,反而变得融洽和谐多了。

缪昔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自觉的扬了扬唇。

缪昔突然感觉旁边一晃,转头便看到时泽在她身旁坐下。

“你去哪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缪昔皱着眉头。

时泽原本包扎好的伤口,此时又龟裂开来。

干净的衣服又染上了脏污,就连鼻梁上的眼镜都都破碎了。

歪歪曲曲的挂在那,生怕下一秒就会彻底报废。

缪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时泽。

“手伸出来。”

时泽以不容拒绝的力道一把抓住缪昔的手腕。

手指被一点一点的扒开,伤痕累累的手心上满是血迹。

不用想也知道,在崖顶上把人一个个拉上去所要耗费的力气有多大。

粗糙的伞绳不停的在她手心拉扯摩擦,原本宛如艺术品的手,现在已经血肉模糊得不能看了。

时泽眉头紧紧的皱着,薄唇紧抿,语气也冷了下来,“忍着点。”

说完就拧开了水囊口,缪昔睁大了眼睛,一把扼制住他的动作,“这是救命的水。”

“你就是我的命。”

时泽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就是要把这个人牢牢的刻进骨子里。

缪昔浑身一怔,紧接着刺骨的疼痛让她眉头狠狠一皱。

“呼呼呼~~~”

时泽轻轻地往那伤口上吹气,像是对待这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般温柔。

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颗不知名的草,揉碎了贴在她得掌心。

缪昔一愣,火光照着他的半张脸,浓密迁长的眼睫在火光的映衬下,在眼睑处投下一排阴影。

破了一个洞的眼镜,挂在那张宛如上天恩赐的脸上,倒是出奇的古怪。

缪昔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时泽皱着眉头,加重了手中的动作,缪昔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疼就好,下次要是再这样不计后果看我怎么惩罚你。”

后面那句话时泽压低了声音,要是被播了出去,还不知道要引起什么样的轰动呢。

“知道了。”缪昔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这点小小的疼痛算得了什么?

她当初征战之时,肩胛骨都被捅穿了。

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不,你不懂。”时泽垂下眸子,事先染上了几分落寞,“之前塞车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为我着想过。”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司冉总给他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了。

因为她像是随时都做好赴死的准备,现在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可是似乎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缪昔瞳孔放大,就是有什么感觉堵在胸口,闷得难受:“所以你之前和我赌气,是因为赛车那件事情?”

时泽没有说话,反而是抓着缪昔的手,轻轻将自己的脸贴上去。

“不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时泽声音闷闷的。

缪昔看不清楚他的脸色,指尖传来的湿润,让她一愣。

她伸出手,又顿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再这样手慢慢放在他的头发上。

一下又一下,轻轻地安抚着。

时泽此时脆弱极了,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寻求安慰一般。

所幸人都专注着烤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所以你的药草,是从哪里得来的?”

时泽浑身一僵。

头顶温柔的安抚,似乎也在这时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