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审讯 上

凯旋仪式进行到这里已经进入了高潮，不过相比已经兴奋得快要爆炸的赵栩和其他那些人来说晁节还是很冷静的，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他自然可以做到处变不惊，最主要的还是这种东西他看得多了，而且以前看的每一次都比今天更加精彩万倍，所以到后来他已经提不起兴趣了。

后面便是将军们献俘，李乾顺和一大帮从西夏带回来的战俘全都垂头丧气的经过德胜门，他们的到来更让场面热烈起来，百姓们一阵阵的欢呼起来，热情一浪高过一浪。赵栩命人对他们宣读圣旨，其实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就是用语言惩戒几句骂几句难听的而已，然后让他们去太庙给列祖列宗跪拜。

李乾顺等人出乎意料的顺从，其实不顺从也不行，正所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现在自己落在别人手里还是老实一点好！更何况他的老家还被人占着，一个不高兴把他全家都斩尽杀绝那就完了。

反正再之后也就没有更无法忍受的虐待了，在这一点上宋人可比金人强的太多，他们实在也做不出金人做的那些事情，最多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件事完了，接下来就是封赏，而这个也是晁节早就和其他人商量好的，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任命。

也就到了这个时候晁节趁人不注意悄悄的下了城楼，他刚一出来王俊便已经跟了过来“主子，都安排好了！”

“他看阅兵了么？”

“看了！献俘之后我把他送回去了，现在您要是想见他，正是时候。”

晁节点点头示意王俊在前面带路，当初他和王俊说的是七天之后就要见见这个秦桧，可是后来他改了主意，一直拖到了现在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这几个月之中秦桧的自白书倒是经常能够看到，里面把能写的不能写的都写出来了，到了后来有很多地方很明显就是胡说八道，恐怕也是秦桧是在被折腾的受不了了，所以只要人家一带他他自己就往山崖下面跳。

晁节感觉时候终于到了，可以揭锅了，而秦桧这个滚刀肉已是外焦里嫩可以尽情品尝的时间了。

大理寺天牢里面暗无天日，每天都是用蜡烛来照明，除了审讯大堂上面点着明亮的刺眼的油灯之外，其他地方都像是地狱一样幽暗深邃。忽明忽暗的烛光之下，当先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恶臭，然后便是鬼哭狼嚎的声音扑面而来。

王俊立即拿出了两颗药丸“主子，把这东西放在鼻孔里面，能避这种刺鼻的味道。”

晁节却摆摆手，虽说这几年过上了好日子，但晁节毕竟也是苦出身，当初最惨的时候他就住在这样的地下室，除了有电灯之外好像和这里没有别的差距，味道比这里还要古怪一些，忽然进入这样的场面当中晁节到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不适，再说那药丸味道更冲，要是放进去好几天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他可不愿意再次尝试了。

朝里面走过一条很长的走廊之后，就进入了审讯大堂，这里倒是灯火通明，王俊还让人弄了十几个檀香盒子一起点着，果然将这里的血腥气味冲淡了不少。

晁节进来之后先是四处看了看，对很多布置非常满意，他之前也只是和王俊随口说了说自己对监/狱、审/讯和刑/具想法，没想到王俊这个家伙竟然可以举一反三，不但将这里弄得非常正规，害自己搞出了不少别出心裁的设计，这让晁节很满意。

“主子，人已经带到了，就在外面！”

晁节转身坐到了上面审讯的位置上，示意王俊可以带人进来了，王俊马上命令“带进来！”然后垂首站在了晁节的身后。

随着一阵脚镣的声音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被人推了进来，这人披头散发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全都是血迹看来是受了不少酷刑，他一进来便自动跪在了下面，可能是因为紧张他一上来就先说道“罪人秦桧参见大人。”

“秦桧，今天你可要小心回话，咱们武王亲自来见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拔了你的皮！”王俊首先喝了一声。

秦桧也完全没有想到晁节会亲自来审讯自己，不禁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晁节，可是他刚一抬头一个差人迎面就是一鞭子“混蛋！武王没有让你抬头，你就敢抬头，你是要造反么？”秦桧急忙又低下了头，蜷缩成一团伏在地上。

晁节抬抬手“秦桧，你抬起头来！”

晁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天下闻名的大奸臣，心里一直都很好奇，今天这么一见不禁也觉得很有意思。秦桧的长相和流传下来的画像还真有七八分相似，现在这个姿态更像那个跪在杭州岳王庙的铜像，不过他被折磨了这么久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却没有铜像上的那种奸猾狡诈之色了。

“秦桧，你看了今天的阅兵之后有什么感想？”

秦桧都没想到晁节一上来竟然问这个，他还以为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大限到了，晁节是来给自己定罪然后直接拉出去砍了的，被人家这么一问他也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才嘶嘶哎哎的说道“我大宋军容整齐，天下无敌，没有人能够挡住我们的锋芒了。”

“那你觉得金国能赢得了我们大宋么？”

“不能，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金国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他们那只是百姓日子过得不好，不靠着打仗抢夺财物活不下去，这才会人人拼命。可我们大宋不一样，别说我们还拥有那么多新式武器，就算没有那些东西，我们的将军队也终究可以战胜他们，因为只要我们的人掌握了和他们一样的仇恨，他们就再也没有优势了。”

这话说得倒还真是对的，历史证明金狗在后来的历次正战争当中，都很难再取得优势，宋朝军队的反弹并不容小视。就算是岳飞等人先后死的死退的退，金国都再也没有力量进行一次攻击，这就是铁一样的事实。

晁节冷笑了一声“你还属于大宋么？”

秦桧浑身一颤“我，罪人，罪人是大宋人，罪人也不想投靠金狗，可是形势所逼…”

“别跟我放屁！形势所逼，和你一起被抓走的人不少，但是坚持民族大义保持民族气节的人有的是，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被形势所逼呢？我听说你以前也是个忠臣，也曾经上书阻止两位皇帝割地赔款和金人议和，可是后来却也变得小心翼翼，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为什么到了金国之后就变得死心塌地和金人同流合污呢？你是不是觉得金人一定可以打败我堂堂大宋呢？”

“罪人虽然做过这些事情，但都不是出自本心，真的只是为了活着而已，什么别的也没有。”

晁节冷哼一声“住嘴！你死到临头还敢胡说？你要是没有置大宋于死地的决心，你怎么会和金狗的皇帝说什么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混账话？这个计策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他的声音像是霹雳一般在秦桧的头顶炸开，秦桧一下子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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