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面向将领,态度很端正的行了个礼。

将领又咽了口唾沫。

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那......世子爷他......”

云倾:“他有事暂时来不了,以后就把余生当成他。”

将领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没压住自己的声音,顿时就叫了起来:“这......可是欺君之罪!”

云倾低眸扫了一眼地上的剑。

又抬眸打量起站在对面,穿着一身官衣的将领。

将领在云倾的目光中,仿佛看到了她是在眼神打量着。

剑从自己的身上,哪里比较好下手砍一样。

云倾语气凉飕飕的开口:“这山高水远的,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将领侧目看了看躺在地上,不停哀嚎着的守卫。

很是紧张的,又咽了一口唾沫。

“......”

这么多人都没能拦下她!

今儿个,如果自己不答应她的要求......

估计就不是躺在地上嚎叫这么简单了。

可是,欺君之罪那是要诛九族的。

可她说的也没错,这山高水远的......

世子爷一直都生活在凌都,这边防城中又没人见过他的长相。

只要我不挑明了说……

那这事不就完了嘛!

云倾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一个陌生人在这瞻前顾后的。

她看向将领的目光都染上了一层凉意。

“阁下还没想好吗?时间可不多了。”

将领侧目,眼角的余光看向余生。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余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长剑。

剑身泛着寒光,此时就握在他的右手中。

将领有些艰难的又咽了一口唾沫。

开口:“好说,好说,这件事情什么都好说!”

云倾的语气依旧凉飕飕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乃是俊杰也。”

白炽号暗搓搓的来了一句。

【不知道那个叫俊杰的人会不会哭。】

将领一脸灿笑的连连应了好几个`是′字。

冯管是俊杰好,还是什么好?

自个儿的小命保了下来,这才是最好的。

余生不着从哪掏出来一块抹布。

此时正站在一旁,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剑。

泛光的剑身映着他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这件事情谈妥了!

将领退了下去,招呼手底下的人放出消息。

说是:世子爷已安全抵达边防城。

还亲手写了封书信,让人送往凌都的宫中。

那封信刚拿出书房门口,就被候在门口的余生给劫了下来。

余生当着将领和送信小厮的面。

将信拆开,自己阅览了一遍。

确认信中没有透露任何事情的真相后,才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中。

还给了那个送信的小厮。

将领敢怒不敢言,只能小幅度的甩了一下袖子。

转身把门重重的关上,回了书房中。

送信的小厮只能拿着信,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院子。

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余生被云倾暂时留在将领的身边。

名为友好交流一下边防城的事务,实为看管。

把将领给气的,三天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云倾也不插手边防城的事务。

闲来无事便在边防城中闲逛。

日子过的平静如水。

五天后,青未来信,说是顾槿以锦上公子的身份,已安全抵达药宗。

药宗宗主已亲自接见!

昏暗的房间中。

云倾站在桌子旁边,看着夹在自己指间的信纸在烛火上方燃烧。

小小的火苗映在她的眼中,宛如黑夜之中的星星之火。

谁也无法预料到,在未来它是否可以燎原。

入夜后的边防城,非常的安静。

家家户户入夜后都会锁好了门窗。

生怕在梦中,自己的家就被人突然间闯进来,打劫了。

云倾其实非常的想笑。

你以为关好门锁好窗,人家就闯不进去了吗?

你也不看看你门窗上的那几块木头。

能拦得住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吗?

正值月中十五,圆月高悬空中。

月亮的银光铺撒满了整个边防城。

那风景煞是好看!

云倾躺在院子中最高的屋顶上。

面向圆月,闭目浅眠。

站在院子下的余生抬头,看着躺在屋顶上。

一身黑衣仿佛是想融入夜中的云倾。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余生在下面站了好一会儿。

刚开口想把云倾叫下来的时候。

就听到城门口的方向有青铜钟声传来。

钟声在黑夜里,一声一声地传开。

宛如黑夜中恶鬼前来索命的声音。

云倾翻身而起,坐在屋顶上和余生隔空对视。

将领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还赤着脚,就一手持着剑的跑了出去。

很快将领府就被一片暖黄色的烛光点亮。

被派来照顾云倾起居的丫鬟,瑟瑟发抖的从房中探出个脑袋来查看情况。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的余生。

顺着余生的目光往上看,就看到了坐在屋顶上的云倾。

丫鬟惨白着整一张脸,转着眼珠子思考再三后。

还是打开了房门,从房中走了出来。

余生扭头冷眼看着,一步一步往这边走过来的丫鬟。

丫鬟向余生行了一礼,又向屋顶上的云倾行礼。

声音清脆的开口:“两位贵人回房中去吧!”

余生冷着眉眼,看着站在一旁的丫鬟。

距离隔得有点远。

云倾看不清丫鬟脸上的表情。

却能听到她的声音带了点害怕之意。

云倾没压住心里的疑惑。

问:“这青铜钟声有何意义?”

丫鬟壮着胆子回话:“回贵人,这是蛮荒那伙人又来打劫的信号。”

云倾起身站了起来。

余生的脸色沉了下来。

丫鬟胆怯的看着自己的鞋尖。

在月光中站了一会儿。

感觉到不远处有动静,偷偷的抬眼一看。

余生不知何时已跃上了屋顶。

云倾已经从屋顶上跃到另一个屋顶上去了。

丫鬟的内心有点发怵!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边防城门口附近的街上。

一片混乱,蛮荒的那一群匪徒,正在和边防城的将士们开打。

这群匪头穿着黑衣戴着黑面巾。

分工非常的明确,一伙人拖住边防城中的将士。

另一伙人趁乱钻进附近的民房中,搜刮他们自己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