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誓杀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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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就看见玉倾颜将一个士兵踩在脚下,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士兵,凶巴巴地警告,实足十的泼妇模样。裴叶凯迟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抬头,看见裴叶凯,玉倾颜目露欢喜之色。她一脚踹开士兵,奔到裴叶凯面前,兴奋地说:“裴大哥,原来你在呀!哈哈!我刚才还在担心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你呢!”
“你——”
裴叶凯满脸惑色。他看看倒地哀号不止的士兵,又看看风尘仆仆而来的玉倾颜,疑惑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哦,你说这个混球小子呀!”
玉倾颜恨瞪了倒地哀号不绝的士兵一眼,怒气冲冲地说:“这个没有眼力的混账东西,竟然将我拒之城门之外不让我入城,还命令弓箭手射杀于我。这样的混账东西,难道不该教训吗!”
“什么!”裴叶凯闻言震惊,内心刹那间涌起滔天怒火。他握住玉倾颜的手臂,担心地询问:“倾颜,你没有受伤吧?”
“没事!”
玉倾颜摇头,左右瞧了瞧自己。这点小伎俩,伤不了她。
“当真是个该死的狗东西!”凤喻离唇角看似弯弯勾起,却嚼着一抹近乎残忍冰冷的冷酷弧度,其中杀气,让人不寒而悚。
手中羽扇轻摇,他缓步踱到士兵身边,冷笑着说:“你可知道她是何人?她就是我们的三军主帅当今丞相玉倾颜。竟然下令射杀主帅,你好大的狗胆子!”
看见玉倾颜与裴叶凯状甚熟络,士兵已经暗叫不妙。又听凤喻离说玉倾颜竟然就是三军主帅,他当即两眼翻白,吓得昏死过去。
“拖下去!军法从事!”
凤喻离踢了昏死过去的士兵一脚,冰冷地命令。
“是!”
卫子旗连忙上前,拖了昏死的士兵离开。
玉倾颜说:“裴大哥,小白还在城楼外。你快开城门放他进来。”
“好!我即刻命人开城门,放白神医进来!”
裴叶凯走出外间吩咐守候在外面的士兵打开城门请白如霜进来。凤喻离轻摇羽扇,笑眯眯踱到玉倾颜身边,凤眸半眯,流露出一股邪魅风情。
“倾颜,近来可好?”
“不好!”
白了凤喻离一眼,玉倾颜没有好口气。
“哦?出了何事?”
羽扇悠然自得地摇啊摇,笑容要多邪魅有多邪魅。
“险些没让人给害死!”
玉倾颜晦气地说。
“啪”地一声,凤喻离猛然收起羽扇,桃花眼中风情不在,神色变得认真而凝重。他关心地问:“倾颜,你说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
“都是那个可憎可恶可恨的夜未央啦”
玉倾颜将她与凤喻离分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次,谈到白晓月为了救她而死,她的眼眶湿润了。她轻轻拭去眼角渗出的泪珠儿,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不杀夜未央,我誓不为人!”
凤喻离震惊,不可置信。尤其听到白晓月为了救她而以命相换,他直觉地认为自己一定出现了幻听!然而,看玉倾颜那伤心欲绝又咬牙切齿的恨恨表情,不像有假。凤喻离内心刹那间翻江倒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以前一直认为白晓月接近玉倾颜另有目的,可是,白晓月竟然愿意为了救玉倾颜以命易命这是多么赤诚狂烈生死无悔的炙热感情,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难道,他真的错了?难道,他真的一直看轻了白晓月
“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手,紧握成拳。玉倾颜在心底暗暗发誓,不杀夜未央,誓不为人!
耳边,传来玉倾颜坚定的低喃。凤喻离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玉倾颜坚定刚毅略显苍白的面容,从她灼灼发亮燃烧着烈烈火光的紫罗兰眼眸中,他读出了她内心的坚定。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羽扇“啪”地一声落地,他的脸色忽然苍白了好几分。
裴叶凯进来,看见这个情景,不觉惊诧。他快步走来,弯腰捡起羽扇,交还凤喻离手中,诧异地问:“喻离,你脸色好差!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凤喻离抢过裴叶凯手中羽扇,“刷”地打开,侧脸避开裴叶凯探询的视线,心烦意乱地摇动着羽扇。
“喻离?”裴叶凯一脸莫名。
看玉倾颜的表情,苍白中透着几分悲伤,悲伤中透着几分坚韧,坚韧中透着几分仇恨;再看凤喻离,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容却无法掩饰眼底浓浓的伤痛和悔恨。裴叶凯不解,他不过离开了短短几分钟,在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玉倾颜和凤喻离的表情看起来都那么怪呢?
