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玉倾颜左右挣扎,那双大手硬是将她的纤腰紧紧抓住。炙热的身躯贴了上来,臭烘烘的气息喷的脸上,猪肠子一般噘起的大嘴离她的唇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见鬼的!老娘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呀!

玉倾颜运起全身所有力量,正准备给予男人狠命一击。忽然眼前寒光一闪,血雾飞溅,再睁眼之时,她只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着的几具尸体。几乎不敢相信,那欺身上来的恶贼转眼间就成了身首异处的死人。

这个变化,实在有点太快了,让她还来不及好好消化。

“醉千尘!或者我该叫你玉倾颜!”

咬牙切齿的话语一字一顿从口中吐出,那致命的寒冷冻得玉倾颜脊背发麻。玉倾颜僵硬着脑袋一点一点抬头,正对上凤喻离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狂怒眼瞳。艰难地咽口口水,玉倾颜觉得自己这回,死定了!

“那个呵呵呵呵”

傻笑两声,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掩蔽内心的尴尬。如果此刻有个地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凤凤王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直跟在玉倾颜身后,将玉倾颜脱下外套,取下玉佩后的变化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过了最初的震惊,不可置信,当他将前后的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后,他猛然醒悟。

什么爱人,玉倾颜和醉千尘押根儿就是同一个人!绿君柳和白晓月也不是有断袖之譬,他们根本就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难怪醉千尘一再拒绝他的示爱,原来她早有心上人!该死的玉倾颜,她明明一直都在他身边,可是愚蠢的他竟然一直被她蒙在蛊里!

怒火刹那间淹没理智,凤喻离双目赤红步步逼近玉倾颜。玉倾颜畏惧地缩缩脖子,步步后退,直到退到潭水边,退无可退。她忍不住打个哆嗦,内心暗自悲哀,发起怒来的凤喻离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呜呜呜呜呜小月月,快来救人家啦!

“那个凤王爷我可以解释”

“不准叫我凤王爷!”

骤然一声暴喝,吓得玉倾颜浑身一哆嗦,险些摔到水里去。凤喻离眼明手快抓住玉倾颜的手腕,眼神在接触到玉倾颜畏惧的眼神的瞬间转化为温柔,“叫我的名字,喻离”

“痛!”

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原来凤喻离抓住了刚才那个男人弄伤她的位置。

凤喻离闻声一惊,猛然松手,低头瞧见她手腕上的红肿,脸上杀气顿生,“怎么会这样!这些男人伤了你!”

“还好如果你晚来一步,那我就真的被”

玉倾颜委曲兮兮地扁扁嘴巴,挤出两滴眼泪。她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有时候,女人的眼泪是软化男人的最好工具。

果然,凤喻离心痛地抱住她,不再生气。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上红肿的皓腕,他从怀中掏出药膏,修长的指甲挑出一小块药膏,抹于掌心,双手揉匀,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地给她上药。

“不怕!涂了药膏,很快就好。”

轻揉慢搓,按摩的力度刚刚好。不轻不重,掌心热热的,仿佛一股暖流从手腕伤处流向手臂,再漫延到周身。那清爽的感觉,让玉倾颜忍不住闭上眼睛,轻轻叹息。好舒服呀!舒服得她直想睡觉。

耳边,传来凤喻离温柔的声音,“好些了吗?”

“嗯!”

“既然好些了,那咱们现在来算算旧账!”

声音骤冷,凤喻离猛然松开环抱住玉倾颜的手,面无表情地说。

抚额,这个男人变脸怎么比变天还快。

“凤”看见凤喻离怒目扫来,玉倾颜聪明地马上改口,“喻离,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你说!”凤喻离双手环胸,一副“我等着你来说服我”的傲慢表情。

玉倾颜长叹一声,这件事说起来可真是一批布长。

“我的真名叫玉倾颜。”

他猜到了。绮红楼的花魁不可能用真名,所以当他知道醉千尘就是玉倾颜之时,他就知道,玉倾颜才是她的真名。

玉倾颜,倾城倾颜,真的好衬

“我之所以能够女幻男貌,全靠一块玉。”

“阴阳玉?”他曾经听闻这块玉佩的神奇,却从未见过。适才见玉倾颜取下玉佩露出女儿相貌,他就猜到了。

“女扮男装当丞相,我的身份是个绝对机密,一旦暴露,将遭来杀身之祸。”

“白晓月和绿君柳都知道你的秘密?”

“我与君柳相遇之时,我还是女儿妆。至于白晓月,那厮是个神算子,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那么白如霜呢?”

“阴阳玉是白如霜送给我的。”

凤喻离闻言诧异,“白如霜为何要送你阴阳玉?”阴阳玉虽然对男子无用,却也是一件稀世宝物,白如霜无端端为何要送给玉倾颜?

