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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突生!
随着哐啷一声响,白尘瞪大了眼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重剑,连发生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叶清池垂着头,捂着左肩看着颤抖不停的手,大半张脸藏在阴影下,神色莫辨……
月影朦胧,漫天的繁星黯淡,声息全无,远处的江水船只淡漠漂泊,脚边的花石草木默然萧索,衬着微风飒飒作响,叶清池在深邃沉静的夜色里,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单薄。白尘几乎忍不住想冲出去抱住如此孤独的叶清池,迈出一步却硬生生刹住身形,不行,不行……
攥紧衣袖倒退一步藏匿气息,白尘疼得心慌意乱,却怎么也无法亲手撕掉叶清池最后的伪装和骄傲,眼睁睁看着叶清池固执地捡起重剑,眼睁睁看着他一遍一遍尝试,又眼睁睁看着重剑一次一次从掌心脱离,白尘眼眶胀烫,一颗心被片片凌迟,鲜血淋漓。
直到最后叶清池一声低吼,颓丧又自暴自弃,如同困兽将重剑狠狠插进脚下的泥土,喘着粗气却最终什么也没做,闭上眼平复呼吸,拔出重剑若无其事背回背上,收拾心情往回走去。
白尘下意识提气轻功,一路狂奔,进了屋气息杂乱,惹得尹畅频频看他,倒了杯水递到手上,白尘仰头灌了,也不看尹畅,努力平静心绪,试图让满身薄汗退去。尹畅动了动唇想问怎么回事,叶清池这时跟着进屋,看见两人自然而然打了招呼,白尘呼吸明显一僵,垂了眸把慌乱和疼惜匿了,这才带上几分漠然问叶清池去了哪里。
叶清池答得随意,说是白天看见尹畅动武一时技痒,饭后就自己找地方练了练,却刻意回避了眼神交流,完全没留意到白尘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尹畅一个细节也没错过,悄悄握了握白尘的手,凑去他脸颊蜻蜓点水落了一吻,别着急,不管出了什么事,我在。
掌心的温度就像是力量的源泉,白尘被安抚下来,七上八下的心奇迹般落回原地,睫毛一颤眼底的感激不言而喻,尹畅微微一笑,给白尘和叶清池留下独处的时间。
闲聊了几句夏凤钧,听叶清池说了些关于西域金晶矿的来龙去脉,也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没在白尘脑中留下一点痕迹。两人心不在焉各怀心思,都没能留意对方的反常,吹了烛火早早就寝,叶清池很快呼吸均匀似是熟睡,白尘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横在腰间的手臂有些沉,正好是左手,白尘一时没忍住,覆上叶清池手背,分开手指十指交缠,听得身后叶清池一声轻笑,“睡不着?”
白尘索性转身窝进叶清池怀里,想了想觉得不够,稍微调整姿势枕了叶清池半边胸膛,叶清池明显受宠若惊,揽住白尘肩头,碰到一把冰凉的发丝,忍不住握在手中摩挲把玩,好像瞬间一天的疲惫就褪得干干净净,叶清池吻了吻白尘头顶,“怎么了?”
白尘也不说话,就仔细听着耳边胸膛下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安定有力不显一丝慌乱,却越发让白尘心疼起来。叶清池向来都是这样,闷不吭声抗下所有担当,把能给的一切毫不犹豫捧到他面前,也不管自己遍体鳞伤或是要付出多少代价。从那庄子里开始就是,不知何时生出的依赖,事到如今已经完全习惯,理所当然享受着叶清池全部的好。
可是,什么时候,温柔和煦给人无限温暖的叶清池,也能适当依靠白尘一下呢?白尘忍不住将叶清池搂紧,努力没让酸涩的眼眶湿意聚集,扣紧交缠的双手,“清池。”
“恩?”黑暗中叶清池侧身将他整个收入怀中,白尘没有抗拒,抬头迎上叶清池的视线。叶清池散着发,少了平日的清爽干练,多了几分内敛柔和,眼底是宠溺和爱意流淌,真是该死的温柔,白尘在他下颔吻了吻,“清池,我们有归尘,有……家。”家是遮风避雨的所在,所以,你可以脆弱,可以觉得疲惫,有我分担……
后面的话白尘说不出口,叶清池不明所以,可揽着白尘肩头的手明显微微用力,白尘的吻辗转落在叶清池唇上,堵了自己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舌头滑入叶清池口腔翻搅纠缠,片刻就被夺回主导权,白尘闭了闭眼,清池,我不迫你。
一吻终了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却没有动情,叶清池把头埋在白尘肩窝,半晌平复了情绪,才努力控制了声音道,“睡吧。”白尘拍了拍叶清池后背,不着痕迹安抚了有些混乱的人,到底选择暂时保持沉默。
一夜无梦。
日子照常,白尘身体状况恢复良好,尹畅和叶清池也不再限制他出门走动,这日叶清池例行去扬州内城置办吃穿用度,白尘一想到可能要提一些重物,皱了皱眉也没犹豫一起跟着去了。出门才发现自己关心则乱,叶少爷怎么可能自己拎东西,再不济还有枣红马,更不用说叶清池牵出来的是素月,脸上微烫,白尘也不好意思再说不去,终是跟着叶清池一路晃晃悠悠进城。
叶清池心情很好,脸上一直挂着笑,开口闭口不离归尘,小崽子能吃能睡,快满月了长得白白嫩嫩,小胳膊小腿就是那藕节,胖乎乎的特别可爱。继承了白尘的一双凤目却偏偏爱笑,长大后不知道是个什么风流人物。白尘笑,若是和你一般性子该怎么办,不如送去纯阳或者少林修身养性,省得放出去惹祸误了人家姑娘终身。
叶清池闻言不服,刚想说你这做娘亲的怎么如此狠心,转念却又喜上眉梢,大庭广众捞了白尘一缕发丝,登徒子一般送到唇边轻吻,“白尘,你是说,遇见我是误终身么?”
白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面上表情僵了僵,一把拍掉叶清池的手,扭头就走,“胡说八道!”
叶清池不依不饶追上前来,伸手想去理一理被自己弄乱的发丝,惹得脸皮薄的白尘大惊,轻功都用上了连番躲闪,听得身后叶清池爽朗的笑声越发肆无忌惮,白尘恨不得拿针线缝了他的嘴!
笑笑闹闹行至市集,白尘看了一眼清单,叶清池一头扎进交易行,白尘便去信使那里给万花谷寄信。付了银子抬头寻找叶清池的身影,却被另一人牢牢锁住了视线。
只一眼,天翻地覆。
硬生生让站在阳光下,原本身心愉悦的白尘如遭雷劈,差点就这样万劫不复。
各种不适随即叫嚣着翻涌而上,血液被抽空,太阳穴突突直跳,口中腥咸快要吐出来,胃部一阵绞痛,连带着脸上莫名刺痒,以及,下体私处,无法忘怀,如同烙印一般,刻骨铭心的疼痛和耻辱,几乎将白尘整个扯得四分五裂!
而这一切反应的源头,却不过是个少年,唐门的少年。
唐子逸!
眼瞧着前方的少年转身,白尘瞪大了双眼魂不附体,遂了本能提气就跑,叶清池打点了一切,转身正看见白尘落荒而逃,想也没想大轻功跟上。
白尘慌不择路,根本是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屏息一路狂奔,差点把自己憋得背过气去。直到被人一把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