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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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内闹哄哄的,混着电影强劲的环绕立体声音效,震得陈绯脑壳发麻。韩越买了爆米花,她一口也没吃,目光发直,盯着大屏幕,看起来无比投入。
但陈绯知道,其实自己大半剧情都没看进去。
电影结束后,韩越带陈绯去了同楼层的一家河鲜馆。韩越强力推荐这家的千岛湖鱼头王,料足汤浓,鲜美非常,还说他跟店老板很熟,一会去打个招呼,让他们选最新鲜的鱼头。
上了菜,吃的时候,韩越说下次带陈绯去吃他朋友开的日料店。
陈绯是看出来了,韩越的朋友遍布餐饮业,而且……他的话是真多。陈绯坐在韩越对面,看着他嘴巴快速张合,齿缝嵌了小片海带丝,唇角挂着吐沫星子。
陈绯放下筷子,忍不住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插话道:“你之前说,你是Z大毕业的博士生?”
韩越:“对,等于是给导师打工嘛,博士生活很无趣的。不过现在进了实验室,比以前待遇好多了。”
陈绯:“实验室?”
韩越:“大数据分析与应用,是咱们省的重点实验室。一共就四十来人,博士学位只是敲门砖,超过九成的人都有海外留学背景的。”
陈绯哦了声,心想,看来肖策就是那一成不到。
韩越见陈绯兴致不高,又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真本事,这年头学术造假多了……而且如果自己导师在实验室,有人也会想点其他办法让导师引荐进去。”
爱好八卦是各个年龄段女人的共同点。韩越刚说完这话,果然看见陈绯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办法?”
韩越:“举个例子吧,今天在秦方大厦碰到的那个人,是我学弟,也是我们实验室的。”
陈绯:“嗯。”
韩越双眸焕发光彩,鼻孔微张,身体不自主地向前倾,说:“他是农村来的,本科背景奇差无比!但是来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他面试成绩最高,直接被面试组组长徐教授点名收进来。”
陈绯眉头微动:“怎么了?”
韩越表情兴奋,道破天机一般:“你不知道,徐教授是个女的,四十多岁!而且徐教授是实验室的主要学术带头人,她想让谁进实验室,一句话的事。”
陈绯的神色慢慢冷下来,手指贴着茶杯外壁,一点点地转杯子,口中却说:“有什么联系?”
韩越上身几乎立刻弹动了一下,脸颊发红,吐沫星子四溅:“你也太单纯了吧?肖策……就是我那学弟,他没有资历,也不跑项目,全靠徐教授一手带上来的。他还比我小一岁,可是今年就提高工了。”
“证据”摆了这么多,面前的陈绯却无动于衷。韩越急了,一面觉得她实在有点笨,一面把话说得更加露骨:“你怎么还是不懂,徐教授是寡妇,这肖策又是个小白脸。”
陈绯脱手,将手里把玩的杯子往前一送,人却靠到后头去了。她语气淡淡:“结账吧,我吃饱了。”
韩越正说到兴头上,一时有些僵,他低头看看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问:“这家店的菜不合你胃口?”
陈绯随便扯了个理由:“明天我有课。早点回去。”
这也才七点,不晚啊……韩越在心里说,估计她觉得这是第一次约会,要表现得矜持点。便顺着陈绯的话叫来服务员结账。他们吃了两百出头,韩越团购了现金抵用券,让服务生把发票开给自己,将那单据折好塞进钱包夹层里。
走出万达,两人在路边停下,韩越伸手,准备打车送陈绯回家。
陈绯:“不用,我住得近,走着就回去了。”
韩越:“那我送你到小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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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吧。冬天天黑得早,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绯不耐地用鞋尖磕马路牙子:“我说不用。”怕他没听明白,又加了一句,“到这就行,以后也别约。”
韩越伸出去的手臂一顿,垂了下去:“为什么?我以为我们聊得挺愉快的。”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错觉。陈绯懒得废话,转身就走。
还好韩越没追上来纠缠。陈绯沿街往回走,身边来往路人与她擦肩而过,她的脚步放慢,满脑子都是韩越刚才在饭桌上那席话。
韩越说第一句的时候,陈绯就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男人的嫉妒,那油腻嘴脸同样令人作呕,所以到后来,她连看戏的心情都没有,早早退场。
自作聪明的男人,真没意思。
手机轻响,是宋银川发来的消息。
银小川:绯姐,我已经带娇去你那里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跟着还发来一张配图,照片里娇穿着卡通睡衣,一脸陶醉地窝在他的新卧室床上,冲镜头比心。
女王绯:快了。
陈绯回复了宋银川,手指往下划,往前翻了一页停下。屏幕上是下午三点半,电影刚开场时,宋银川发来的几条文字消息。
银小川:绯姐,我感觉策哥要哭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呢。啊,掉下来了,掉下来了!
