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司令这边的晏家军苦不堪言,不少将领在看到马三炮这个走狗出现的时候,皆是怒火中烧,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想要揍人。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扬武扬威,指手画脚的。易司令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派了这个家伙过来,虽然在信中说了由着这个马三炮胡作非为,只要是不涉及到底线,就没有关系。

不过看不爽一个人,似乎也不用太在乎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做什么看不下去的事情,只要他还喘气就觉得十分不痛快。

马三炮窜到了前线之后,大摇大摆的在前面晃了一圈,说阵地攻防没有做好还需要加强云云,对所有的晏家军都十分的不客气。走到哪里都是怨声一片,哀声哉道的。

易靖卓不在,这个什么玩意儿都不是,更没有军衔没有称谓的逃兵赫然的入驻了作战司令部。留守的参谋和各级首长坐在长条会议桌的两边,面面相觑,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就让这个马三炮随便说随便指挥吧。

反正你说什么我们都无所谓的。

能在晏家军里坐到高级将领的,都是实打实的兵油子,在场的人里不少跟马三炮没有失去军衔之前还都是平起平坐的。心中有正义的人更不会把马三炮放在眼里了,

“易司令说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易靖卓临阵脱逃,罪不可恕。回来之后一定要接受惩罚,虽然司令给予了我这样的权利,不过我还是会尊重各位的意见。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怎么认为的呢?”

这些将领是不清楚易司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于易靖卓的擅离职守更是愤怒,果然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到现在了都不知道人在哪里,继续下去的确不是办法。而现在,这个马三炮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易靖卓这个毛头小子在这里指挥,也比这个叛逃的马三炮好上百倍。

“马三炮,你这是得势了过来耍威风的吗?”一位参谋不屑的说道,语气里的鄙夷更是让在座的所有人笑出了声。

对于马三炮这样的人啊,不用嘴下留情,更不用手下留情。

“好说好说,武参谋这是嫉妒我还是怀疑易司令的决定呢?我既然能来到这里自然有来到这里的意义。”

“能有什么意义啊?在广西被人追的全军覆灭,抓了晏总理的小儿子都没用,惨不忍睹的逃到了这里寻求易司令的庇护,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咧咧。”

马三炮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失败的,在广西的败北不过是晏润林他们的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管自己是怎么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都是比之前好的。不过这一次自己也真的算是没有白来,看这里的所有人似乎也不太清楚后方的易司令到底在搞什么鬼。

还真的是捉摸不透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权利这么大的话何必还来听我们的意见呢。易司令对你这么委以重任,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等到易靖卓回来才行吧?”

马三炮哼笑着,摊了摊手,还在那里添油加醋的说:“你们不知道啊,兄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毕竟受别人的委托,各位要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话,就当我之前的话都白说。”

“马三炮,你别天嚣张了,我们对你可不需要遵守那么多,如果你偏偏要激怒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一行人面色铁青,纷纷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帽子纷纷离去。

马三炮大赖赖的占着易靖卓的位子,把自己当做是战前司令部的老大,指挥官。想要掌控这里的所有力量,简直就是猪一样的脑子,把他们这些人当做空气吗?

“那个马三炮算什么东西啊,竟然到我们这里吆五喝六的,他难不成真的要代替易靖卓那小子成为我们的指挥官吗?”

一个团长将手里的帽子愤恨的扔在了桌子上,用力的撸了撸自己的头发,整个脸都憋红了。

另外一个参谋接话说道:“也不知道易司令是怎么想的,竟然让马三炮活到现在,他可是亲手害死了单司令的。这样残害兄弟的败类,要是我早就把他给灭掉了。”大概也是被气的不轻了。

“不过我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别忘了我们也是从广州跑出来借着练兵的名义,单出来干的。”

“你……这么说,也没有错,哎,单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真的跟着易司令坚持留在这里。我们大概也算是背叛了晏总理,背叛了晏家军吧。”

众人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他们也的确是这样的人了啊……以后,就算是想要回去,那边的兄弟大概也不会同意,更加不会接受他们了吧。

“说什么都晚了,不过这个马三炮的阴谋诡计,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认真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察觉他有动作,就立刻的干掉他,易司令要是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武参谋拍案决定,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姓名也没有关系,晏家军是万万不能被拆开的。

“我也这么认为,武参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大家当然也这么认为了。那个马三炮人人得而诛之,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要干掉他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想法,你可不要把这件事情全部揽到自己的身上。”

“那就这么约定好了,不管走到哪里,我们都是属于晏家军。”

……

易靖卓走的时候,单昱没有出来送,只有晏润林看着他上了车,说道:“放宽心,也多多理解单昱吧。”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单昱的反应他真的可以理解的,易靖卓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掉,之后我会继续求的单昱的原谅,不管怎么样单伯伯的死跟我们家脱离不了干系的。”

“哎,多事之秋,希望我们都可以坚持到最后。”

易靖卓点了点头,双眼不自在的转了转,为难的开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把云时先从江南接到你们这边吧,他……我不希望他受伤。”

“他现在正在吴家修养,比起我们这里,那里其实更加安全。有吴老爷子的照顾,你尽管放心。”

“那好,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也可以放手一搏。部之,记得你答应我的,在总理面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不求让我们父子俩还能像现在这样,但愿能够留住一命,就谢天谢地了。”

晏润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易靖卓。

走吧,时间总是会证明一切的,历史会告诉后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晏润林看着车子揍得越来越远,才转身要回去,却发现单昱站在自己的身后,冷静的看着车子消失了的远方。

“就知道你不是这么绝情的人,既然从来没有在心里真正的责怪过他,为什么要做的这么伤人呢?”

单昱目视前方,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回答晏润林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始终还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吧。父亲的惨死是我始料未及的,虽然事情的真相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可真的全部都指向易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单昱,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很多事情,要冷静下来之后才可以做出最后的决定,至于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希望你可以遵从自己的内心。”

会的,我会这么做的。单昱心中坚定不移的说道。

易靖卓悄悄回到战前司令部的时候,撞见了鸠占鹊巢的马三炮,身后的几个随从面面相觑,觉得麻烦了。

吴家的人虽然不清楚,但是晏家这边派来的年轻营长却是对马三炮的事迹只晓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人渣,人人得而诛之啊,根本就不配做他们晏家军的一员。

这一次的叛变大多数都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他们引以为傲的晏家军也不会被拆散开来,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跑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