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体育老师已经进来了。

季扬已经带着穆然离开了。

穆然并没有多想季扬手的问题,只偏过头朝程浊喊着:“程浊,我们先去了!”

程浊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让他眼里寒光四溢。

高考马上就要结束了。

程浊心中低语着,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两个人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出来。

他们的篮球服是红色的,带着白边。

一个班级分散出来了一个队伍,其余的同学则是坐在观众席上。

穆然心情有些振奋。

他跟随体育老师的诉说,活动着身体,脸上意气风发。

一声口哨吹响,两方队员立马开始运动起来。

观众席上的观众,一个个眼神视线都放在了程浊和穆然的身上。

这两个人的个人魅力了实在是太强了,浑身上下似是都泛着光。

比赛异常激烈,双方都拿到了两分的成绩。

穆然一心一意的专注于比赛,别的什么也没有去多想。

他一开始是束手束脚的,因为担心着程浊的身体。

但是很快的,他发现程浊作为一号队员,动作没有丝毫的落下,进攻也异常的猛烈,

他都要差点跟不上,他也就没有去想了,开始一门心思的打比赛。

和程浊对抗的主要队员就是季扬。

两个人都是队员里的一号队员,一个眼神都似是想要将对方给了结了,火药味异常强烈。

比赛进行到了下半场,众人都已经是满满头大汗,呼呼大喘气了。

观众席上的叫喊声异常激烈,那声音似是恨不得把篮球室的顶盖都给掀翻了。

但这些叫声,却是让队员们的情绪异常的亢奋,两方队员都没有落下风。

然而,在场中身为一号的季扬,紧盯着程浊的眼睛里却是多了一点东西。

老大平时在打球的时候,根本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现在……老大却是下意识的将眼光放在了程浊的身上。

季扬心里很不是滋味。

程浊,可真是一个会玩弄人心的人。

季扬运着球,他转了个身,堪堪躲过一个人的抢球。

他眼皮微垂,假装看不到一侧进攻上来的程浊,硬是冲着跳了起来,将球狠狠地朝着篮球框投去。

他起跳的瞬间,篮球发射出去,程浊也撞击了过来,两个人相互撞在了一起。

“啊!”观众席一片哗然,震惊。

季扬和程浊撞在一块,竟是相互倒在了地上。

篮球打偏了,反弹了过来,撞击在了程浊的背上。

程浊精致的面庞一下子变得苍白了很多,他跌倒在地上,面色痛苦。

季扬则只是跌坐在了地上。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四肢有些发软,双手无力的撑着,大喘气呼吸着。

他眼神看向地面的程浊,心中暗想——现在,程浊应该因为愤怒起来狠狠地打他……

然而,他等了又等,没有。

程浊皱着眉,睫毛轻轻颤抖着,额上出现了虚汗,看起来虚弱无比。

“程浊!”急切的声音响起,穆然出现在了季扬的视线里。

他看着穆然满脸慌张和无措的扶起了程浊,将他背在自己的背上,小声的询问着程浊的情况。

他背着程浊,想要将他带到医务室。

临走时,季扬看到穆然回头,脸上带着怒意:“季扬,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季扬脊背发寒,大脑嗡嗡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老大会这样对他说话?

他不应该看出来的,不应该的……

程浊,也不应该是这个表现的!

众人惊慌着,被体育老师安抚了下来。

有球员脸色难看的对季扬道:“季扬,你和程浊有什么私人问题,你应该私下去解决,现在这样……先不说今天的球赛怎么样,别人会怎么看你你想过没有?”

季扬一慌,他微微转过头,眼神试探的看向观众席。

众人一个个扭曲着面庞,满是愤怒。

所有人的眼神,都在看敌人一样的看着他。

季扬身体瑟缩了下。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是他所想的!

明明,只是一个球场上的意外……

有队员见他这个样子,失望的摇头:“季扬,你这么明显的故意出错,我们怎么会看不出来?观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你想想等会儿怎么和老师还有观众交代吧。”

队员们纷纷摇头离开了,留下季扬一人坐在原地,四肢发寒。

医务室里,穆然焦急的看着医生:“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查看着程浊的伤。

白皙的脊背后面,青紫一片,那伤口在他的干净没有一丝伤痕的背上,有些狰狞可怖。

上了年纪的男医生,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金丝框眼镜:“他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淤青,抹点药让他好好休息下就好了。”

穆然还是担心。

程浊身上的伤口才刚刚好,那篮球的力量那么的大,怎么可能就只是一点淤青?

万一是伤到了骨头怎么办?

穆然喊住拿药的医生:“医生,要不然你再给他看一看?看看他有没有伤到骨头什么的。”

医生拿了药膏走了过来,冷哼一声,有些不高兴:“我是医生你是医生?”

穆然一噎,只能暂时相信了医生的话。

程浊额上的汗水还在流,头发因为汗珠都染湿了。

他轻轻的闭着眼睛,眉毛皱在一起,看得人心疼。

医生将药膏递给穆然:“你给他上药,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穆然接过了药膏:“好。”

医生将白色的大褂脱下,挂在衣架上,临走前他看了眼床上的程浊,心中啧声。

这年头装病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医生关上门,离开了。

穆然小心的将药膏挤在手指上。

白色的药膏冰冰凉凉的。

他将沾染着药膏的手指轻轻的放在程浊的身上。

程浊因为穆然的触碰,身体抖了一下。

穆然以为自己弄疼他了,慌张的将手拿了起来:“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程浊哑着声音低声说着。

他将头埋在了枕头里,不让穆然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