银小川:策哥也太委屈了吧,你怎么能掀被子就不认人呢。
宋银川文化水平低,从小就对大学生有着难以言说的崇敬。所以成绩优秀的大学生肖策刚进茶楼,宋银川就成了他的拥趸,一口一个策哥那叫一个亲热。
现在肖策连博士都读完了,宋银川这舔狗的嘴脸真是越来越不晓得收敛,什么瞎话都编得出口。哭?肖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哭。
陈绯继续往下看。
银小川:绯姐,你们有个学员认识策哥哎!刚有人坐电梯下来,我听到她喊肖策师兄啊。是个女孩,脸团团的,长得好喜庆。
银小川:跟团团一起的还有个又高又瘦的女孩,好像也跟策哥是校友啊,他们三个一起出去了。我还跟吗?要不要随时反馈情报?我感觉这个瘦的,对策哥必须有点意思,害羞得不讲话呢。
后面那条,是坐在电影院里,忍无可忍的陈绯回的。
女王绯:再提一句肖策,我回去就削你。
……
陈绯翻完聊天记录,退出和宋银川的聊天界面,看了眼肖策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中午的那个“好”字上。
陈绯收起手机,手揣进上衣口袋里。马路对面就是宿松小区的北门,陈绯停下来等红灯,目光漫无目的地巡睃。很快,视线定格,眼里有了确切的内容物。
北门边的刘记烟酒外,站了个男人。
红灯跳转,陈绯甩腿走过人行横道,大步穿过对面的自行车道,目不斜视,直往小区里扎。
“陈绯。”
刚进大门,胳膊被男人从身后侧伸过来的手掌握住了。
陈绯扬眉看过去,很意外似的:“肖策?”
肖策松开她,也观察她的表情,直截了当地问:“你说清楚。”
陈绯装傻:“说什么?”
“你跟韩越怎么回事?”
陈绯抖开他的束缚,说:“你别那么紧张,我没跟他说你以前的事。他约我,我赴约。就这么回事。”
陈绯太清楚肖策在紧张什么——自己手里握着他的把柄——因为这个,肖策只能听她的,陈绯当然不可能轻易说出去。
肖策:“你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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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又算什么。”
陈绯知道今天这事自己做得不太地道,哪怕是玩呢,也讲个游戏规则,这道理还是她从前就教过肖策的。要不是巧合,她也不能这么膈应肖策——她没那么幼稚。
陈绯想了想,说:“我说话当然算数。可你回得太晚,我又忘了带手机去尘嚣,没看到你的回复,所以先答应了韩越。”
这是实情,虽然听上去像是在编瞎话捉弄肖策,可陈绯还是这么说了。本以为他听到之后要炸毛,质问自己——真就那么巧?或是,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等不及要找别人?
如果他真的这么问了,陈绯有无数刻薄话等着他。
谁料肖策听完以后,沉默片刻,说:“现在你看到了?”
“什么?”
“我的回复。”
陈绯啊了一声,语气干巴巴的:“看到了。”
肖策:“那你现在可以拒绝韩越了?”
这逻辑,没有毛病。陈绯还隐约觉出点趣味来,她呵呵笑,刚从韩越那里沾来的恶心荡然无存。连带着看肖策也顺眼不少:“你说得对。不过我收到你的回复以后,已经拒绝他了。你看,我这个人特别讲道理,先来后到,我拎得清。”
天黑,肖策面部表情不显,陈绯只听到他说:“别跟韩越打交道,他心术不正。”
陈绯在黑暗里咧嘴笑:“你跟你学长这互黑挺有意思。”
陈绯没什么好藏着掖着,把韩越跟自己说的话学给肖策听,又道:“韩越说了那么一通,全是事实,没有半点个人臆测,听起来有理有据,就为了让听众把结论往你和徐教授搞潜规则的方向上引导。怎么到了你这里,一句主观评价就完事,这多吃亏。”
这男人情商真低,她忍不住提点肖策:“别人要是听到了,一准说的是你背地里说人韩越坏话。你讨不了半点好。”
肖策没在别人跟前说过韩越半个字,他也不用讨别人的好。听完陈绯的话,他只问:“引导得出的那个结论,你信了?”