“凤喻离,你知道夜未央的下落,对不对!”
内心的怒火已经被彻底点燃。夜未央先是玷污了她的身子,后又三番五次追杀于她,现在还害死了白晓月。士可忍,孰不可忍!不杀夜未央,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凤喻离偏开脸,不想回答玉倾颜。他冷冷地丢出三个字,“不知道。”
“我不信!”
凤喻离和夜未央恩怨纠缠已久,她不相信凤喻离不知道夜未央的下落。
“凤喻离,你骗我!”
她一字一顿凉凉指出。
“信不信随你!”
即使他有办法寻到夜未央,他也绝对不会告诉她。因为,他不要眼睁睁看着她白白去送死!
玉倾颜怒极,口不择言,
“哼!凤喻离,你这个懦夫!”
懦夫吗?
凤喻离忽然心酸苦笑。
这已经是她第几次骂他懦夫了?难道他在她眼中,当真就只是个一无是处胆小怕死苟且偷生的懦夫吗?
“倾颜”
裴叶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为何他刚转身,玉倾颜和凤喻离就突然变得如此针锋相对。莫非这两个人当真天生八字不合,否则,缘何他们每一次相处总会不欢而散?
“凤喻离,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会自己想办法了吗!”
玉倾颜神情冰冷,眼神执拗。她一字一顿坚定道,“我找不到他,那就逼他出来见我!我倒要看看,夜未央他究竟可以藏到何时!”
凤喻离闻言心头突兀一跳,不祥之感刹那间席卷全身。玉倾颜发起疯来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做傻事而不闻不问。他猛然抬头,情真意切焦急地拦阻,“倾颜,你不要干傻事!”
夜未央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玉倾颜冰冷地拒绝了凤喻离的好心。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夜未央,你把老娘惹火了,老娘就用你的名义杀尽江湖中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隐藏到何时!你不来见我,那我就逼你来见我!
夜未央,再次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夜,清凉如水。
已经二更天了,家家户户关灯闭门,寂静的街道上,只有时不时传来打更人梆子的“咣咣”声和扯长喉咙嘶哑的呦喝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守城门的小兵伍二从昏昏欲睡中醒来,他抬头遥望天空中那抹清冷的月亮,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些。他用力揉揉腥松的睡眼,瞪大,揉揉,再瞪大。
刚才是他的幻觉吗?
朗朗明月皎洁如洗,寂静黑夜无风自冷。在这个无人的寂静黑夜,又有谁会出门溜嗒?刚才他看见从月亮上掠过的黑影,莫不是他睡眼朦胧产生的错觉?
静观如今冷冷明月清辉,哪里有什么黑影!对!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伍二蜷缩着身子,窝缩在城墙一角,疲倦地合上腥松的睡眼,蒙蒙胧胧间,沉沉睡去。昏睡中,嘴巴里仍无意识地喃呢,“错觉一定是错觉”
远在三条街道外的丁七,刚刚从杏花楼出来。身上沾满了姑娘们浓俗的脂粉香味,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尽兴过后的满足笑意。酒精使他脸色通红,他嘴里嘟嘟哝哝回味着适才那位花魁的美好,粗胖的大手粗鲁地拉扯了一下衣领锦服,心中懊悔今日出门前竟然没有叫轿夫随行。
想起那群无能的轿夫,丁七就觉得心烦。废物!全是一群废物!废物!还不如杏花楼的姑娘来得实在!他含恨地暗暗算计着,回去之后他要把这些人全部解雇了!然后把姑娘们接回家
一想起姑娘们,丁七脸上浮现出令人恶心的笑容,回想起那具具软玉温香的白净身子,他的小弟弟又开始昂首挺胸,威武叫嚣。
脚步一轻一重地在寂静的黑夜里行走着,鼻翼间尽是姑娘留下的胭脂香味。他开始后悔,刚才应该留在杏花楼过夜。软玉温香在怀,总好过一个人在这个寂静无人的黑夜里吹冷风。
拐过一个街角就要回到家了,想起家中已经年逾四十的妻房,丁七就止不住的心烦。老女人,丑八怪,只要一想起她会哭着闹着骂他外出寻花问柳,他就恨不能将这个烦人的老女人掐死。休了她!休了她!休了她!一个邪恶的声音在他心底叫嚣!休了她,再娶个年轻漂亮的进门!
这个主意不错!
丁七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