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象

晁子孟坐在赵栩的身边大大咧咧的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往嘴里面塞，一点作为臣子的状态也没有，看着就像个饿急了的孩子一样，赵栩却一点也不为怪，甚至于满眼都是疼爱的神色“你怎么饿成这样了？今天早上没有吃饭么？”

“没有！昨天晚上就喝多了便睡了，今早刚醒就被叫来了，舅舅这么早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啊？我这还困着呢？”他倒真是一点作为臣子的觉悟也看不出来。

赵栩摇摇头“你这样哪行？你才十几岁就这么糟蹋身体，等到老了怎么办？”说起来晁子胥虽然在个头继承了晁节，但是样貌却和晁节大相径庭，还真的有三四分像赵栩年轻的时候，只不过他脸上的那副表情实在不敢恭维而已，但在赵栩的眼中却觉得这个孩子实在亲近得不得了。

“嘿嘿，我就没想过那么多的事，等老了再说吧。”晁子孟露出了一嘴小白牙“谁知道我能不能活到老呢？现在我都不敢在朝堂上露面了，可依然有那么多人来参奏我，我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了？反正就是看着我不顺眼。现在舅舅看我还顺眼，要是哪一天真的听了那些人的话，觉得我就真的是个什么什么东西，那个词我忘了，一生气把我杀了，我还老什么老啊。”

赵栩被这话气乐了“你这个孩子怎么就知道说胡话，谁看你不顺眼了？”

“那个什么，什么岳飞的不就看我不顺眼么？我听说了，他先后上了三次折子参我行为不端，我已经躲得他很远了，也没有对他家人做出什么来，他为什么就是抓住我不放过呢？我还听说他说我是隋炀帝，他这是想说我居心不良还是想说您有问题呢？”

这话要是别人说赵栩一定不会当回事，但偏偏出自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外甥的嘴里，他立刻往心里去了“对呀，朕给自己的外甥找门亲事，也没有选他的姑娘，他这是干什么？还说晁子孟是杨广，那到底说的是谁呢？是不是指桑骂槐？”可是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好安慰道“孟儿，不要想得太多了，这个岳鹏举舅舅自会处理，你现在什么也不用想，就把亲事办好便行了，其他的都不要放在心上。”

晁子孟叹了一口气“舅舅不是我说，您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这选妃的事情也办了快一年了，各路的人马都撒出去可是挑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个个歪瓜裂枣，看着就恶心，我就不相信了，他们的老子长的油头粉面，怎么就生出了那么恶心的孩子呢？难道都像邻居么？”

赵栩被这话说的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个孩子，说的真是粗俗。”

“话糙理不糙！他们要是真的想遵从您的圣旨绝不会这么做的。”晁子孟这个时候也吃完了，一口气喝了两碗银耳羹，这才喘着粗气说道。

赵栩被这话说得也不禁叹了一口气“这也真的不能全怪他们，你看看你平时做的事情实在也登不上大雅之堂，这是咱们之间的谈话，你也好好想想，以后可不能在这么纨绔下去了，一定要做点事情出来。朕考虑不过了，把你放在家里真不行，等成了亲你也出去历练一下，到时候朕给你一个差事，你先办着，等有事干了就不会这么胡天胡地了。”

晁子孟翻了一下眼睛“出去办差事？那要看看去哪了，太远的我不去，累！太近的我不去，没有意思！太冷太热都不去，遭罪！”

“好，好，好，到时候一定给你选了好地方就是了。”

晁子孟想了一下又问道“可是现在我跟谁成亲呢？哪有合适的对象？”

赵栩微微一笑“这一点朕早就有了计较，你看乐恬公主如何呢？”

“乐恬公主？”晁子孟愣了一下马上就想到了那个人是谁，当即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似地“她怎么行？那是之前那个废帝的孩子，那个废帝还曾经想要和您争皇位，我娘说过凡是想要和您争皇位的人都是我们家的敌人，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将他们斩尽诛绝。现在您让我娶仇人的女儿，这算什么事啊，这一点绝不能干。”

赵栩一下子笑了，心里觉得非常受用，别看这个外甥好像没有什么能耐似地，但是大是大非还是明白的，不过他还是很慈爱的训斥了一句“胡说什么？什么仇人的孩子？那可是钦宗的公主，也算是你的表妹了，哪里是什么仇人？再说钦宗当初是有问题，可都是被金狗逼得，而且最后还被金兀术毒杀，他也是身不由己。”

“那也不行啊。”晁子孟还是继续拒绝“乐恬我以前见过，她好像傻乎乎的，整个人都没有什么表情整天就是低着头，像只小鸡似地，您就忍心让我娶这么个东西回家？”

“越说越离谱了！”赵栩一边笑着一边训斥“她很小就被金狗掳去受了不少苦，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才六岁，就是因为当初的记忆实在太惨烈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不过朕派人去看了，她既不傻也没有别的毛病，琴棋书画也都很有造诣，长得也很漂亮，只不过是有点受惊的样子不怎么愿意见外人罢了。你要娶得不过是个正牌夫人只要出身好，能撑场面也就行了，反正朕也不阻止你继续往家里领女人，她也不会阻止的，这样不好么？你要是真的娶个母老虎，人倒是很精明，可是你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再说你的名声实在有点，想要找个和你的身份配合的人实在不是那么容易啊。”

晁子孟想了想“舅舅，您要是这么说我倒也没有意见，您也不会害我给我做主就做主了，可问题是，我要是娶了她一定会有人在背后笑我们的，到时候满城风雨都是侮辱我的话，我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赵栩抬手打了晁子孟的后脑勺一下“你这个小子还怕风言风语？我看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过你也放心好了，谁要是在背后讲究你，舅舅决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岳飞明面上骂我，我也没看您说什么呀。”

“朕一会就给岳飞下一道圣旨训斥他，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父母不在你身边，我说的算了，就这么决定了。”赵栩知道说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于是直接用了命令的语气，晁子孟只好很不情愿的答应了。

看着他离开赵栩笑了半天，然后立刻就动笔给岳飞写信，信里面很不客气的数落了他一番，很明确的告诉他这一次不过是给自己的外甥找个夫人而已，不管以前扰不扰民，现在都只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操心这些，好好干你自己的差事比什么都强。

“来人，将信发出去吧。”赵栩放下笔吩咐了一句，心里便将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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