陈绯耸肩,避免直面他的问题:“无所谓信不信。你能合理利用资源,也算是你的本事。不过肖策,你知道规矩,从前你怎么过,攀附谁、爱过谁我都不管,但从现在起,别让我知道你还跟其他人有牵扯。不论是四五十岁的女教授,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学妹,都给我断干净了,要是哪天有人闹到我跟前来,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肖策默不作声。
是,他知道。他去今宵不久之后,就知道了陈绯的规矩。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守着这规矩。
肖策心里明镜似的:陈绯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如韩越说的那么不堪。只要他不给她找麻烦,陈绯根本不会过问从前发生过什么。
陈绯会提出和他做伴,也不过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五年多以前,是他先提了分手。
肖策把陈绯送到楼下。
“不用上去。”陈绯说,“家里有人。”
肖策明显一顿,不确定地垂头看着陈绯。陈绯回看肖策,等他提问。
可是没有。肖策说:“我明天去接你。”
他不问,陈绯反倒想说:“娇回来了,今天刚搬过来。他跟我合租。”
肖策:“嗯。”
在今宵茶楼“工作”了一年多,肖策当然知道娇是谁,又是什么脾性。不过就算陈绯不说,他也不会想太多:陈绯是任性自私,也确实横行霸道,但她最不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陈绯既然找了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这期间,就不会再找别人。
陈绯又说:“明天你不用来接我,我带娇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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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区,他以后跟我干。
”顿了顿,说,“我忙完了去找你。”
肖策:“嗯。”
陈绯打量了一会儿肖策,踮脚,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一些。两人鼻尖相碰,陈绯说话时空气中冰冷的水蒸气液化形成白雾,浮在眼前。
“肖博士,你觉得憋屈吗?”
肖策:“不觉得。”
陈绯从鼻子里哼笑了声:“那亲一个。”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陈绯看见他的微表情变化:眉头向内小幅度一皱,鼻翼微收,下颚向下一拉。对于微表情分析,陈绯屁都不懂,她就是看不惯这人一脸板正相——装什么啊,再不堪的样子也都见过了。
在肖策凑过来之前,陈绯松开了他:“算了,没兴趣,改天。”说完,随意摆摆手,“走了。”
陈绯搭电梯上楼,想到什么,划开手机给肖策发微信。
女王绯:我不喜欢你家床单被套的颜色,换了。
肖策:好。
又是这个字,陈绯轻嗤。
家里有人,陈绯敲了两下门宋银川就来开门了。屋里开着空调,暖意融融,陈绯在玄关换鞋,一边把外套脱了挂在衣帽架上。
“绯绯姐!”
娇的声音在屋里炸响,穿着粉红毛绒睡衣的男人炮弹似的直射过来,一把抱住了陈绯。陈绯掀了一下——没掀开。娇炸毛的大脑袋拱在陈绯脖间,刺挠得很,他满身香气,还是那种掺了奶精的身体乳香气,整个人像头刚断奶的粉红豹。
“我好想你啊!”娇说,“日也想,夜也想。”
陈绯头皮发麻,站直了,气沉丹田:“焦贵祥!你给我起开!”
“……”
真名令娇清醒。他瞬间弹起,五官在脸上挤成一团,又重新摊开来,他正色道,“我改名了!”
哦对,成年第一天就去改了个名。
陈绯往里走,一边打开冰箱一边说:“叫什么来着?龙傲天?”
娇气急败坏地追着她纠正:“焦天傲!”
陈绯摸出俩鸡蛋来,又拽出包老坛酸菜泡面,说:“我觉得还是‘贵祥’这名字稳重,银川你说对吧?”
宋银川点头,附和道:“贵祥这名字,天然带着地方口音,让人一听就知道出处。”
娇上头还有两个姐姐,他的出生,结束了他可怜的母亲连续怀孕生产的噩梦。作为家中最宝贝的小儿子,一屋人围坐一起,绞尽脑汁想了个能保他长命百岁的名字——桂香。
那是他们村不成文的习俗:男娃起女娃名,能留得住。结果跑去镇里上户口,口音实在难以分辨,新调任来的工作人员诚实地录入了自己听到的名字:焦贵祥。
没办法,老焦家没一个认识字,这名就这么定下了。后来娇在今宵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把这段血泪史如实托出,大伙都真情实感地安慰他:“贵祥好啊,富贵吉祥!你想你要是叫桂香,那多可怕。”
“我名由我不由天!”娇当即发出怒吼,“我要逆天改名!”
遂拜托店里最受客人欢迎的轩轩给他挑个一听就霸气炫酷的名字,轩轩翻遍租书屋的言情小说,选了“傲天”俩字。可又觉得“焦傲”连在一起念着怪,于是颠倒顺序,有了现在这名。
娇蔫蔫的,说:“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也太可怜了。”
陈绯弯腰拉开柜子,拎出个不锈钢锅,装了小半锅水,搁在天然气灶上,点火烧水。
宋银川奇道:“绯姐你没吃晚饭啊?”
