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嘶力竭的崩溃大喊着,随着话音的落下,她身上的皮肤竟是形成了点点沙粒淡淡的散去,露出了她本来的样貌。

女人的长相并不差,算得上是温婉可人,可是也仅仅只是这个样子了。

她哭喊着,面上的眼泪模糊了她的整个面庞。

她能够说话了,被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消除了,她又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拉着她手的国王,却是脸色阴沉的不行。

他似是不能够相信面前女人的变化,声音阴戾:“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做我的王后?”

女人咬着唇无声的哭泣着,没有去回答他的话。

她害怕了。

她明明只是一个在城堡外面摆着小摊的一个妇人。

因为国王所开出的高价,她一时鬼迷心窍来到了城堡,那里知道……等待着她的不是她所想象出来的美好生活,而是一个犹如疯狗般恶魔的禁锢。

穆然紧紧地抓住了手里的烛灯,一双眼睛警惕的但这国王,以防止他接下来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国王眼睛扫在女人的脸上,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冷冷的笑着,眼神中充满了厌恶:“恶心的女人。”

女人终于被松开了,她没有去在意国王的话,慌张的提着裙子朝外面奔跑。

她不会再相信什么突入起来的幸运了,她不会再想一些天真的想法了,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女人离开了。

国王步子缓慢的转过了头,诡异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儿子。

那个骗了自己几乎一辈子的儿子,手中正拿着烛灯,眼神狠厉的像是一匹狼,似是打算再给他来上一击。

国王自喉咙深处发生声音:“你让我很失望。”

国王脸上没有了笑容,没有了愤怒,只有平静的冷漠。

这个样子,让穆然的心情更加的慌张。

他紧紧地攥着烛灯,低语着:“你在说什么?”

国王看着穆然精致的容颜,似是看到了曾经那个干净的像是白纸一样的白雪。

因为自己编制的谎言,轻而易举的相信了自己的话。

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那么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人,实际上却是比谁都要聪明。

他声音沉沉:“为什么要阻止我复活你的母后。她明明是你的母后。你这是选择背叛我了吗?”

穆然听着他说的话,只觉得非常的讽刺。

你说,一个人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呢?

难不成他想要杀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孩子是假的吗?

穆然有些紧张的心情,一点点的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体,手放下,双眼直视着他,道:“你可能认为你所做的一切是没有错的。可是,你做的这些事情,付出代价的却是我们。”

穆然声音冷寒,轻轻的一句话却好似冲破层层空气,猛地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国王的脸色一瞬间狰狞扭曲了起来,他双手十指抽搐着,以一个极为不正常的弧度弯曲着,看起来有些骇人。

穆然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国王,有着这么一个杀了那么多人还不被发现的力量,恐怕根本原因就是他根本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穆然连忙越过他跑到了温昔的身侧,打算一有什么危机的时刻,他好立马拉着温昔逃跑。

国王四肢也抽搐着,他双目瞪大,一点点化成了黑色。

“他在自杀。”温昔看着国王。

穆然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国王。

自杀?

是因为……他最后那么一点存在与自己心目中的美好幻想被自己说破了,所以才会自杀吗?

国王真的在自杀。

他的四肢一点点化成了黑色的泥水,似是石雕碎裂般,砸在了地上。

在掉在地上的瞬间,就化成了黑色的水蒸气消失不见了。

穆然有一半猜对了。

国王之所以自杀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幻想被穆然给无情的戳破。

另一半的原因却是因为温昔——

温昔的实力要比他高超的很多,他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与其被杀死,他倒是不如自己去死。

想着,国王的眼神在穆然和温昔两个人之间扫视着。

他低声呵呵笑着,唇咧开,以一个极为不正常的弧度勾着:“儿子,你真的以为你身边站着的人,是王子吗?”

温昔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有丝毫去阻拦国王说话的意思。

他眸色微深,心思平稳如水。

穆然心里觉得国王融化掉落的这个画面看起来过于的诡异。

却是没有想到,国王紧接着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一句。

他当即皱眉:“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温昔这么一个哭包是装的?

国王桀桀桀的笑着:“真正的四叶草国王的王子,可是早就被他杀了!他只不过是一直在扮演那个王子而已!”

似是快要死了,国王没了顾忌,他竟是张着兴奋的双眸,说出了诅咒自己儿子的话语:“儿子,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有多么的疯狂,有多么的偏执!”

“你现在就是你的母后,而他——就是我!还是一个比我疯狂上千倍万倍的人!”

响彻半空的声音,戛然而止,国王死了。

穆然呼吸有些微微停滞。

那么一个泥潭子在地上说话的场面过于的惊悚。

穆然表示,他这种骇人的情绪,完全是因为国王自杀的怪异模样。

至于国王说的话,他压根没有感到丝毫的奇怪和震惊。

他甚至生出了一种——“这才是他的恋人嘛”的情绪。

他眨眨眼,转过了身,温昔也转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仍旧是笑眯眯的,一双黑色的眼眸还是一如既往地纯粹。

纯粹的,黑到极致的占有欲。

穆然瞅着温昔这般模样,倒是松了口气的浑身轻松。

他笑了笑,正打算开口,却突然感觉意识有些困顿的想要昏睡过去。

穆然心中惊愕:不是吧?连个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恋人这病娇的态度来的太过于突然怎么办?

温昔并不知道穆然压根没有害怕他的意思,他心中想着的,全部都是——他被发现了。