“因为我救了白如霜,白如霜欠我一个人情。当时我急需找份工作,女人的身份不方便,故而求白如霜帮我变成男人。”

“所以,他就送你阴阳玉?”

“对!”

凤喻离皱眉,不解地问:“为何你会成为丞相?”

玉倾颜叹息连连,“这个,你可得问白晓月了!”都是那厮搞出来的麻烦事儿!如果不是他的什么烂鬼预言,她现在用得了捡这个烂摊子吗!

凤喻离沉吟,问:“还有何人知道你的身份?”

“蓝翎羽还有夜未央!”

心头突兀一跳,凤喻离猛然抬头看向玉倾颜,玫瑰色艳红如血的眸中闪过妒恨之色,吓得玉倾颜缩缩脖子,又想往后退。

“别退了,再退,就掉水里了!”

凤喻离戏谑的声音传来,玉倾颜郁闷地吐吐舌头。

也不知道是谁吓得我差点掉进水里!

而罪魁祸首的某人显然毫无知觉,双手环胸站在那里一副悠哉游哉看好戏的神情,气得玉倾颜直翻白眼。

“别再翻白眼了。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翻白眼很难看吗?”

靠!

玉倾颜抑郁之极。

混蛋凤喻离!这厮丫丫的就跟白晓月一样,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球!

“过来!”

凤喻离朝玉倾颜伸出手,玉倾颜缩缩脖子,不肯前行,返而往旁边缩躲,沿着潭边,一路后退。

凤喻离眸露不悦之色,他身形奇快,出手扣住玉倾颜没有受伤的手腕。玉倾颜用力挣脱,反被凤喻离更紧缠上。凤喻离一手扣住玉倾颜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控制在掌心。

玉倾颜低头甩肩膀扭转身体想逃脱,凤喻离下一刻拉住了她的衣领。衣衫本就单薄,适才在拉扯中,早已被撕裂,如今挣扎想逃,只听“嘶拉”一声,脖领扯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凤喻离眸色由浓转烈,忽然大笑道:“倾颜,如果你我生米煮成熟饭,白晓月会怎么做?”

啥咪?!

玉倾颜尚未反应过来凤喻离在说什么,凤喻离拉住玉倾颜破碎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扯,凉气立时灌入后背,玉倾颜脑海中顿时电闪雷鸣。

不是吧!凤喻离他难道想

这混蛋当真无耻之极!他从来不管何时何地,也不怕被军营中的士兵看见。他总是如此狂妄邪肆,不把周遭一切放在眼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上他!

转身抬掌想将凤喻离打飞,凤喻离邪笑着用左手反扣住玉倾颜的脖子。凤喻离身形高大,手臂比玉倾颜长出不少。他扣住玉倾颜的脖子,伸直之时,玉倾颜根本够不到他的胸脯。

凤喻离看似扣玉倾颜的力度很轻,可是接着将玉倾颜按倒的力道一点也不弱。玉倾颜被他瞬间摁倒,压在潭边潮湿的土地上,长长的秀发披散开来,飘落潭水,溅起层层水珠。

“哇啊啊啊啊啊——凤喻离,你想干什么!”

玉倾颜瞪大眼睛,气郁地看着凤喻离。不敢相信这厮竟然流氓至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军营附近行此苟且之事。

“倾颜,你不喜欢在这里吗?难道你喜欢在树上,还是潭水中?”

凤喻离故意曲解玉倾颜的意思,恣意邪笑。

“凤喻离,停!停手!”

玉倾颜欲哭无泪。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怎么就惹上了凤喻离这个极度危险外加邪恶的极端腹黑人物呢!

“让我停下,你舍得吗?”

“凤喻离,你你你你你你再不停下来,我就”

“你就如何?吻我吗?”

话音未落,凤喻离吻上玉倾颜菲红的樱唇。

“唔唔唔”

玉倾颜挣扎,反抗,奈何女人的力量总归比不上男人,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凤喻离的箝制。

身后,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清缈淡薄语带戏谑的声调,“堂堂的逍遥王爷,就是这样强迫女人的吗?”

身后的声音如同点穴般瞬间僵怔了凤喻离的所有动作。眼睛对着眼睛,玉倾颜清楚地看见凤喻离被情*欲蒙蔽的玫瑰色的眼眸之中极快地掠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转而,又变得清明。

他松开箍制住玉倾颜的双手,悠然起身,转身面朝来者,邪魅而笑,“我不知道,尊敬的国师大人,原来你有偷窥别人欢好的譬好。”

白晓月一袭月牙色长袍,银发坠地,静立于桦树之下。阳光洒落,照落一地树影斑驳。白晓月半边脸庞隐藏在昏暗的树影之下,表情看不真切,只能感觉到一股清冷的凛然霸气,由内而发。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