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小媚的想法很简单也很朴素。

“小媚,如果你的一个朋友欺骗了你,你很愤怒,但事实上,你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你有点后悔,这时候你会怎么处理?”李岩问道。

“是朋友吗?”柔小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算吧!”

“嗯,那就简单了!朋友之间总会有矛盾,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努力从好的一方面去想,她为什么要骗我,真的只是想要作弄我吗?还是为了某种目的?是为了金钱,亦或是晋升?但无论怎样,我只要认定了他是我的朋友,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我都会认真地向他道歉。剩下的,一切交给时间吧!时间会给出正确的决断!”

对啊,自己毕竟伤害了寇冷儿,自己的错,必须要由自己去承担,至于别的,问心无愧便是。

“谢谢你,小媚。”李岩笑道,心里也舒畅了许多,打算等两人都冷静下来,找个时间和寇冷儿说清楚。

“不客气啦,我们是朋友嘛!再说,我说的也不一定对……”

“小媚,你真好!”李岩真心道,这样的女孩子让人舒心,和柔小媚相处,就像一阵清风,不会感到有压力。

柔小媚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不出话来。

李岩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句话没头没脑的,存在歧义,连忙道:

“小媚,我是想说你让我想明白了,我会对她道歉的。”

“嗯,我知道的。”

“哦,对了小媚,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你打算去哪儿呐?约会?”李岩尝试转移话题。

“约会怎么可能啦!我这样子,才没有男生喜欢呢!”

“不会啊,你这么善解人意……”

“哎呀,你就别猜了,我是去参加同学会的,今天是我们高中的同学会,毕业后大家已经快五年没有见面啦!”

“嗯。”

李岩想到了自己。

从小,自己被老头子训练这训练那的,压根就没有完完整整上过一段时间学,小时候的玩伴,也全部失去了联系。

自己现在虽然朋友很多,但是几个小时候一起光着屁股,赤着脚丫在河里摸鱼摸虾的玩伴,李岩还是十分怀念。倘若能联系上就好了。

“说说你高中吧,小媚,你应该是落山人吧?”

“高中虽然是在这里读的啦,之后也一直在这里工作,但准确的说,我是江阳市人,我爸我妈都是江阳市人,只不过我爸去世后,我妈改嫁到了这里。”柔小媚道。

“对不起……”

“没什么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早就看开了,其实一直在这里也不错,在江阳市,我也没什么亲人了。”

两人又一茬没一茬地聊着,突然车上传来一个男人嘶哑的叫喊声。

“全部人给我听着,这辆车大爷我劫持了!不想死的,赶紧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说话的是一个胡茬男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四岁,他一手虚空,但驾车的司机似乎被捏住了脖子,痛苦难忍。

“是武道家!”眼尖的已经认出来了。

“没错,老子就是武道家,你们有何不满!再说一句屁话信不信老子一个个捏爆你们淡淡!”

“……”

车上所有人当即不敢说话。

“开到人少的地方去,明白吗?”男人对吓得快要尿失禁的老司机道。

“哦,哦好的!”眼见着就快开到了前面的停靠站,老司机赶紧一个大转弯,开到边上的一条岔路上。

正在等车赶早班的人们气的骂娘,却有无可奈何,下一班车还要等十多分钟呢。

“一个个排好队,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男人喝道,从兜里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袋。

感觉到李岩要起身,柔小媚赶紧抓住了男人的手,压低了声音,紧张道,“你,你要做什么?”

“小媚,你放心,我去解决掉他。”

“可是他是武道家呀?”柔小媚着急道。

“我也是呀!”李岩笑着眨眨眼,大摇大摆地走到胡茬男人的跟前。

“小子,找死啊!没听见我说一个个来——”

男人话还没说话,只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强大的压迫力,压得自己呼吸肌都不能自主运动了。

“说来,你是散修,还是哪个门派的?”李岩寒声道。

“我,我是三杀宗的……”气道被压迫,胡茬男人说话也十分困难,脸上很快出现缺氧紫紺表现。

“三杀宗?什么狗屁宗门,没听说过!”李岩摇摇头。

“大,大爷,您是外面来的吧?我们三杀宗可属于落山市七大门派之一啊!”说到这里,胡茬男人有些骄傲。

“七大门派都跑出来当劫匪了?”李岩轻笑道,显然不相信胡茬男人的话。

如果堂堂武道家都跑到大街上劫公交车,抢银行,收保护费的话,这个世道将乱成什么样子!

“真,真的!这是我的宗门铭牌。”胡茬男人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纸片上面确实有着三杀宗三个大字和胡茬男人的照片名字。

“胡大凯?”

“对,大爷是我!”

“去你丫的!”李岩一脚踹在了胡大凯的屁股上。

胡大凯跌了狗吃屎,疼得嗷嗷嗷直叫,“大爷,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您才是大爷,我,我他妈屁都不是!”

“记住,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李岩干脆把胡大凯拎小鸡一般拎到了第一排的座位上,让司机继续按班车路线开,该到站停车就停车,自己则和这个胡大凯“谈谈心”。

一脸凶样,毛熊一般的胡大凯居然被年轻人治得服服帖帖,一车人都瞪大了眼睛,不过谁也没这个胆上去和李岩搭话,说句谢谢,而是在下一站到站时,一股脑儿跑下了车。

除了柔小媚外,李岩胡大凯和司机外,车上空空荡荡的,导致新上车的乘客都疑神疑鬼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来劫车?你缺钱?”李岩道。

舍弃武道家的尊严,靠着蛮力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李岩想不通。

“唉!”胡大凯深深透了口气,“大爷,你听过‘孝敬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