陈绯撕开包装袋:“没,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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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吃不下。”
宋银
川立刻说:“我也觉得他不好看,关键是衣品差,你看到他穿的那花毛衣了吗?啧啧,真不会穿衣服就学学我策哥啊,全黑,反正不出错。”
娇跟着八卦:“策哥?你俩还真旧情复燃了?”
宋银川也问:“绯姐,策哥那边到底怎么着了啊?”
水开了,陈绯将调味料全都撒进去,从筷桶里抽出长筷子搅和两下,再把面饼抖进锅里。陈绯转身靠在流理台边,筷尖放嘴里一嗦,说:“没怎么着,妥了呗。”
娇服气道:“绯姐牛逼啊,我听川儿说,现在策哥可算飞黄腾达了。你们这要生个孩子,那不得智商颜值齐飞啊——啊!川儿你踩我干嘛?”
陈绯没什么表情,拿筷子隔空点他:“肤浅。念博士了不起啊?还不是就个打工的。再说,我这身材,哪能被孩子糟蹋了。”说完了,冲宋银川道,“你回去吧,后天三中那些孩子下午五点半来排练,你记得带人过来量尺寸。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市里元旦汇报演出要用的服装。这次有省里领导来看,估计不少学校要做衣服,反正有单子我都帮你留意着。吃不吃得下就看你们了。”
宋银川比了个“OK”的手势:“明天要我帮忙吗?”
陈绯:“不用。”
宋银川跟两人打了招呼,轻轻带上大门走了。
厨房里只剩陈绯和娇,热气蒸腾,娇伸手扯了扯领口,踌躇了会,说:“绯绯姐……”
陈绯已经转过身去,在锅边哐哐磕鸡蛋:“有话就说。”
娇想了好大一会儿,说:“我还以为你会骂我。”
陈绯:“我骂你什么。”
娇做低头认错状:“骂我不听你的话、不知好歹、贪图名利、自讨苦吃……我都听川儿说了,要是我那会跟你后头干,尘嚣早起来了,你也不会那么辛苦。”
锅里两只鸡蛋被陈绯搅得稀碎,全都混在面里,陈绯盯着咕嘟冒泡的红汤,说:“骂是在事前骂。你现在吃了亏,自己不都知道了么,我还浪费那口水干嘛。”
娇鼻子发酸,咕哝道:“那你还让我回来吗?”
他在尘嚣正红火的时候回来分一杯羹,没共苦过,却要同甘。娇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很欠抽。
但他实在走投无路了。
蒸气熏得眼睛疼,陈绯往后让了让,关火盖盖子,焖面。
她说:“不让你回来,还让你住我家,难不成是看上你这张脸招嫖呢?”
娇没兜住,噗地笑了,揉着鼻子说:“那不能,虽然我长得美,但你不喜欢我这型。”
陈绯没好气,跟他说正事:“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不收你房租。但你来尘嚣,跟其他新老师一样的待遇,没意见吧。”
娇连连摇头:“没意见没意见。”
陈绯揭开盖子,直接连锅端去餐桌的隔热垫上,拉开椅子坐上去,开吃。
“李潇刚来半年,跳得不如你,也骚不过你。现在人月薪过万了。”陈绯说,“刚来的新人,底薪和提成计算公式都一样,全看你能不能吸引到学生。”
顿了顿,又说:“秦方大厦这个点快饱和了,明天我下课以后,你跟我去大学城东边的新校区。那边负责人叫大喵,你就跟着她。”
娇一百个答应。
陈绯还有很多想嘱咐的,千头万绪一起涌上来,又觉得不急在这一时,来日方长,慢慢再说吧,便将情绪都压了下去。
最后化作一句话:“真是出了怪。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回来了。”
娇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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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说的是从前今宵的那些人。宋银川、肖策还有他自己。他搬了
把椅子,坐在陈绯边上,低声问:“绯绯姐,你想回到过去吗?”
你想回到过去吗?
在花雨巷,在今宵茶楼,有轩轩、川儿、肖策、娇、大壮……甚至是有陈秋娥的过去,你想回到那个时候吗?
陈绯反问他:“我想就能回吗?”
娇语塞,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就听陈绯继续道:“鬼才想回去。”
她呼噜呼噜把面都捞干净,抽了张面巾纸擦嘴,看娇一脸沉思的模样,拍了拍他脑门,说:“烂路走多了就少往回看。看不明白还糟心,何必呢。”
也是,身后全是泥泞,都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再说了,跟自己的过去过不去,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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