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房间,糖糖招呼他们坐下,全程低着脑袋,脸色通红,眼眶也是红红的,感觉都快哭了。

而糖糖的姑妈从他们一进门就开始骂糖糖,十几分钟没有一句话重复着。

无非就是糖糖没有良心,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给她吃给她喝,衣食住行就没有亏待过她,现在竟然连一分钱都不想掏。

他们用市场价的一半买这座房子,就是想着糖糖没能力还钱,这样不仅不用还钱,还能自己得到一些钱,日后也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尽管这话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糖糖要支付养育费用这件事,也没有可以指责的地方。

毕竟姑妈没有对糖糖有养育之责,但要说还钱就有些过分了。

这些年糖糖的补助金可是不少,那些补助金就足够还了,而且还富余出不少来。

当初如果不是贪图这笔补助金,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提出养糖糖。

李红从头到底叨叨,根本不管他们来了,反而还拉着母亲周琴的手在诉苦。

说这些年有多苦。

“他姨,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多辛苦,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屙屎屙尿都是我管,有啥好吃的我都先紧着他俩,每年过年都给买新衣服,上学要交啥费用我都是第一时间给交上,你说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养了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李红忽然开始大哭起来,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黑脸汉子就开始指着周初然的鼻子开始骂。

“你个扫把星,克死了你爹妈,没人养你们,是老子发了善心,在我家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现在跟我们算起帐来了,你这些年吃喝不得一两百万?这套房子撑死三百万,我再给你一百万买你这套房,你还委屈的不行?”

说话的是李红的老公,也就是周初然的姑父。

这个男人一辈子没工作,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拿着周初然的补助金到处打麻将。

“我,我不能卖,这是我和我父母唯一的联系,我,我真不能卖……”

这时,周初然终于说话了,脸上满是委屈和害怕,她也不敢看李红和姑父,就是看着两人眼前的脚下,双手死死的抱着怀里的抱枕,声音很小。

“什么狗屁联系?你爹妈死了十几年了,骨灰都挥发了,你联系什么?周初然你别忘了,把你养大的是我父母,不是你那早死的爹妈!”

这次,跳起来一个大黑汉子,一米八的身高足有两百公斤重,手里一边打着游戏,一边指着周初然骂。

这位,就是李红的儿子,方可欣。

方可欣的发言自然让人不舒服,但他父母也压根就没有管的意思,也并没有限制方可欣,好像还一副洋洋得意,我的好大儿的感觉。

而周初然呢,害怕地将头埋进了抱枕里,不敢继续说话,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哎呀这咋回事嘛,他姑,这房子是糖糖父母留给糖糖唯一的念想,你就给她留着吧。”

周琴赶紧劝说,她实在看不下去,但也不好撕破脸。

“他姨啊,不是我不让她留,这本来就是人家的,我压根就没有想要的心思,可最近我家那口子创业失败,欠了百八十万的外债,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李红反倒哭了起来,一边抽泣,一边大吐苦水。

“那怎么不把你家的霸道卖掉?这两年霸道行情正好,五六十万应该卖的上吧?”

就在这时,苏哲的声音响起。

“苏哲,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这话一出,苏云就赶紧喝了他一声,瞪了他一眼,但背地里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啊,既然这么着急,卖车比卖方快,想把车买了还债嘛。”

苏哲耸了耸肩,一脸人畜无害道。

这下可尴尬了,李红刚才扯了一大串,全都废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上班离家好几公里,他腿脚也不好,没个代步工具真的遭罪,车不能卖哇……”

紧接着,还真让李红找到一个借口,又开始哭诉。

“那把你的宝马X7卖了也一样啊,现在还值一百多万吧?你不是有两三辆车吗?”

然而,李红刚甩开嗓子准备大哭特哭,苏哲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下,连苏云和周琴也没打算拦着他了,就悄悄的看李红表演。

果然,李红听到这话,脸唰地就变了颜色。

“我那破车开了多少年,早就不值钱了,就是全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我家那口子欠了两百多万,实在还不上。”

“你们不是也有房吗?四五套呢……”

“苏哲,你他妈怎么废话这么多?这儿有你这个软饭男说话的资格?”

就在这时,李红的好大儿方可欣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苏哲的鼻子就骂。

“赶紧从哪儿来的给我滚回去,你那个什么林氏集团在我们家不好使听见没?”

方可欣说着,就上手推了他一把。

结果四百多斤的方可欣根本推不动苏哲,反而自己被反推出好几步。

“怎么,恶心事做得了,说不得吗?你们家拿着糖糖的补贴金,给她吃着剩饭剩菜,这么多年穿着二手市场十几块钱买来的破衣服,现在还有脸过来要糖糖的房子?你们全家住城墙拐弯是吧?脸皮这么厚!”

苏哲直接当当当一顿输出,一家人连爹带儿子一顿臭骂。

苏父和苏母一听这话,赶紧上来拉着他,一边还劝着李红家人。

“他姑你不要生气,你也知道,我家小哲从小说话就没个把门的……”

周琴陪着笑脸打着哈哈,苏云则抱着手在一边看着热闹。

反正他们也对李红家的态度看不下去,实在要闹,那就闹。

他儿媳妇反正是林青璇,林氏集团的千金,他们家反正不吃亏。

果然,李红等人一听苏哲这话,直接就炸了。

他们干过比这更恶心的事情,但绝不能别人说出来,没说出来就还冠冕堂皇地活着,也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

可叫人说出来他们脸上就挂不住了,倒也不是后悔,而是责怪别人为什么要说出来。

旁边的糖糖周初然也睁大了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苏哲。

这个印象中很久没见的哥哥。

没想到到了现在,帮助她的竟然是这位几乎十年没见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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