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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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树林里,袁涛出现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人,面带奸笑,看见苏文静和楚靖江后,并没有显示出对那笔钱有多在意。
“我女儿呢!”苏文静卸下书包,环视四周。
“我的钱呢!”树林深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很快,在一群马仔的簇拥下,马三爷出场了。
苏文静和楚靖江站在原地还一头雾水,袁涛趁机夺过苏文静手中的书包,打开,将里面的钱全都倒在地上,看向马三爷。
“看到没有,这些都是你的钱!”袁涛说着,退到马三爷那边,“三爷,你的忙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走吧,代我向叶总道谢?”马三爷说完,让手下把苏文静和楚靖江包围了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我女儿呢?”苏文静误以为是马三爷绑架了自己的女儿。
“把我的钱交出来,你们埋在哪儿了,说!”马三爷恶狠狠地逼近他俩。
“笨蛋,你们中计了,这里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钱,是叶心怡骗了你。”楚靖江即使面对危险,也难改他嘲讽别人的习惯。
与此同时,袁涛悄悄来到密林深处,这里有一间储藏伐木工具的小屋,苏萱萱就被捆绑在里面。看着晕过去的苏萱萱,袁涛把汽油泼洒在四处,打着了打火机,准备一把火烧死萱萱灭口。
“原来你把孩子藏在这里。”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袁涛身后冒出。
当袁涛回过头时,为时已晚,莫饮白用斧柄将袁涛打晕,赶紧解开苏萱萱,并顺便把袁涛捆住。
莫饮白背着萱来到了林中的那座木屋,将其安顿好后,把手机留在了苏萱萱身边,又返回了储藏伐木工具的小屋,开始挑选趁手的兵器。
另一边,苏文静和楚靖江已经退无可退,四面八方都是马三爷的马仔。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苏文静心已经绝望,看着楚靖江说道,“你现在算半个残疾人,他们不会为难你,你先投降,然后帮我把孩子救出来。”
“笨蛋,说这种丧气话,我的女儿不能没有母亲,给我振作起来!”楚靖江凭借惊人的毅力,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脸傲视着众人,“你们放她走,另外把孩子交出来,不然的话,一分钱也休想拿到!”
楚靖江的硬气让众人有些意外,但是马三爷才不管他哪里来的勇气,上去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先让他们尝尝苦头,男的给我把手砍了,女的,你们谁是单身,就结束单身吧,哈哈哈!”马三爷振臂一呼,众多马仔蜂拥而上。
苏文静彻底傻眼了,一开始还准备用泰拳对付,但是双拳难敌众手,很快她就陷入了群狼的攻击。
突然,嘈杂的机械声压制了众人的叫喊声,只见从树林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他手持一个巨大的电锯,电锯的锯齿正在快速转动,柴油马达突突地冒着浓烟,咆哮着。
“谁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莫饮白说完,电锯轻轻一挥,锯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
大树倒下,正好横在了苏文静和楚靖江身前,把众马仔挡住了。楚靖江回头看向莫饮白,脸上丝毫没有恐惧,“笨蛋,树不是那样砍的,要有一个倾斜角度。”
“是吗,那我再试试。”说着,莫饮白迈着大步,冲向人群,手中的电锯发出狂啸,吓得众人四散躲开。
“好小子,又是你!”马三爷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站在原地,只能空舞双拳,不敢往前走一步。
“三爷,咱们怎么办?”一个马仔问道。
马三爷看看四周,都是修长冲天的林木,他突然来了注意,“一寸长,一寸强,兄弟们,砍树!”
