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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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妈把小饭桌搬到屋外来准备吃饭,摇头埋怨,“整天的呛呛,呛呛的我头都快炸了,二民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青叶默默地帮忙端碗,遇见纠葛,她基本不会去劝解。有什么道理可讲?她觉得,不讲道理的人很多,那就别理他们算了,你讲了他们也不会听啊。

好在素美不像青叶这样心思细腻,吵吵嚷嚷一会儿她就给忘了。

饭桌上又叽叽呱呱说起来武瑞华对象来了。

祝大妈不想提这名字,后来武瑞华她妈还在大街上见人就说祝良是个陈世美。

好在祝大妈一家为人好,街坊们也觉得武瑞华一个打工的,想要嫁给祝良,太高攀,很少顺着武家人的话往下说。

就是武瑞华从那儿以后遇见祝家的人,都一扭头装作看不见。以前见了可都是老远就打招呼了。

再提这事儿也怕惹青叶不高兴,毕竟是这种瓜葛,无奈使眼色素美压根看不见。

“武瑞华比我还大两岁吧?都24了,她对象比她又大6岁,30了,我的妈呀,30岁,半大老头子了,”素美嚼着满口馒头说,“不过人家有钱,武瑞华在街上说了,就要找个有钱的,会念书不当吃不当喝,没用。”

祝大妈的脸立马阴下来了:她这话是估计挤兑谁呢?

祝良和青叶倒没什么反应。

“都在家了吧?”武瑞华她妈是人和声音一起到了饭桌那儿,“吃饭呢,给你们送包喜糖,俺家瑞华定亲了。”

她把喜糖放在祝良面前的桌子上,“找的是市里的,人好,有钱,啥都挺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你们吃,吃吧,我就送包糖来,回去了哈,一会儿姑爷就来了。”

武瑞华她妈夹枪带棒说了一串,都没给一桌子人说话的余地,匆匆就要走。

祝民把饭碗一放,抓起那包糖追了出去,“婶子,婶子,人家还没来呢,你就把糖给分了,一会儿不够吃了你咋办?拿走拿走哈,婶子,等瑞华妹妹结婚了,我们跟大家一块吃喜糖。”

祝民颠颠回来了,一脸骄傲的说:“塞给她了,啥意思?单单给咱家送包糖,这也不合规矩啊,谁家闺女定亲给街坊送糖吃?你说是不?妈。”

祝大妈没搭理他,只黑着脸说:“快吃你的饭吧,吃完饭去南边地里把甜瓜浇浇水,水井轮到咱家用了。”

浇地是个大工程,排水沟得先清理一下,等开始浇地得看着,沿途水沟会不会跑水,至少得两三人。祝良就和祝民、祝四德爷儿仨一块去地里干活,留祝大妈她们仨在家做做饭。

素美说浑身没劲儿,胃里也不舒服,吃完饭就去屋里躺着了。

祝大妈在屋里一会儿给鸡拌食,一会儿给鸭子剁菜,一会儿又在屋里拍苍蝇,忙得手脚不沾地。

青叶说帮她干活,她又不让:别别别,穿的干干净净的,别弄脏了。这点儿活,我都干习惯了。

青叶就跟着她,转悠着看鸡,看鸭子。

那一群十个鸭子是长得真好,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走路左摇右摆的,吃得也多,呱嗒呱嗒的,一会儿一大盆菜吃光了。

祝大妈说:鸭子下蛋多,基本一天一个,鸡就不行,天太热不下,太冷也不下。幸亏有鸭子,每天都能让素美吃两个鸭蛋。

青叶就由衷的说:“妈,你真能干,鸡啊鸭啊到你这里都养得这么好。”

祝大妈就半骄傲半谦虚地笑了,“这算个啥,庄稼人谁都会,从小就割草喂养,做饭刷锅,几十年下来傻子都会干。走,跟妈回屋去,外面晒。”

婆媳俩回到屋里,祝大妈拎出来一袋子小土豆,手里拿把大刀,问青叶:“青叶啊,给土豆削皮会不?”

青叶老实说:“没削过,可以学。”

祝大妈就笑说,“算了,我叫素美来弄,我从鸡窝抓只鸡,咱们中午改善改善伙食。”

青叶拦住了,“妈,还是我来吧,让素美歇歇,你削一个我一看就会了。”

祝大妈在鸡窝里抓鸡,鸡扑棱着翅膀咯咯哒咯咯哒的乱叫,素美隔着窗户喊:“咋了?妈,咋了?用我帮忙不?”

祝大妈手背被鸡抓了一把,没好气的说:“歇你的吧,等着炖鸡给你吃。”

青叶在屋里听得直笑。

青叶费力地削完十个小土豆,祝大妈的鸡已经完成了杀鸡、褪毛、开膛、切块。

素美也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穿着她的新凉鞋溜达过来了,“哎呦,嫂子,你这土豆咋打磨这这么光?圆溜溜的,跟球儿似的。”

“我把它们削圆了,不圆不好看,不规则。”青叶很有成就感的看着眼前十个溜圆的土豆。

祝大妈过来一看,也点头说:“青叶这削得就是好,我都没削这么圆过,没削到手就很不容易了。”

青叶就和素美说笑着去院里洗手去了。

祝大妈看着一小堆土豆皮,忍不住嘀嘀咕咕:“俺的娘啊,土豆还要规则呢?这哪是削皮啊,这是削我的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