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要对付莫饮白手中的电锯,只能用比它还要巨大的长木了,而这些树木正好可以制成一根根长矛。
于是,树林里出现了奇葩的一幕,在马三爷的带领下,马仔们纷纷把手中的砍刀当成了斧头,开始伐木。
“这群笨蛋,简直是糟蹋木材。”楚靖江此刻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林木。
“文静,别担心,萱萱找到了,已经没事了。”莫饮白安慰着苏文静,这才让后者松了一口气。
终于,一刻钟的功夫,马三爷的人砍下了一棵杯口粗的小树,正要修建上面的枝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原来是醒来后的苏萱萱报的警。
树林里的马仔此刻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马三爷本来是第一个闻声而逃的人,结果身边一个马仔为了立功减刑,抱住了马三爷的大腿,向赶来的警员积极表现。
一场荒诞不经的绑架案就这样结束了,马三爷和他的马仔们涉嫌放高利贷、洗黑钱被抓,叶心怡和袁涛也涉嫌绑架被抓。
笼罩在蓝星大厦之上的阴云散去,奸佞扫去,集团又恢复了往日的健康运作。楚靖江的病情也大有好转,他已经告别了轮椅,可以参加董事会,不过他更喜欢待的地方还是自己的工作坊。
经历一场劫难,苏文静的神经还处在紧绷的状态下,每晚梦游的时候都会挥舞着棒球棍或者高尔夫球滚,四处乱打,她在梦游的世界里同马三爷等人对抗。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家族内斗,而连累苏文静,楚靖江愧疚不已,仍凭梦游中的苏文静如何乱砸也都不为所动。对他来说,能保住心中的那个家,就算把这个住了三十年的家拆掉也值了。
“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了缓解你的病症,我建议你换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莫饮白的建议道。
“好啊,我也好久没回过老家了,也不知道老爸一个人过得怎样。”苏文静也想换一个地方散散心,不如回老家转转。
苏文静的老家浦和县,位于全省的最西边,远离大海,但是靠近山脉,天高云阔,丘陵遍地,茶园高低错落。苏文静和莫饮白挤在通往县城的客车上,这列客车很有乡土气息,挤满了外出归来的务工者,蛇皮袋、塑料桶,有个大姐甚至还在自己的包里塞了两只鸡。
一个老乡瞅着莫饮白和苏文静,看出了一些信息,用家乡话问道,“你们不是本地的吧?来旅游?”
苏文静用家乡话回答道,“我是本地的,回老家。”
“奥,你们俩是回来结婚的吧。”老乡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
弄得苏文静不知道如何回答,莫饮白趁机拉起苏文静的手,对着老乡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很快整车的人都知道两人要结婚的喜事,纷纷上前恭喜两人。
“小伙子,娶了我们浦和的姑娘,你可要珍惜,不然以后别想再踏进浦和县一步。”一个五大三粗的老乡笑着提醒着莫饮白。
莫饮白只好尴尬地点头应和,惹得苏文静禁不住笑了。
等到了苏文静家,氛围就没有车上那么热烈了,莫饮白在苏文静的父亲苏昌明前面遇冷了。这个额头皱纹很深的老父亲,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整日一副别来打扰我的冷脸。得知女儿要回来,他也准备了一桌子热菜,但是苏文静吃不出家的味道,原来这些饭菜都是在楼下饭馆里买来的。
“爸,莫饮白是我在东山岛认识的,现在我们俩还——”苏文静早就想好了如何跟父亲介绍莫饮白,但是被父亲打断了。
“她自己带着一个孩子,你不介意?”苏昌明直截了当,眼睛看着盘子里的菜。
“伯父,我不介意。”莫饮白的回答也干净明了,随后端起一杯酒,“伯父,我敬您。”
“哼,一个不成熟,一个装成熟,年轻人就是看得不远。”苏昌明没有领情,而是独自把杯中酒饮下肚。
苏文静赶紧把手放在莫饮白的膝盖上,暗暗安慰他,“爸,你怎么这样,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又开始训话了,你已经不是学校的老师了,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苏昌明不再说话了,闷着头喝酒,眼看这顿无言的家庭聚餐就要结束了,苏昌明终于开口了,“今晚你们俩就睡主卧吧,床大,你妈走后,我就再也没睡过那张床。”
“嗯,下午我去看看我妈,家里还有烧纸吗?”苏文静看向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苏母看起来跟万万千千普通母亲一样,充满慈爱。
下午,苏文静和莫饮白提着祭品和烧纸,来到了苏母的墓前。苏文静看到墓碑前后都长满了杂草,心疼万分,赶紧拔去杂草。抚摸着那冰冷的墓碑,儿时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苏文静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妈,我来看你了,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桃酥饼,”说着,苏文静把桃酥饼摆在了墓碑前,像拉家常一样盘坐在墓碑前,“妈,这次我没把萱萱带回来,不过您不用担心,她很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找到了自己的生父了。妈,这一切是不是您冥冥之中保佑我们的结果,我就知道是你,小时候,你管我管得很严,就连我裤腿上冒出一个线头,你也要追到学校替我剪掉……”
为了不打扰苏文静跟母亲叙旧,莫饮白识趣地离开了墓碑,找了一个僻静处静静等着苏文静。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个中年女人,对方看到莫饮白,没有丝毫陌生感,就像看一位熟人一样。
“我认识你吗?”莫饮白被看得有些不习惯。
“我从东山镇赶过来的。”中年女人面带微笑,脸上肌肉颤动着,能看出来她在压制自己的激动。
“奥,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您来这里是……”莫饮白问道。
“饮白,我是你母亲。”中年妇女说完就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巴哭起来,弄得莫饮白措手不及,大白天的,怎么会在墓地里冒出一个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